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帥鬼近在咫尺,謝崇再不敢多想,大聲喊道。
轎子中的新娘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咕~咕~”
一雙羽翅輕展,謝崇的視角已然移到了雄雞禽僵的身體上。
“還好還好,差點就着了道”
而那暴怒的白跑帥鬼,也在同一時間失去了目標,望着眼前活蹦亂跳的公雞,有些茫然的愣神片刻。
“好機會!”
謝崇眼中精光一閃。
如此生死時刻,還敢分心,不是自己太強,實在是敵人給機會啊。
身隨念動,一雙利爪緊跟着作錐狀,直直向着白袍後心掏去。
“刺啦”
衣袍撕爛的聲音緊跟着響起,謝崇心底一喜。
“成功了!”
然而。
讓謝崇意想不到的是,那白袍背後破爛的爪印卻又當着他的面瞬間復原。
“孃的,還能當場回血,這怎麼打!”
謝崇心覺不妙,連忙展翅拉開距離。
而那白袍鬼卻沒有第一時間向蘇洛追來,反而是抱着花轎痛哭了起來。
“痛,太痛了,雨竹,你爲何要躲着我”
白袍帥鬼聲淚俱下。
“md佛耶戈都沒你痛。”
謝崇大罵一句,雙翅一展再度騰空。
看樣子物理攻擊是沒效果了,那隻能試試神通了,兩隻紅豆一樣的小眼,瞬間閃過一道血色光芒。
“孫賊,給你娘哭喪呢,還不來看看你爹!”
謝崇發動了嘲諷攻擊。
雖然不太文明,但惑心瞳需要直視目標雙目才能發揮效果。而白袍帥鬼牢牢抱着花轎不放,謝崇只好出此下策。
另一邊,白袍色鬼也很識趣,聽到謝崇的叫罵聲後,轉過了身來。
可此時白袍鬼的模樣,看的謝崇一陣心驚。
那原本俊朗的樣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惡墮的恐怖之容。
飄逸的長髮,不知何時已然化成黑色霧氣,纏繞在其身側。
臉上的皮肉,更是一寸寸的溶解。
化成一條條蠕動的焦黑爛肉。
謝崇嚥了咽口水。
這他孃的剛纔不還是絕代風華嗎,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這幅鬼模樣。
看來佛耶戈確實沒你痛。
強忍着噁心,謝崇發動了惑心瞳。兩道散發着血色光輝的目光,如同實質目標直指白袍。
在只一接觸白袍色鬼那塌陷的眼窩時,一種奇怪的感覺由然從謝崇心底生起。
迷濛中,一個孤零零的靈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像是在等待他的命令。
“來,來,來,我帶你去找雨竹”
白袍鬼愣神片刻。
旋即目光呆滯的向着謝崇走來。
“起作用了”
謝崇心底驚喜吶喊一聲。
只要能控制住,那就不愁找不到機會附身了。
一步。
兩步。
白袍鬼踉蹌着向謝崇走去。腳下不斷地溢出黑色的粘稠液體,走過的青石發出呲呲的聲音。
十步過後。
白袍鬼已近在咫尺。
“能不能活,就看接下來的了”
謝崇深呼一口氣。
仔細的注視着白袍鬼的一舉一動,即便惡墮的污穢都快流到謝崇腳下,他也不爲所動。
全神貫注的的分析着白袍鬼的軀體。
“身體組織全部被侵蝕了,甚至有化霧的徵兆。而且這鬼剛出場時,甚至沒有真實的肉體,而我剛纔接觸到的,也只是他的一隻手罷了。”
一個大膽的想法躍然而出。
那有沒有可能,這具身體都是虛幻的,並不是真正的白袍鬼,所以才導致我沒能附身成功。
嗯,很有可能。
眼光停留在白袍鬼的身上。雖然已經腐爛的快不成樣子,但是卻有一處,還是最初的模樣。
“白袍!”
“問題出在白袍上!”
心裏有了主意,謝崇不敢怠慢,當即是準備實踐,趁現在還能控制住這白袍鬼,索性大膽一試。
一道幽光閃過,謝崇默唸着退出了附身狀態。
懷中翻出青鈴,給雄雞活扎留了一個繼續施展神通控制的指令。
同時,一隻手猛地向白袍探去。
“要成功了!”
謝崇心底閃過一絲激動,困擾自己的詛咒即將解除,美好的異界生活在等着自己。
可就在即將抓到白袍一角時。
數十隻焦黑的鬼手卻突然從袍子底下伸出。
完犢子了!謝崇暗叫不妙。
但此時他和白袍鬼幾乎是面貼面的存在,根本不容他有反應時間。
“想污我白袍?死”白袍鬼厲聲怒喝道。
緊接着。
數十道拳影同時揮出,如同雨點一樣向着謝崇砸去。
拳頭上,附着縷縷黑色的霧氣,看的謝崇心跳都快停滯了。
“孃的這玩意來地磚都能燒穿,落到我身上,肯定是沒命了!”
一聲巨響如同鐘鳴。
“砰”
謝崇倒飛出去數丈遠,煙塵中,謝崇重重的砸在地面。
庭院裏又再度恢復平靜,喘息聲稍停,腳步聲漸起。
白袍鬼踏着步點,向着謝崇走去,邊走還邊唸叨着:“髒我白跑?給我死來!”
可白袍鬼名爲口腔的器官好像已經溶解,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但越是這樣,便越顯得其詭異恐怖。
。。。
白袍鬼的步伐並不快,彷彿在欣賞謝崇掙扎的姿態一樣。
不過數丈的距離,對謝崇來說就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
但再長的路終歸有走完的一天,謝崇趴臥在地面,靜靜等待着終結的到來。
“沒想到剛穿越過來,就又得回去了”
說着,謝崇又是咳嗽起來。
“咳咳”
一抹殷紅順着癱倒如爛泥的謝崇嘴中流出。
白袍鬼剛纔那一擊,不可謂是不重。普通人只是接觸,就可能會被瞬間消融血肉。
但好在謝崇來之前可是準備了不少符籙塞在前胸後背。
而那雨點一樣的拳頭,也恰巧的打在謝崇胸口。因此,謝崇纔沒遭受詭異的侵蝕。
但就是如此,剩下來的力道也讓謝崇叫苦不迭。
數十隻拳頭看起來都是骷髏一般,但是威力確實不小。
謝崇現在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震了個稀碎。
“掌櫃的,我可能回不去了啊”
最後的時刻,謝崇的腦海中閃過那個溫潤如玉的女人。
店裏沒了幫襯,也不知她該怎麼過下去。
眼角微微顫動,模糊的視野裏,一灘漆黑的淤泥緩緩流淌到了謝崇身前。
“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來吧,取了爺這條命,活人治不了你,那爺當個厲鬼,再來找你一決生死。”
謝崇自顧自的嚎叫。
但那屠刀卻遲遲沒有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