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如|火。
高懸在天穹之上。
無情的炙|烤着大地。
天地間。
一切都顯得懶洋|洋的。
校園裏的空氣和樹木花草,彷彿都被炙|烤得扭曲了起來。
遠遠看去,焉焉的。
無精打采,沒有半點精神。
魔都大學裏面的人,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步履匆匆,根本不敢在太陽底下曝|曬。
哪怕堅|持一兩分鐘,都受不了。
然而。
王永正卻沒有感到絲毫的炙|熱。
相反!
他此刻內心非常的冰涼,心情也無比的冰冷。
連帶着身體似乎也沒有那麼熱了,失去了觸|感,感受不到太陽的毒|辣了。
王永正失魂落魄的在烈日下漫無目的遊蕩着。
雙眼無神。
瞳孔渙散。
宛如失去神智的行|屍|走|肉。
他的眼角,掛着幾滴淚珠,表情和心情都非常的喪。
別看他離開助教辦公室的時候,笑得那麼的灑脫,笑得那麼的釋然,笑聲是那麼的爽朗。
可……
那只是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出自己怯懦和失落的一面罷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只是未到傷心處。
今天?
王永正確實心情非常的沮喪和傷心。
助教之位?
他在乎嗎?
在乎!
但,並不是那麼的在乎。
他之所以心情會這麼的失落,這麼的喪,僅僅只是因爲,他覺得自己愧對了導師董教授的期望罷了。
董教授對他的期望有多大。
這一點。
王永正心裏一清二楚。
他也一直都想着,一定要好好的表現,爭取從三︱︱大助教|中脫穎而︱出,給導師董教授掙個面子。
可是現在……
沒了。
一切都沒了!
不可能了。
一切都不可能了!
面子?
他這個當學生的,是沒法爲導師掙了!
他嘴角都在發顫,輕聲的呢︱喃一聲,給導師董教授說了聲抱歉,內心真誠的給董教授道了個歉。
王永正不敢當面去道歉。
也不敢打電話。
怕面對關心他的導師時,情緒會失|控,會繃不︱住。
只能在無人的角落,默默的在心裏表達他的歉意。
“三個助教。”
“建築系的三位天之驕|子,呵呵呵……”
“從此以後,這三位天之驕|子,再也沒有我王永正的位置了,呵呵呵……”
“和章安仁的矛盾,揍他一頓算是釋然了。”
“那就是一個弱|雞,對付他,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但是!”
“和蘇寒的矛盾,還沒化解呢。”
“我王永正哪怕離開了魔都大學,也絕對要找回場子纔行。”
“原以爲蘇寒纔是三人中最差最沒存在感的,但現在看來,錯了,我錯了啊。”
“不過沒關係,搶|女人之仇,我王永正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王永正在烈日下漫無目的心不在焉的遊蕩着,邊走,邊自言自語,他不打算繼續對章安仁怎麼樣了。
把章安仁揍了一頓後,他對章安仁所有的不滿,似乎都一瞬間就消失了。
蕩然無存了。
章安仁在他心裏,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辦公室裏的另外一個助教——
蘇寒!
這纔是他想︱要較|勁的對手。
王永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知道自己要被趕出魔都大學,結束助教生涯後。
他彷彿開竅了。
或者說……
冥冥之中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對蘇寒強烈的敵意感︱覺。
那種敵意——
彷彿就像是蘇寒搶走了他生命中什麼最重要的寶貝似的。
蔣南孫!
王永正不用想,都知道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肯定就是蔣南孫了。
從看到蔣南孫的第一眼。
他就認定了這個女人。
眼︱神堅定。
態度專注。
一定!
他王永正一定要將這個女人泡到手。
泡到手後。
也不會像對待其他女人那樣對待蔣南孫。
而是想認認真真,相敬如賓,相濡以沫的和蔣南孫結婚,好好的過一輩子。
經年流轉,透過指尖纏『繞的溫度,期許歲月靜好。
決定了!
王永正決定了。
哪怕他不當助教了,離開魔都大學了,以後也要繼續跟蘇寒競爭下去。
必須!
必須要把蔣南孫。
那個他第一眼見到就打算和她欽定終身的漂亮女孩給追回來。
蔣南孫不是最看中一個人的才華嗎?
可以啊。
以他的才華,即便沒有魔都大學建築系助教這個舞臺了,也還可以在其他地方表現出來。
王永正相信,自己一定,一定可以打動蔣南孫的。
這個女人。
天生就應該是他王永正的女人啊。
這感︱覺太強烈了。
冥冥之中。
彷彿是上|天之意。
王永正相信這︱種來自內心深處的熾|熱直覺。
不遠處。
一個人打着一把傘,低頭而過。
行色匆匆。
前進的方向,正是魔都大學校醫務室所在的方向。
“剛剛不是表現得那般灑脫嗎?”
“怎麼現在一個人在烈日下黯然傷神?嘖嘖。”
這人嘴裏發着嘖嘖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嘲弄,遮陽傘不經意的露出他的臉。
有些紫青。
看起來甚至還有些嚇人。
這人?
赫然便是章安仁。
他離開助教辦公室後,走下教學樓後,原本是想直奔校醫務室的,但走了幾步後,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即便頭低得再低。
像鴕鳥那樣,把頭低到衣領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