“我也懶得跟你說了,不可理喻,簡直不可理喻。”
戴茵和蔣鵬飛各自扔下一句話,都擺着一張臭臉,一臉怒氣的走回臥室休息去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女兒。
“???”
蔣南孫看着爸媽上樓的身影,腦海裏冒出幾個迷迷糊糊的問號。
夫妻倆整整吵了大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內。
蔣南孫一直都在旁邊勸着。
可……
夫妻倆根本就不聽她的勸。
該吵還是吵。
該鬧還是鬧。
原本?
蔣鵬飛只是打算小小的幫女兒站一下臺,撐撐腰,並不打算和妻子發生多大的爭吵。
只是打算象徵性的假吵一下。
但。
吵着吵着。
特麼的,停不下來了……
假吵也演變成真吵了,假戲也變成了真做。
彷彿是爲了把這段時間心裏的憋屈給通通發泄出來一樣,蔣鵬飛越吵越來勁兒。
聲音愈大。
氣勢愈盛。
他都這樣了。
那戴茵還能輕易的‘繞過他’?
這段時間。
家裏,誰不是受着一肚子的氣啊?誰不是窩着一肚子的火啊?
家裏被搞成現在這副樣子,難道不是你蔣鵬飛的責任嗎?
本來就是你的不對,現在還把氣出在我身︱上了?
戴茵忍不了了。
於是乎。
夫妻倆就爆︱發了這幾年來,最大的一次爭吵。
全程!
全程都在蔣南孫眼皮子底下發生着。
勸不動。
她根本勸不動。
“呼……”
“終於停下來了。”
目送着爸媽上樓休息,蔣南孫緊繃的情緒登時鬆懈下來。
她多聰明呀?
已經看出來了,爸媽這是在借吵架這個機會,發泄鬱悶和不爽的情緒呢。
媽媽性格溫婉,平時很少發脾氣。
老爸其實性格也還好。
他們倆今晚吵過一次了,保管明早起來彼此又會恢復到‘和諧’的關係中。
二︱十多年了。
她已經習慣了爸媽的相處方式。
以前又不是沒有吵過架。
見怪不怪了。
拎着包包,走上樓,回到自己的臥室,輕輕一躍撲在了牀上,如同倦鳥歸巢。
腦子有些懵。
她打算等一會兒了再洗澡。
手機從包裏掉出來,落在手邊。
打開手機。
她鬼使神差的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
“蘇寒,我爸媽今天因爲你爆︱發了一次爭吵,哎。”
“爭吵?爲什麼?”
“不好說。”
“不好說?還是不想說?”
“哎呀,你就別問了嘛。”
“我不問?那你打電話告訴我這事兒幹嘛?蔣南孫,女人,你是不是腦子生病了?”
“你才腦子有病!我沒有!”
“那你不說?難道是跟我有關?”
“不會是你爸媽一個要我當上門女婿,一個不想我來,覺得我和鎖鎖在一起了,你這︱種行爲屬於第三者插足,然後他們倆就吵起來了?”
“……男人,你想得真多,大晚上做什麼美夢呢?”
“不是這個,那你幹嘛不好意思跟我說?不好說,幹嘛又給我打個電話?”
“對啊,我也很奇怪,爲什麼要給你打這個電話。”
“我看你是喜歡我了,蔣南孫,你這︱種行爲是”
不等某人說完,蔣南孫直接掛斷了電話。
“心情好多了。”
想到某人話還沒說完,自己就掛了他的電話,某人心情肯定很鬱悶。
念及此。
蔣南孫原本還有些鬱悶的心情,登時變得舒服了許多。
“兩次。”
“兩次了。”
她紅︱脣微啓,輕聲的呢︱喃一聲,眉眼彎︱彎,滿是小得意。
之前。
蘇寒很多次都是不等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搞得她鬱悶得不行。
現在好了。
輪到她‘報復’了。
還別說。
這麼‘報復’回去,心情還真是愉快呀。
將手機隨手往枕頭邊一扔,蔣南孫屐着一雙涼拖鞋,心情美滋滋的往洗浴室走去。
還不到十點。
她打算洗個澡,然後再去書房練習下cad製圖。
裝修公司的營業執照和寫字樓都租下來了。
只需要簡單的進行一下軟裝。
然後再進行招聘,招聘一些員工後,就可以正式的投入運營了。
還沒開業,蘇寒就給她拉來了一個訂單,這讓她心裏十分的期待。
“那大姐不差錢,有錢人……”
蘇寒的聲音在她腦海中迴盪。
這筆設計費。
她!
掙定了!
“蔣南孫不會是在報復我吧?”
蘇寒單手開着車,一隻手習慣性的擱在檔把上,專心致志的盯着前方的路和行駛的車輛,自言自語一聲。
兩次了。
蔣南孫‘無情’的掛斷他電話兩次了。
想到自己之前也對她有過類似的行爲,他不由得如此猜測了起來。
“果真,女人的報復心真強。”
“呵,女人。”
等他去到東籬樓盤時,一晃神,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了。
到了售樓部。
蘇寒發現,真是厲害了,到了這個時候,售樓部裏竟然依然人滿爲患。
來看房的客戶,似乎還比早上要多一些。
不過,看房客的羣體發生了變化。
早上。
更多的是上了年紀的人。
大媽大叔居多。
而現在呢?
則是年輕人居多。
似乎這些年輕人,是下了班後緊趕快趕,趕過來的。
“上班族真辛苦。”
“人活一世,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看到這一幕,蘇寒內心由衷的發出了一聲感慨,曾幾何時,他也曾是億萬上班族的一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