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
謝驍拿起手機，掃了碼輸了金額點支付卻跳出了“餘額不足，支付失敗”信息頁面。
他臉上閃過尷尬。
大意了。
他忘了李良那邊的佣金說要過兩天才能轉過來。
“稍等，我打個電話。”
他原想讓李良先給他轉錢墊着，奈何撥了好幾通那邊都無人接聽。
許是那傢伙不知又跑哪裏去浪了。
“抱歉，我可以先付你些定金，你先幫我留着，我晚兩日來取。”
“啊？這個……”
女銷售一聽頓時面露難色。
“麻煩你了。”
不待她答應，謝驍利落的卡里所剩不多的錢都轉了過去。
“兩日後，我一定來拿。”
“好，好吧……”
“謝謝。”
看着男生深邃迷人的雙眸，女銷售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哎，你真的幫他留呀？這不合規矩的喔，讓店長知道不得捱罵。”
看男生走遠，女銷售的同事才走了過來。
謝驍一進店，營業廳女銷售的目光就全部都被吸引過去，一個個偷瞄着犯花癡。
“沒事，不就留兩天嘛，再說，人家有給定金。”
“嘖嘖，這麼善解人意可真的一點都不像你！我看你就是被人家帥暈頭了吧。”
“沒有沒有，帥是真帥。”女銷售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可惜是個窮小子呀！連部手機的錢都沒法一次給清。這麼窮，說不準哪天就被女友給甩了”
“就是，這年頭，好看又不能頂飯喫。找對象還是向錢看實在。”同事附和着說。
喧鬧嘈雜的酒吧內，關珊珊嫌喝得不盡興，又讓酒保上了不少酒。
但很快，滿桌的酒杯東倒西歪，又紛紛見了底。
酒精上頭的關珊珊醺紅着臉，抱着身旁的女孩開始大吐苦水，吧啦吧啦說些有的沒的。
“棠棠，我跟你說哦，雖然我衣食無憂，但我心裏卻是很苦的。”
“嚯，這麼多都是我倆喝的？咱倆可真牛！”
“你知道嗎棠棠，我老爸幾乎都不管我，一管我就要把我丟到國外去，雖然我有說過想去外面漲漲見識，可也沒說非去不可嘛，他們可真狠心，就真捨得送我走……”
“那傢伙也真是的，要就早點說，要就永遠都別說！這節骨眼說我能怎麼辦你說我能怎麼辦，真是個傻子”
“棠棠，家裏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是不可能留下來的，他還不至於讓我留下來”
……
說到最後依在她身上，吧嗒了兩下嘴沒了聲響。
“珊珊，珊珊？”
嚴伽棠喚了幾聲，見對方都沒動靜，想來已經醉了過去，無奈的擡指點了點她的鼻尖，小聲責怪了句:“你呀你，明明不能喝還非要喝那麼多。”
她起身活動了下，剛纔被關珊珊一直拉拽着，其實她現在內急得厲害。
她招手喚了位女服務生過來，客氣禮貌的說：“你好，麻煩幫我照看下我朋友可以嗎？我需要去趟洗手間。”
“我儘快，謝謝你。”
嚴伽棠捂住肚子剛走幾步卻又不放心的折回來補了句：“這位是你們馮大小姐的好朋友，還勞您多費點心。”
一聽是老闆女兒千金的朋友，女服務員頓時態度好多了，臉也掛上了笑：“好嘞，您儘管放心，我一定會照看好這位小姐的。”
嚴伽棠點點頭，這才放心的朝洗手間方向走了過去。
路過舞池時，不少人試圖過來拿她的手，邀請她進去一起蹦，但都被她一一避開了。
她走進洗手間方向的長廊，震耳的音樂聲才漸漸被拋在了身後。
周圍清淨了下來，她心情也跟着舒坦了些。
“啊！！！”
“這人，這人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好嚇人啊……”
衛生間長廊的不遠處有個轉角，圍了幾個男女，神情慌亂。
嚴伽棠聽見有女孩的尖聲就跑了過去，以爲是哪個女孩受了欺負。
她走近人羣纔看清，有一個男生蜷縮在地上發顫，額前的劉海已經被汗水打溼，頸脖的青筋爆起。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模樣十分痛苦，一副要呼吸不過來的樣子。
“他怎麼了？”
嚴伽棠詢問着剛想上前卻被一旁的女生好心拉住了。
“小妹妹，你別過去呀，誰知道他怎麼了，萬一傷着你呢？。”
“對啊，可不敢瞎靠近，我們還報警叫救護車吧！”
另一個女生急急掏出了手機，卻被她身邊的男友按了下來。
“這麼多人呢，你多管什麼閒事？！你看他那樣，八成是毒癮犯了也說不定！你報警，待會他被抓了出來報復你怎麼辦？出門帶腦子了嗎？”
“啊？你說他…不是吧……”
女生顯然被嚇住了。
“你管他是不是，走走走！”男人拉過女友，只想快步逃離這是非之地，“我們就當沒看見，又不認識，關我們什麼事！”
剩下的幾人看着男生的狀態，加上在這樣的場所，越發覺得那個男人有理。
既然是癮君子死了也就沒什麼可憐的，還是不惹一身腥的好。
先走爲妙。
“小妹妹，我勸你也快走吧，別招這種人！”
好心拉住嚴伽棠的那個女生走前又好心的叮囑了一句。
嚴伽棠並沒有因爲他們的話而猶豫。
她快步走到男生身邊蹲下，擡手搖了搖他，“這位小哥哥，你還好嗎？有什麼我能幫忙的，需要叫救護車嗎？”
男生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他艱難的開口，聲音卻細若蚊蠅，她根本聽不清。
沒辦法，她只好跪在地上附過身側耳靠近他，“你說什麼？”
“藥藥”
這回她聽清了。
“你是說藥嗎？在哪？你身上嗎？”
她邊說邊手腳麻利的在他身上摸索了起來。
男生上身穿着件沒有口袋的黑色衛衣，全身就只有褲子的兩個口兜。
她兩邊摸完，都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