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半眯着眼睛,斜睨了兒子一眼,不耐煩的揚揚手,伸手指了指大門。
“出去!”
“走出門,離開家,給你女兒找去。”
得。
蔣鵬飛還能說什麼呢?
自家老媽現在都開始趕人了,他還待在家裏幹嘛。
索性點。
乾脆出門去。
能不能給女兒找到對象無所謂,但至少得讓老媽看到他的態度纔行。
蔣鵬飛算是看出來了。
自家老媽現在確實非常的盼着女兒嫁人成婚。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着急。
明明?
明明之前都沒這麼催呀。
但他不敢問也不敢說,只能照做。
廚房裏。
保姆聽到正在談話的母子倆,悄悄的抿嘴偷笑。
老︱太太雖然平時不苟言笑。
但偶爾也會表現出小孩子的一面。
這倒是讓保姆覺得挺有意思的。
“媽,我出去了啊。”
蔣鵬飛在老媽耳邊輕聲的說了句,便離開了家。
走出門之後。
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了。
這幾年。
他由於沉迷於炒股,每天都在股市裏徜徉着,跟昔日的很多朋友已經幾乎斷絕了來往。
交的那些新朋友也都是跟他一起炒股的股民。
如果是之前的話。
他立馬就興致沖沖的去找這些朋友了。
彼此一起坐在茶館裏喝喝茶,研究一下股票走勢圖,研究一下最近的市場變化。
多麼的愜意悠然呀。
可現在?
他已經不敢再去找這些朋友了。
一方面是因爲他決定改過自新,想讓家裏人,讓老媽,讓妻子,讓女兒看到他的260變化和改變。
另一方面。
則是因爲他欠了很多人的錢。
不敢去找這些人了。
一旦去見他們。
那沒說的。
肯定又要逼他還錢,催他還錢。
雖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他也沒打算賴賬。
可問題是?
他現在手裏沒錢啊。
拿不出來錢啊。
怎麼還?
只能暫時選擇逃避,躲着點。
只要這些債主,不上門來逼債的話,那他就無所畏懼,心裏沒有那麼大的負擔。
“喂,南孫,你在哪呢?”
走着走着,蔣鵬飛走到了離家不遠處的公園裏,無聊之下,他給女兒打了個電話。
“爸,我在工地呢,怎麼了?有事兒嗎?”
蔣南孫問道。
“沒有,沒什麼事兒。”
蔣鵬飛坐在公園的花壇邊,搖着頭道。
“……爸,你不會在外面還欠了其他錢吧?”
蔣南孫猶豫了一下,對自家老爸問了句。
老爸猶猶豫豫的口氣,讓她心裏不由得這麼擔心着。
“不,不是,南孫你說啥呢,你爸我在外面就欠了那三十萬,沒欠其他錢了。”
語氣誠懇,態度真摯。
他是真擔心女兒看出什麼端倪來。
要是讓女兒,讓老媽和妻子知道,他在外面還欠了其他錢,而是還是一筆鉅款,那他的好日子可就算是到頭了。
這事兒,得瞞着。
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除非……
除非等女兒找了個有錢的對象,然後那些債主又把他給逼急了,他纔會攤牌。
嗯……
到時候跟女婿借點錢把賬給抹平掉。
這是他的打算。
“爸,那你給我打電話是?”
儘管聽了老爸的解釋,但蔣南孫心裏還是有些擔憂,見蘇寒的目光朝她這邊看了過去,她不動聲色的走開了一些。
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家裏的糟糕情況。
家醜不可外揚。
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你奶奶催我給你找對象呢,這不我本來在家待得好好的,剛剛被你奶奶給趕出門了。”
蔣鵬飛嘆了嘆氣,語氣幽幽的說道。
“……”
蔣南孫沉默了幾秒。
“真的?”
她問道。
“真的。”
雖然女兒此刻沒有在自己面前,但蔣鵬飛還是習慣性的點了點頭。
“……”
蔣南孫再次沉默了,沉默了幾秒後,她才柔聲的說了句:“我知道了爸,先掛了啊,工地有點忙,回頭再和你說。”
“南孫,先別掛。”
蔣鵬飛說道。
“爸,你說。”
蔣南孫深吸了一口氣。
“南孫”
“我不知道你奶奶最近是怎麼了,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就着急催你成婚嫁人了。”
“但是。”
“她的態度,我想你已經很明確的感受到了。”
“你也瞭解你奶奶,知道她是什麼脾氣。”
“爸在這裏,跟你提醒下,你得做好隨時相親的準備,你放心,這件事兒是你爸我負責,我會認真給你把關的。”
“不會隨便叫你去跟誰見面。”
“除非,遇到一個大家都認爲合適的人了,纔會通知你去跟人家見面的。”
蔣鵬飛語重心長地對女兒說道。
當父母的。
誰不想女兒嫁到一個好人家裏去啊?
誰不想女兒結婚後能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呀。
誠然。
不可否認的是。
蔣鵬飛確實有些嫌貧愛富。
他自己也承認。
但。
見到了朱鎖鎖,那個從小他看着長大的小丫頭,現在找了個那麼好的對象。
他是真不希望女兒隨隨便便的嫁人了。
他蔣鵬飛的女兒,長得又漂亮,身材又好,知書達理,文化程度又高,性格又溫柔體貼,還很孝順。
不管怎麼滴。
至少?
也得找個和朱鎖鎖對象差不多的人吧?
爲了不讓女兒心裏產生負擔。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