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能附身詭異 >第三十章 月黑風高夜
    “城隍爺?”

    謝崇繼續發問:“城隍爺又是怎麼知道會有妖物來擄人”

    聽聞此言,熊登臉上頓時露出一陣不忿:“還不是那東陰山的老爬蟲席海,當的是不爲人子,仗着他東陰山有點家業,說要擄人便來擄人。”

    說着,眼神從謝崇臉上掃過,見其有些迷茫的模樣,熊登繼續道:

    “此事還得從幾日前說起,那老爬蟲曾親自拜訪過城隍老爺,說是他得了一件法寶,要宴請我家老爺參加什麼拜寶會。老爺本來欣然答應,但是那老爬蟲卻提出了要在中元節帶走二百男女人口,城隍老爺自然是不肯,於是便差了我等護法判官,一干小鬼在鎮中候着,凡是東陰山來妖,見一個殺一個”

    “法寶?”謝崇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在熊登所吐出的這兩個字上。

    心念片刻,突然又冷不丁的問了一句:“那東陰山勢力如何?”

    熊登面露不屑,不假思索的道:“東陰山,也就那席海光桿司令一個,手底下妖兵妖將,說是三千之衆,但聽道上的兄弟說,多是些將開靈智的山中野獸,登不上臺面”

    “哦”

    謝崇輕聲一具,隨後繼續道:“那不知東陰妖王和鎮中的白袍鬼相比,孰弱孰強”

    熊登猛的一愣。

    “小道長你可別亂說話啊,白老爺可是咱們鎮中的大人物,就是城隍老爺見了,也得給他三分薄面”

    旋即有些害怕的掃視了一圈,低聲道:“那應當是白老爺強些”

    謝崇恍然,嘴角不自覺地便掛起了笑意。

    值此月黑風高夜,正是殺...正是廣結天下朋友,共賞法寶風光的好時候。

    更何況這東陰山的老爬蟲還把注意打到自己家了,他身爲棺材鋪子唯一的男丁,怎麼說也要去見識見識這位妖王!

    索性待在家中也是睡覺,既然有熱鬧湊,那不妨自己也去看看。

    和熊登又象徵性的招呼了兩句,謝崇邁着步子就往大門方向走去。

    “小道長你這是要上哪去”

    熊登見狀,急忙飛動身形,一雙能合抱古木的寬闊臂膀攔在謝崇面前。

    謝崇瞥了一眼熊登道:“閒着無事,我出去逛逛”

    熊登兩條毛毛蟲一般的眉毛頓時皺起,但很快又軟了下去:“我的小道爺啊,您要逛也挑挑時候,再過一個時辰鬼門就大開了”

    說罷,熊登似是還覺得不夠,有甕聲問道:“小道長你該不會想去那東陰山的拜寶會吧”

    這話一出口,謝崇卻不樂意了,體內那不多的一絲法力凝聚在手心,瞬間電光四射。

    “你看我這能不能出去逛逛”

    熊登看得心驚肉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嘴脣輕輕顫抖,熊登道:“小道爺您這是?”

    “腦袋大的掌心雷聽說過沒?”

    熊登愣神的點了點頭,止不住地吞嚥唾沫。

    早先白天那真虛子拜訪他家城隍老爺時就說過,自己收了個天之絕倫的徒弟。

    熊登本以爲也就那麼回事,但沒想到謝崇竟然能在幾天的時間內不僅感悟了靈氣,更還兼修出了法術。

    剛纔謝崇冷不丁的打翻了癩蛤蟆的屍體,他還沒看個清楚,可眼下那跳動的雷光卻甚是駭人。

    熊登心中忍不住犯起嘀咕,若是他捱上這麼一道掌心雷,能不能討得了好。

    要知道天雷、地火這等陽氣濃重之物,最是他這鬼物的剋星,尋常遇到個打雷天,他都要向城隍告假,躲在廟中不敢出去。

    眼下卻是近距離的見到了法雷,這怎能讓他不怕。“得得得,小道爺您本事大,末將就不阻攔了”

    謝崇點了點頭:“還得多謝熊護法幫我看家護院,日後定登門到訪,拜謝護法”

    。。。

    天上皎月輕掩在殘雲之間。

    謝崇出了自家鋪子,左拐右拐,最終找到了一處沒人的小樹林鑽了進去。

    此處距離那東陰山足足有百多裏地,憑他這兩條腿要想跑過去,只怕是要多備幾雙鞋。

    但是謝崇他並非凡人,可以附身詭異。

    心念一轉,謝崇在心中輕輕呼喚起了那雄雞烙印。

    這禽僵拆皮去骨,此刻空有活物之像,但是內裏早就掏了個乾淨。

    正如那風箏一般,最適合遠距離跋涉。更何況自己去的可是一家妖王之所,以人類之身前去,恐怕太過惹眼。

    而用蘭仲樓,謝崇他又捨不得。誰知道去了之後會出現什麼變故,若不是從那熊登口中聽得蘭仲樓實力勝過東陰山妖王,他纔沒膽去趟這趟渾水。

    手指抓在禽僵脖頸,謝崇心念附身。

    下一刻,一陣幽光閃現。

    冥冥中那一方不大,約莫十丈的水泊,再度出現在謝崇腦海。只是這次,黑色如瀝青般濃稠之物,卻變幻爲了血紅之色。

    不時還“咕咕”冒着血腥氣泡。“原來這是禽僵的氣海啊”

    謝崇恍然。

    早先他還擔心這水泊是什麼怪異的東西,但現在自己有了修爲,得了法術,邊也能看得清了。

    這分明是一灘異象爲血泡的氣海。

    心念一動,謝崇又想到了蘭仲樓那滿是焦黑手臂的湖泊。

    自打收容蘭仲樓後,謝崇白日裏跟着真虛子修行,等晚上回去,早就睏乏到了極點。

    再加上擔心被真虛子發現,他根本沒找得出機會再附身一次蘭仲樓。就連那玉璧和血鴛草草,現在都在蘭仲樓懷中放着。

    此時想來。

    附身蘭仲樓時看到的那湖泊,應當也是一座氣海。比起禽僵這小到可憐的氣海,蘭仲樓的那座,簡直如同汪洋。

    只是不知道蘭仲樓吞了什麼東西,弄出了那般詭異之像。

    清了清雜念,謝崇並不着急,先適應性的扇了扇翅膀。時間緊迫那也是對兩條腿來說緊迫。放到鳥類身上,百里距離很遠嗎?乘風而行聽沒聽過。

    此時離子時鬼門大開,應當還有半個時辰,而禽僵卻能附身一個時辰,便是飛得慢些時間綽綽有餘。

    “這就是飛鳥的好處啊”

    嘴中唸叨了一句,謝崇煽然振翅。

    五彩羽翼在林間稀疏的月光照射下,如同鬼魅精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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