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孫打開包包,從裏面拿出了一條毛巾。
這條毛巾,是她早上從家裏帶過來的。
在蘇寒去洗臉的時候,悄悄的藏在了包裏。
看着手裏的毛巾,她眼︱神有些微微恍惚。
更顯得很呆。
呆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後,這才仔仔細細的摺疊着。
半點褶皺都無。
平整得如同一塊壓實貼的豆腐。
藏在了衣櫃的深處,遮掩起來後。
蔣南孫才鬆緩了一口氣,緊繃的情緒,也剎那間似乎變得輕鬆了許多。
她覺得自己好差勁。
不過是摺疊下毛巾而已。
竟然感︱覺像是上了刑場一樣,幾乎用掉了她身︱上的所有力氣。
重新躺下。
反手枕着腦袋。
蔣南孫打量着沒有一點灰塵的天花板,眼角忽然擠出幾滴淚。
淚珠順着她吹彈可破的臉頰滑落。
直到浸溼枕頭。
“我錯了。”
“對不起鎖鎖。”
她銀牙緊咬,嘴裏忽然低聲呢︱喃了一句。
愧疚。
她心︱頭十分的愧疚。
覺得太對不起自己的閨蜜了。
竟然,
竟然做了那麼錯誤的事情。
正在傷心處。
門忽然被人給推開了。
蔣南孫猛地一個驚醒,眼眸一睜,就看到剛剛明明都已經離開的蘇寒又重新出現在了她眼前。
“蘇寒,你,你不是走了嗎?”
她說話有些打結,心裏莫名的慌亂。
“沒有。”
“我得去接鎖鎖,剛剛去洗了個澡。”
蘇寒搖搖頭,對她解釋了句。
“哦。”
如果是以前,蔣南孫肯定會故作不耐煩的催26促着。
催促蘇寒早點去接閨蜜上班。
但今天她卻只是懶洋洋的只回了一個字——
哦。
“別胡思亂想了,以後我會和你保持住距離的,不會讓你難做。”
蘇寒俯身,探出指尖,輕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好,你快去接鎖鎖吧,再不過去,時間就晚了。”
她抿了抿脣角,故作鎮定和自然的用手推了推蘇寒。
說罷。
她翻了個身,給蘇寒留了一個後腦勺。
這話是蔣南孫想︱要的結果。
可聽着,她卻心裏又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彷彿有種被拋棄了的感︱覺似的。
這︱種失落的情緒,她沒有掩飾住,直接表現在了臉︱上和眼︱神裏。
越想,心裏就越失落。
不應該!
蔣南孫心裏也知道,同時也很清楚。
自己是不應該有這︱種情緒的。
但就是沒由來的會這麼去想。
會這麼去傷心。
沒辦法。
她自己也沒有辦法。
“我知道你剛剛在裝睡,好好的休息下吧。”
“別胡思亂想了。”
耳邊傳來蘇寒關切的聲音。
蔣南孫默不作聲,沒有理會。
門關上了。
發出嘭的一聲。
蔣南孫急急忙忙的翻過身,卻見蘇寒根本就沒有離開。
彼此的眼︱神,剎那間隔空對視着。
“看來你還是挺在乎的嘛。”
蘇寒笑嘻嘻的問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朝裏面側身睡着不舒服,所以翻了個身而已。”
蔣南孫撇嘴道。
“不和你嗆嘴,還是那句話,天大地大,今天你最大。”
“好好照顧好自己,如果我中午過來了,就給你帶飯上來,如果我沒來,你自己叫個外賣。”
蘇寒說道。
“別。”
“你別來了。”
“我自己叫外賣。”
蔣南孫趕緊拒絕道。
“到時候再說吧。”
蘇寒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旋即拉開門,走了出去。
這次,他才真正的離開了。
蔣南孫拎着耳朵停在門外的動靜,確定沒有任何腳步聲後,才一拉空調被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裏。
只是在蓋上被子的時候,她嘴角彎︱彎,勾勒出一︱抹笑意。
情不自禁的破涕而笑。
眼︱神似乎也倏忽間似乎變得明亮了許多。
果然。
她現在也體會到了女人的心情如翻書這句話的意思了。
“十五分鐘之內趕到,希望路上別堵車。”
蘇寒瞅了一眼時間,一上車,油門一踩,紅色的法拉利便駛出了停車場。
眨眼離開智慧灣科創園。
速︱度極快的在柏油路上馳騁着。
如同一匹脫繮的野馬,飄逸而又帥氣。
沿途不知吸︱引了不知多少注目禮。
今天早上。
朱鎖鎖並沒有給他打電話,也沒有給他發信息。
但他還是打算回遠洋博堡接她去上班。
因爲那邊是屬於郊區。
別看整個別墅小區都是高檔的歐式城堡別墅。
還位於4a級景區,美蘭湖景區裏面。
但。
實際上如果沒有車的話,上下班非常的麻煩。
走去最近的地鐵站都要兩公里左右。
放眼魔都,屬於郊區中的郊區。
不然的話。
那麼大的別墅,蘇寒當時也不可能僅僅花了三千多萬就能夠買到了。
不只是遠洋博堡,精言集團開發的東籬樓盤同樣也是如此。
地理位置,都距離市區比較遠。
所以均價才堪堪過五萬。
如果是在市區的話,別說新樓盤了,就是老舊小區的房子,至少也要五六萬,乃至七八萬一平啊。
稍微地段好的,那就輕鬆的上十萬一平米了。
住在遠洋博堡那邊,朱鎖鎖上下班確實比較麻煩。
所以,蘇寒一直都是接送她。
雖說這顯得有些麻煩,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但本來就過得悠閒,也不會爲生活而去發愁。
每天日子悠閒愜意得很,上下班接送下朱鎖鎖,接送下自個兒女人,也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