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我們範大︱祕書這麼大驚失色?”
葉謹言白髮蒼蒼,挺翹的鼻翼上帶着一副金絲眼鏡,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書卷氣。
他半邊屁︱股歪坐在老闆椅上看報紙,永遠都是那麼的老神自在,淵渟嶽峙,氣質從容。
見到貼身祕書範金剛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他放下報紙,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從容淡定。
不僅沒有像範金剛那樣表現出絲毫的慌亂,還饒有興趣的對範金剛打趣了一句。
到了他這個身份地位,輕易不會喜形於色,養氣功夫已經修煉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了。
哪怕泰山崩於前,卻也能面不改色,從容面對。
“葉總。”
“真出大事了。”
“大事不好了。”
範金剛從一開︱始就跟着葉謹言打天下了。
雖說現在他只是個董祕,但在公司的地位,卻是許多高管都比不了的。
兩︱人相處多年。
儘管是領導和下屬的關係。
但卻和朋友並沒有多少區別。
平時?
兩︱人也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互相調侃下彼此。
當然了。
大多數時候,都是葉謹言調侃他。
他卻不會調侃葉謹言。
身爲一個老油條,職場上的規矩,他拿捏得死死的。
對於葉謹言的調侃,範金剛也習慣了。
若是尋常時候,他還會涎笑着附和兩句。
不過?
今天他卻沒有了。
而是慌慌張張的跑到葉謹言面前,神色慌亂,說話也顯得特別的語無倫次。
“到底出了什麼事?”
“是公司突然發生了什麼變故嗎?”
葉謹言看出了不對勁,也不再繼續打趣面前這個老下屬和老朋友了。
他目光矍鑠,刮過眼︱神,落到範金剛身︱上,眼︱神帶着詢問的意思。
聲音低沉。
範金剛臉︱上的那份慌亂,真真切切。
絲毫不作僞。
半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讓葉謹言看出了不對勁,事情有些不太妙啊,恐怕真出了什麼大事。
範金剛跟隨他多年。
葉謹言知道,尋常小事,根本不會讓他如此驚慌。
“葉總。”
範金剛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凝重的沉聲道:“你猜對了,確實是公司發生了變故。”
或許是跑得太急,加上身體也有些顯得肥胖,範金剛說話都還帶着喘氣兒。
面色潮︱紅。
聲音也顯得很急︱促。
“什麼變故?”
葉謹言眼︱神不變,語氣平靜的對範金剛詢問道。
“葉總。”
範金剛喘了喘氣,面色依舊十分的凝重,他說道:“就在今天早上,有神祕資本忽然大肆收購了咱們精言的股份。”
他很瞭解坐在他面前的這位老闆。
此刻。
雖然這位老闆語氣十分的平靜。
但內心絕對動怒了。
越是平靜,說明他心裏起得波瀾越是大。
“還以爲是什麼事情呢?”
“就這?”
葉謹言微微搖頭,心裏鬆了口氣,對範金剛淡然的笑了笑,沒好氣的說道:“我的範大︱祕書,咱們精言是上司公司,公司上市了,股民購買我們公司的股票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心情放鬆了下來。
覺得範金剛說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股票?
分爲法人股和自然人股。
法人股,指的是企業法人所持有的股份,不經過轉讓是不能直接上市流通的。
自然人股,指的是一般個人所持有的股票,一旦該股票上市就可以隨意的在股市上流通。
在精言集團裏面,葉謹言掌握的原始股很多,公司拋到股市上的自然人股和公司總股份佔的比例很少。
即便有人大肆購買精言在股市上的股票,那也不會動搖精言的根基。
最多?
也就擡高和壓低下精言的股價。
收割下那些散戶的資金罷了。
散戶虧與賺?
於他葉謹言有什麼關係?
既然你自己炒股了,那就要做好盈虧的打算,贏也好,輸也罷,那都是你自己必須要接受和麪對的結果。
葉謹言覺得範金剛有些太過小題大做了。
“葉總。”
範金剛一看葉謹言的反應,他就知道葉謹言心裏想的是什麼。
他此刻終於算是緩過氣兒來了,苦笑一聲,對葉謹言繼續說道:“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噢?”
葉謹言微微調整了下坐姿,語氣陡然變了。
他忽然響︱起。
自己剛剛想到的問題,範金剛身爲他的貼身祕書,董祕,沒道理不明白啊。
見範金剛神色依舊凝重,他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這事兒……
恐怕真的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你說說。”
他努努嘴,聲音低沉的道。
“葉總。”
範金剛沉聲道:“我剛剛給你說了,有神祕人今天上午大肆收購了我們精言的股份,不僅包括自然人股,也包括了法人股。”
“截止我上樓來給你稟報情況,總比例已經佔到了公司股份的13了。”
“公司的數位股東,都把手裏的原始股給轉讓了出去。”
“也即是說”
“這個神祕勢力,在咱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悄悄的成爲了咱們精言的第二︱︱大股東了。”
範金剛一口氣說完。
他儘量讓自己的語速放緩,儘量讓葉謹言能夠聽清楚。
他也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說的時候,卻根本做不到冷靜。
因爲?
這事兒,對他心靈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13的總比例。
身爲董祕,範金剛知道這個數字代表着什麼。
同樣。
葉謹言也知道這個數字代表着什麼。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