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這天家宴,葉塵和沈秋一起回到國公府,已經過了戌時了。

    這個時候老國公和老太君已經睡下了,也讓人過來吩咐他們,回來早點睡不要過去了。

    葉塵和沈秋從宮裏出來,自然又少不得一些賞賜,皇后說這是今天的,明天當着衆人再賞,那些人也得跟着送些禮,讓他們回來收拾一間庫房。

    沈秋想,還能這樣?果然越是有錢有勢的人,來錢就越容易。

    第二天,葉塵就讓管家在秋塵院收拾了一間雜物房,改成了庫房。

    國宴也是晚上,下午申時各位大臣帶着家眷就會進宮,葉塵帶着沈秋是在申時末才入宮的。

    國宴設在宮裏的宴席宮中,沈秋進去後跟之前幫過她的鄭夫人打過招呼,又跟陳夫人顧若錦點頭微笑,然後由葉塵扶着落座在葉塵後面的位置。

    她的下首是她祖母,雖然在輩分上她是孫女兒,可在尊卑上她是國公夫人,國公爺是比候爺更尊貴一些的。

    因爲老國公和蕭太君年歲大了,這樣的場合已經有六年都是葉塵代爲出席了,所以可以看到前面一堆頭髮花白的老者中,葉塵一個年輕人坐在中間。

    葉塵和沈秋剛落座,就有人喊道:“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所有人跪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葉塵雖然跟皇上皇后親近,那也是私底下,這種大場面還是,君是君臣是臣,恪守着自己的本分,他做事有分有寸,從不在外人面前下皇帝的面子,讓皇帝在世人面前賺足了顏面。

    皇帝和皇后落座後,皇上和皇后對視一眼,皇上擡手說道:“平身!坐”

    衆人落座,宴會開始,皇帝舉杯道:“中秋夜團圓夜,家國天下,於朕而言家就是國,國就是家,來,爲衆位的君臣大義咱們喝一杯!”

    一杯酒後,皇帝又說:“民間今天有燈會,等歌舞過後咱們也來逛燈會,御花園朕也給各位準備了不少的燈謎,各位可要盡興纔好!”

    說罷,一揮手,隨着一聲:“樂起,舞起,宴會開始!”響起,宮殿兩邊早已經準備好的樂師開始奏樂,樂一起就有舞姬信步而來。

    這時候大家也都開始左右說說話,互相喝喝酒,葉塵不放心沈秋,不時的回頭看看沈秋,星兒跪坐在沈秋旁邊,給沈秋夾菜。

    沈老夫人,跟沈秋說話:“秋兒,可有收到你爹孃來的家書?”

    沈秋放下筷子,搖搖頭說:“我生辰時收到一封,到現在也沒再收到,祖母,可是出了什麼事?”

    沈老夫人搖搖頭說:“不曾出事,就是好久沒他們的消息了,有些擔心!”

    沈秋笑說:“這也才一個多月,興許是路上耽擱了,不妨再等等!”

    沈秋又問:“祖母,二妹如何了?還有二嬸可有生事?”

    沈老夫人說:“她自從退燒後就傻了,這你知道的,一直也不見好。”

    “至於你二嬸一開始鬧了幾次,現在安靜下來了,不過我這心裏一直不太踏實,她和那個趙氏一樣,一旦安靜下來,就是在憋壞,我怕她們兩做出什麼事來,畢竟現在她們什麼也沒有了,而她們又都是不甘落人後的。”

    “她們沒什麼怕的,可我們不一樣,沈家和國公府,她們現在一定都恨着,可現在只能防着她們,又不能把她們怎麼樣!”

    沈秋聽了沈老夫人的話,在那兒沉思,葉塵突然來到沈秋身邊,坐到了星兒之前坐到地方,拉起沈秋的手說:“沒事,一切有我,她們掀不起什麼風浪!”

    然後對着沈秋笑笑,給她撬開了一隻螃蟹,說:“螃蟹寒涼,你少喫一些就好,等小傢伙出來了,我再給你買好不好?”

    沈秋笑着點點頭,沈老夫人沒有聽清葉塵的話,只是又問沈秋:“過了中秋,要回沈家住幾天嗎?”

    葉塵直接說:“祖母若是想秋兒了,來國公府住幾天也不是不可以,我祖母也很想念您呢,您好久沒來國公府了吧?”

    秋兒現在不容出錯,沈家那兩個人誰知道在憋什麼壞水呢?萬一對他的秋兒不利,他又不能在娘子的孃家過夜,萬一出事他可是鞭長莫及,他得把那些可能消除在萌芽之中。

    這沈家的老夫人也是個領不清的,沈家那幾個人都處理不好,怎麼敢讓他的秋兒回去住?還是想讓他的秋兒回去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沈老夫人被葉塵噎了一下,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沈秋拉了拉葉塵的衣袖,葉塵才又說:“祖母別放心上,只是秋兒現在身體不適,不能回去,等我秋闈結束,您過來陪秋兒說說話,陪她解解悶可好?”

    沈老夫人見葉塵說了軟話,心裏的那些不快就沒有了,然後笑說:“我不知道秋兒不舒服,要是知道怎麼會折騰她呢?”

    “說來,也該去看看我那老姐姐了,只是家裏那些糟心事牽扯着走不開,我過幾天就去國公府拜訪我那老姐姐去!”

    沈秋正要說什麼,突然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這國公爺真是個體貼的,夫人喫螃蟹還要親自剝好。”

    “不過,恕下官直言,這女人就是伺候男人的,男人這樣就不像個男人了,尤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夫人也是忒不賢惠了,不知進退,在家如何別人不知道,出來可要知道給自家男人長臉!”

    說話的是工部侍郎。

    因爲一直以來大殷國算是國泰民安,沒有什麼大的天災,這位皇帝上位後就只修了幾個水壩,再無大的工程出現。

    原本皇帝是想爲長公主大修陵墓的,被葉塵阻止了,後來皇帝想修建一處廟宇,也被葉塵阻止了,去年皇帝想着蓋一處觀景樓,又被葉塵阻止了。

    這工部侍郎一年中,大多時候是坐着的,雖然坐着也有月供,可有了工程纔能有外快,這葉塵算是變相的擋了他的發財之路,所以才陰陽怪氣。

    葉塵對他前面說自己的話,並沒有在意,可是後來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這老匹夫是活膩了?竟然敢指責起他的秋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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