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否則我叫住你幹嘛”
蘇玲娣此時感覺有點古怪,明明恨不得這小子趕快去死,但心頭卻又止不住地在爲謝崇想辦法。
“據我所知,方法有三”
雖然還未從兩人的對立中徹底走出,但謝崇還是半信半疑的洗耳恭聽。
畢竟自己的心雷也在不斷地發出着警告,若是真的貿然踏出了這座屋子,恐怕還會有禍事降臨在自己頭上。
蘇玲娣聲音繼續:“一者,落佛之術只針對修士,自廢修爲,便可無慮”
“還有呢”謝崇眼珠一瞪,忍住了罵人的衝動。
蘇玲娣見狀也不奇怪,繼續道:“其二,身懷慈悲佛陀之心,落佛難落,不覓棲處,自可免去這一遭劫難”
“???”
謝崇覺得自己現在沒給這妖女足夠的教訓,到個這個關頭竟然還在跟他開玩笑。
“那第三個方法呢,你別告訴我還是這種離譜的方法”
謝崇眼神不善,看的蘇玲娣有些心慌。
自己有心逗一逗他,出先前的一口惡氣,可要是真惹得這小子發火出爾反爾,將她留在落佛庵中,她不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你彆着急啊,第三個辦法肯定能行”
“說”謝崇又捏出了一條雷龍,就等着蘇玲娣開口,再決定要不要打出去。
“若是有修爲能高出施法者一個境界的修士出手,也可以避過百鬼撓心之災”
聽到這話,謝崇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此前就從妖女口中得知,這座落佛庵乃是一位不到觀神修爲的和尚佈置的。
高出施法者一個境界?那不就是說要觀神修士嗎。
可自己現在上哪找去這等人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謝崇已經按捺額頭暴起的青筋。
“所以說,你這三個方法現在沒一個能派的上用場是嗎?”
果然,妖女是靠不住的,說話間雷龍已是脫手而出,盤旋着向蘇玲娣飛去。
這可又是嚇得蘇玲娣又是一陣激靈。
她雖然是化身,但也是其耗費神魂而凝聚的。
先前被謝崇接連打落數道,讓她的神魂已經開始不穩了,若是這一道再被毀去,那即便是謝崇將她從佛龕中放出,只怕她也會留下不小的後患。
她有志於大道,絕不能在道基上有分毫差池。
“有話說話,你別動手啊,我能提出來這些方法,自然是能幫得到你”
謝崇考慮了一會道:“那你就說說,這三個方法哪個能行的通”
“就算慈悲佛陀之心沒有,那不還剩兩個方法嗎”
謝崇乾笑,果然,這妖女包藏禍心。
觀神修士一時半會肯定是找不到了,那就只剩下自廢修爲這一條了。
說不定妖女就等着他變成凡人,再反咬他一口。
看着謝崇這幅樣子,蘇玲娣趕忙繼續道:“你別不識好人心啊”
“還好人,我看你是一顆爛透了的妖心”
蘇玲娣是徹底怒了,明明自己殫精竭慮才從腦海中搜刮出來這三個辦法,可這小子不領情不說,竟然還罵她。
但面前黑不溜秋的大泥鰍還在眼前亂晃,由不得她再委屈。
就在謝崇的法雷即將爬到她面頰時,蘇玲娣終於是忍不住了,大叫道:“第三個,第三個方法一定能行,雖然我也只是聽說,但你既然不願意廢除修爲,那就讓我親自動手中可以了吧”
謝崇聞言現實疑惑了片刻,隨後眼前一亮。
他是不是聽錯了,這妖女說她可以?難道她就是觀神修士?
此前隨手便能鎮壓蘇玲娣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就是這妖女的修爲並不強。
所以在蘇玲娣種下情魄後,謝崇也沒多大的感觸,只是覺得平白無故收了一隻花瓶也還不錯,但沒想到自己竟是撿了大便宜。
“你有觀神修爲?”謝崇疑惑的問道。
蘇玲娣這才恍然。
原來這小子之前一直不知道她的真實實力才做出那般姿態。如此倒是能理解他爲什麼這麼粗暴。
“呸呸呸,理解個頭,結魂之法正是邪門”心中暗罵一句,蘇玲娣可憐巴巴的點了點頭。
謝崇大喜過望。
。。。
謝崇這邊被困在落佛庵中,外界的徐雨竹同樣也不好過。
“也不知謝崇他還好嗎”
橫刀砍飛一隻套着人皮的骨架後,徐雨竹有些艱難的喘息起來。
先前目送謝崇送着那凌明三進入房間時她還沒察覺出古怪,但等了許久卻不見謝崇有出來的跡象,這就讓他起了疑心。
“難不成這孩子也是喝多了?”
心中有所疑慮,徐雨竹也不多耽擱,便打算去看看謝崇究竟在做什麼。
但還未離開凌家的酒席,那凌明三的老伴卻端着一隻盆走了出來。
“大娘,您忙了這麼久,也來喫點吧”人家一老太太忙前忙後,徐雨竹也是有些過意不去。
猜想着謝崇可能也是疲累了,便先招呼着老太太坐下。
“大人您是哪裏的話啊,老身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老太太有些扭捏,說什麼都不願意入席。
但架不住徐雨竹一番好意,無奈只能端坐在了桌前,拿着圍裙擦了擦手,老太太一臉怯意的道:
“大人,這是今天最後一道菜了,您且先嚐嘗看合不合胃口”
說罷,便揭開了盆蓋。
濃郁的清香撲面而來,即便是酒足飯飽的徐雨竹也是忍不住食指大動起來。
但謝崇的情況不明,她也沒心思照顧五臟廟。
可突然,眼神餘光在盆中掃視一眼,只見那牛奶般白皙的濃湯間,突然浮動出了一塊骨頭,看樣子應是脛骨,但骨骼的紋理和粗細卻引起了徐雨竹的注意。
“這是人骨!”
她年輕時也是在監妖司行走各地的一號人物,常年行走在各種怪異之事當中,自然也免不了和屍體打交道。
雖然時過境遷,記憶有些模糊,但不影響她身爲監妖司之人的本能。
這老嫗有問題,謝崇可能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