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蘇玲娣此時已是止不住地笑了起來。
那是陰謀得逞的笑容。
原因無他,自由的空氣太香甜了。
但同時,蘇玲娣的心中卻古怪的生出了一絲絲的不安。
“蘇玲娣不要怕,你可是要成爲塗山之主,一改塗山風氣的女王,怎麼能在這麼一個臭男人面前倒下”
深呼一口氣,蘇玲娣揮手一道月華凝聚成一張寬闊的帷幔,直直落在謝崇身邊,將他和徐雨竹囊括在裏面。
強忍着不捨,蘇玲娣道:“場地我都給你處理好了,你小子自己看着辦吧”
謝崇從帷幕中探出一個頭來,有些懷疑的問道:“這可是法術,凡人的那一套真的管用嗎,要不然我們再試試別的方法”
倒不是謝崇臨陣軟了,徐雨竹這等美人上門倒貼,他一萬個樂意。
只是蘇玲娣給的這個法子太離譜了,若不能解除無花和尚下的‘縱心花’,讓徐雨竹陷入了無花和尚說的那種境地,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有用,自然是有用”看着纏繞在謝崇脖頸旁喘息的徐雨竹,蘇玲娣咬着牙道。
“那我怎麼看你表情不大對的樣子”
“是天氣太冷,我着涼了”
“修士還會着涼?”
謝崇的猶猶豫豫,讓蘇玲娣的內心更加煎熬。明明是她的情魄之人,竟然要讓這臭男人當着自己的面和別的女人偷歡。
若是讓塗山的人知道了,恐怕自己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給我進去辦正事,要是你那美嬌娘出了事,你怕是後悔都來不及”
謝崇有些羞澀的縮回頭去“這妖女到了關鍵時候還挺靠譜的”
深呼吸一口氣,謝崇儘量平復着心緒,但徐雨竹身上擔當的香味卻跟着涌進了鼻腔。
這讓他又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罪過罪過,我這都是爲了你,雨竹姐你不要怪我,徐歌對不起,以後姑父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
而在帷幔外,蘇玲娣此時正焦躁的踱步。
“該死,我真是瘋了,竟然還給這臭男人辦事建了座帳篷”
看着月光下薄薄光幕內閃動的身影,蘇玲娣的心沒由來的酸楚起來。
“冷靜、冷靜,蘇玲娣你要冷靜,你可是塗山復興的希望,情情愛愛的只能讓你無緣大道,斷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心頭止不住地勸着自己不要過多的關注那帳篷中的人,但蘇玲娣的眼神卻還是忍不住的向裏面探望過去。
感受着心頭不斷崩裂的情魄,蘇玲娣心情複雜:“情魄一毀,恐怕我就要孤獨終老了。”
突然,謝崇的聲音從帳篷中傳來:“雨竹姐,你別亂動啊”
蘇玲娣輕聲安慰着自己“若爲自由,情緣什麼的不要也罷”
“嚶嚀~”一道嬌媚入骨的喘息聲迴應。
蘇玲娣徹底繃不住了。
“該死,不行,蘇玲娣你有志大道,卻怎麼能讓別人做犧牲品呢,這個可憐的女人可是無辜的”
心頭強烈的不甘,讓她止不住地爲自己尋找着藉口。
“對,沒錯,就算臭男人真的辦了那個可憐的女人也救不回她,只怕還會毀了她的一生,我等正道仙家,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呢”
想到這裏,蘇玲娣是徹底忍不了了。
倉皇間將先前搭建的帷幕撤去。
兩道纏綿的人影映入眼簾,只見謝崇此時正極力控制着徐雨竹,同時不斷地向其體內輸送着法力。
雖然蘇玲娣說是如此可行,但謝崇還是覺得有些古怪。先前那無花和尚信誓旦旦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是在騙人。
所以他想先用自己的力量一試,說不得能有所效果。
但怎奈何徐雨竹一直扭動着身子,不願意配合,這纔有個剛纔傳出來的聲音。
“呼~”蘇玲娣長舒一口氣。
還好,總算是沒有釀成大禍,要不然她可真沒法向自己的良心交代。
但看着徐雨竹那癡纏的模樣,卻是又讓她心思翻滾了起來。顧不上多想,蘇玲娣趕忙將謝崇和徐雨竹分開。
“你這又是在做什麼?”感受着纏繞在身體上冰冷的光幕,謝崇躁動的心思也跟着冷靜了下來,隨後不解的蘇玲娣問道
“哼~”蘇玲娣冷哼一聲。
“你小子不會真的以爲用你的血肉之軀有用吧,要知道那百鬼寺也是傳承前年的修行宗門,若是如此簡單就能破解其法術神通,只怕早就滅亡了”
謝崇的臉色有些難看,果然這妖女還是在包藏禍心。
“那你怎麼不早說,現在和尚死了,雨竹姐豈不是沒救了”
蘇玲娣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朝一邊道:“還不出來”
話語聲作罷,一道散着潺潺佛光的光團忽的從蘇玲娣手中竄出。
先是拳頭大小,隨後迎風而長,不出呼吸時間便有了正常人的大小。
“阿彌陀佛”人影見面先是一聲佛號。
這更讓謝崇有些迷惑。
這哪裏來的還有一尊和尚,難不成是百鬼寺餘孽不成。
雷龍瞬間掐在手中,謝崇冰冷的對蘇玲娣道:“他是誰,你這妖女到底在打什麼算盤,真當我沒脾氣嗎”
蘇玲娣的行動太過反常了,即便是心頭那道若有若無的聯繫也不能讓謝崇放下心來。
“我都把情魄給你了,你不信我?”蘇玲娣臉色難看,不服氣的問道。
顯然謝崇的語氣讓她很不舒服。
“我如何信得過你”
“剛纔就哄騙我,差點害了雨竹姐,現在又不知道從哪拎出來個和尚,果真人妖殊途,這情魄不要也罷”
“你...”
蘇玲娣一時語塞,謝崇這話還真戳到了她的痛處。
如果謝崇能當場解除情魄,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可是結魂之法乃是塗山狐先賢所創,講的就是一個情深意晦,不可言傳。
被施法者只能在冥冥中增加幾分對塗山狐妖的好感,而根本察覺不到其中玄妙。
更別說主動解除了。
尋常塗山狐妖,都是在遇到心屬之人後,纔會中下情魄,整個塗山,估計也就蘇玲娣這麼一個奇葩,能把結魂之法玩出這種花樣。
本來她若是能狠下心來,犧牲徐雨竹這麼一個凡人,說不得還能解除的了情魄。
但已經把自己玩進去的蘇玲娣哪能想得通這些,現在她的心裏滿是對謝崇猜忌的酸楚
“我都把最重要的情魄給你了,你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敢罵我”
深吸一口氣,蘇玲娣目次欲裂,一雙狐媚眼眸裏珠光閃動,拷問的道:“你就這麼跟我說話的嗎?”
“這妖精又在跟自己打什麼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