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武俠天魔錄 >第四百四十一章 心甘情願
    歸家的路途註定不會平靜,可卻是遠超武諦想象的屍山血海,那城外空地之上,卻是四百輕騎擺開陣列。

    當武諦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時,衝鋒的命令便已經落入他們耳中,他們不知敵人的身份,也不知爲何要對一個人發起衝鋒,可軍令如山,命令就是一切。

    這城外的輕騎衝鋒同樣捲起一陣煙塵,可與那皇城外重騎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哪怕是一對四百,武諦仍是沒有半分猶豫的衝了上去。

    鮮血瞬間灑滿大地,在第一次衝鋒之後,這些騎兵終於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東西,或者說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怪物!

    衝鋒的陣型快速調轉,第一次衝鋒直接被武諦揮刀斬殺四十人四十馬,這非人的力量讓這些騎兵嚇破了膽,夾着坐下戰馬的雙腿都在微微顫抖。

    可伴隨又一次衝鋒的命令被下達,他們依舊沒有選擇可言,只能與這渾身浴血的怪物再次交鋒,鮮血匯聚成了一灘湖泊。

    江湖中在這一兩天中多了許多真假參半的謠言,如武諦能從皇城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便是因爲他身懷絕世神功,手中還握着一把神兵。

    本來是衝着六扇門的賞賜前來截殺,可慢慢的便有貪心不足的蠢材攔在了武諦面前,然後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他此時坐在一家客棧中的浴桶內,熱水再一次將身上的血跡洗滌,可武諦卻覺得自己已經洗不乾淨了,身上沾染的遠遠不止是鮮血,還有哪些人臨死時的怨念。

    武諦將肩頭上的血跡沖掉,口中喃喃自語道:“究竟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我想要的只是讓母親活過來,易天想要的卻是千秋不朽。

    這不死之心終究成了風暴的中心,人有生老病死乃是天道所定,長生終究是一場夢幻泡影罷了。”

    話雖如此,可若是長生的機會就擺在自己面前,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夠拒絕?起碼四百年前的易天做不到,他不惜引火毒入體備受煎熬,也要求這長生一途。

    武諦從木桶之中猛然站起,隨即朗聲說道:“你們的殺氣都已經控制不住了,想要我的命進來拿吧!”

    他話音剛落,便有十幾個蒙面大漢破窗而出,一個個手握刀劍周身殺氣升騰,不難看出這一羣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而且他們的手上起碼都有着十幾條人命。

    其中領頭的一名蒙面大漢上前喝道:“武諦!你若是不想死,就將那絕世神功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們兄弟不客氣了!”

    “無趣的謠言。”武諦話音落下,靠在浴桶旁的渴血刀已經入手,隨即一道赤芒替他回答了這些人。

    一陣噗呲悶響響起,隨即便一具具被分作兩截的屍體倒下,武諦看着被飛濺的鮮血染紅的浴桶,不禁皺了皺眉頭。

    不知已經洗去身上血污多少次,也不知道換了多少身新衣裳,可即便如此他走在街上,所過之處便能叫人不敢直視。

    出城、趕路、殺人、入城再出城,武諦不知疲憊的重複這這些過程,終於來到了自己遊歷江湖時的到過的城池,衡陽。

    這裏是昔日霸刀派的舊地,可伴隨這齊應龍死在易天手中,霸刀派便算是徹底覆滅,那好不容易纔重見天日的霸刀第十式唯我獨尊,也不知何時才能重現人間。

    故地重遊不禁感慨物是人非,那時還陪伴在身旁的玉無雙,同樣化作了自己的刀下亡魂,他有些傷感的站在城門外,等待着前來迎接自己的人。

    其實這衡陽中還有一位老朋友,便是那昔日的六扇門衡陽分部文書,綽號鬼狐的南宮文士,而在這衡陽中帶人截殺武諦,也正是這一路快馬加鞭未做停頓的男人。

    哪怕是經歷了許多事情,南宮文士依舊是那副文弱書生模樣,此時他站在武諦身前,而在他後面是衡陽捕快精銳,以及高達兩千的精銳甲士。

    武諦看向那曾與自己共事過一段時間的南宮文士說道:“玉無雙攔在了我的面前,於是她死了,我不是不念舊情,而是我根本沒有選擇。”

    “怎麼?你後悔殺死玉無雙了不成?”南宮文士雙手負在身後,一雙眼眸中滿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武諦聞言微微搖頭:“江湖人,江湖死,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說法,只是你我畢竟相識一場,我希望你能離開。”

    南宮文士對此不禁發出一聲嗤笑,隨後看着他怒聲喝道:“恐怕今天最不能離開的就是我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你竟是十年前血屠武林大會天魔童子!

    你可知我郎煌南宮世家爲何會被那天魔教滅了滿門?因爲邪魔六道之中出了你這麼一個怪胎,讓那些人有了一個聯手的理由!

    而我南宮世家又是那次武林大會之後的正道執牛耳者,所以就成了天魔教的第一個目標,沒理由不被滅門!”

    武諦對此毫無感覺,若是這筆賬也能算到自己頭上,對現在的他而言,不過是又添了幾個刀下亡魂而已,這一路的殺戮讓他開始對生命不禁漠視起來。

    見他沒有反應,南宮文士收龍好自己的情緒,心平氣和的大手一揮喝道:“殺了他!”

    話音一落,他身後的上百精銳捕快便衝了上去,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只是在武諦面前卻成了庸手。

    面對這些從沒見過的捕快,武諦出手間只剩下殘忍二人,踏步上前的同時送出手中渴血,錚的一聲究竟攔路之人一分爲二。

    手中渴血再起,又是一刀落下,鮮血與斷肢在半空起舞,哀嚎成了這裏唯一的聲音,鮮血濺在身上,讓武諦既厭惡又熟悉。

    這種矛盾的感覺從心底升騰而起,他手中的刀彷彿變得更加鋒利,一道刀罡劈落瞬間,呼嘯而起鋒鳴而落,三名捕快便被直接斬殺,另有一個倒黴蛋被削飛了胳膊,慘叫着摔向一旁,此時卻無人顧及他的生死。

    此時所有人都在面對着死亡,那被鮮血籠罩的人,那被鮮血籠罩的刀,此時的武諦便是死亡二字的代名詞。

    伴隨他一刀刀落下之後,地上的屍體堆積如山,見這些精銳捕快死傷殆盡,南宮文士面無表情額一揮手道:“殺!”

    殺字一落,那身後的官兵便是大喊着向前衝去,見到武諦那般兇戾的手段,擡手就是將人砍成兩截,若是不大喊着給自己壯壯膽,恐怕兩條腿都已經發軟下跪了。

    不出所料的,第一個照面的接觸之後,武諦便將這官兵團體直接打殘,屍山血海方可形容這城門處的景象,武諦就好像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

    南宮文士見狀全然沒有出手的意思,看着那廝殺的武諦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隨後轉身走去從視野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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