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葉府已經是是戌時初了,一路上沈秋和雪狼待在一輛馬車上,葉塵鬱悶了一路,到葉府時葉塵等在馬車上沒有下車,他沒有讓車伕提醒沈秋,自己就一直坐在馬車上賭氣。

    沈秋一下馬車,就讓人擡了擔架過來幫着把雪狼擡進去,“你們小心,擡回秋塵院,再讓人找肖航和藍玉去。”葉塵坐在馬車裏,銀牙都快咬碎了,這車都停了一刻鐘了居然還沒想起他來。

    “你們把相公扶下來,我先去看看雪狼。”沈秋安頓完人,就追着雪狼去了秋塵院。

    “爺”車伕在車門外叫了一聲,不知該不該打開車門。

    “不用你們管,你們把車停回院子去,該幹嘛幹嘛去。”葉塵說完就蔫兒的靠在了車壁上,秋兒真的不管自己了,原來都是兩人手拉手回家的!

    沈秋根本不知道葉塵在生悶氣,自己一門心思放在那頭懷着身孕的母狼身上。

    等到了秋塵院,藍玉就出來了,自從決定放開肖航後,藍玉除了給小福做藥之外就一直在秋塵院,後來被肖航纏的煩人乾脆也不去藥園了,就自己買了藥材在秋塵院做。

    “怎麼了這是?”藍玉從屋裏出來,看到衆人擡着一個什麼東西,就追上去看了一眼。

    “你們擡回來個什麼東西啊?”藍玉拉住沈秋問着話,“是一頭雪狼,受了傷你趕快來給看看。”沈秋拉着藍玉就去了放下的雪狼身邊。

    藍玉走到雪狼身邊,手輕輕的覆在雪狼隆起的肚子上,“已經進入了生產期,就這幾天了。”

    “你先給它看看它身上的傷,前肢我包紮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骨頭。”

    “你等一下,我去拿些傷藥過來,你們準備一些烈酒,我看看情況再說。”藍玉起身去拿藥,有小廝應聲去拿烈酒去了。

    “夫人,這裏怎麼會有雪狼的?”流雲蹲在雪狼身邊,不解的問沈秋。

    沈秋也只能搖搖頭,“只能從它的傷來看,這是人帶過來的,可是一般的馬戲馴獸一般只是訓老虎之類的,因爲狼生性狡詐很少有人能訓出來乖乖聽話的。”

    “我見過獵雪狼的,一般都是直接取狼皮賣或者是自用,沒見過活捉到過雪狼的,雪狼是狼中的貴族,有狼天性中的狡詐,但更多的是驕傲,如果被捕要不就是要了捕他人的命,要不就是不喫不喝活活餓死。”龐虎抱着胳膊居高臨下的看着這頭雪狼。

    “可是她有了身孕,母親不會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就算情況再艱難,它也會保着自己的孩子,這是母親的本能,不管是人還是獸這一條都適用,可能她作爲母親的本能讓她選擇活下來呢?”沈秋說着自己的猜測,完全忘了葉塵的存在。

    “你們的這些猜測於它沒有什麼幫助,它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然後把孩子生下來。”藍玉拿了藥出來,把雪狼爪子上的帶子都解開,給它重新上藥包紮。

    “前爪的傷重一些,後爪的傷也不輕,都是繩子勒的,所以它很難站起來,嘴上應該是被戴過什麼鐵製的東西,爲了他不能咬人,戴的類似馬撅子之類的東西劃傷的。”藍玉一邊給雪狼上藥一邊說出自己的猜測。

    等安頓好雪狼,沈秋隨便扒拉了一些飯菜,就是這時候都沒有想起來葉塵丟了。

    等到沈秋進屋之後,習慣性的喊了一聲,“相公”沒人迴應,又喊一聲還是沒人迴應,沈秋這纔想起來好像自從回來就沒見過葉塵。

    仔細回想了一下,就有了猜測,“相公沒有下車?可是爲什麼呢?難道在跟我鬧彆扭?不至於啊!”沈秋出門打算叫今天給葉塵趕車的那人問一下,一想又沒叫,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多丟人啊!

    於是沈秋一個人往車馬房走去,找到葉塵今天坐的那輛馬車,一掀簾子就進去了,葉塵坐在正對面,拳頭握的緊緊的,咬着銀牙一個人在那兒生悶氣。

    沈秋上了馬車,外面也沒有月光之類的可以讓她看清葉塵的表情,她只是根據氣味和感覺知道這個人是葉塵。

    “相公,你……你在生氣?”沈秋試探着問了一句,卻並沒有上前。

    “哼”一個聲音,沈秋就確定了這就是葉塵,一下就撲到葉塵懷裏去了,葉塵伸手把撲過來的人接了個滿懷,可還是憋着不說話。

    “相公,你怎麼不下車呢?”沈秋摟着葉塵的脖子撒嬌,沒有提自己忘了葉塵的事。

    葉塵雙手摟着沈秋並不接沈秋的話,“你什麼時候發現我不見了的?”

    沈秋沒想到葉塵沒有接話,本來還想着先發制人的,沒想到葉塵不接招,自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沒有立刻接話,頓了頓才支支吾吾的說“嗯,其實……我多聰明啊,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就看你還要生多久的氣。”

    葉塵突然擡手輕輕的拍了一下沈秋的屁股,“哼,胡說,我看你是回去睡覺的時候喊我,沒聽到我的迴應才發現我沒回去的是不是?”

    沈秋摸着並沒有打疼的屁股,抱怨着“誰知道你還會跟一隻狼喫味啊,還是一頭母狼,說出來你不覺得丟人啊?”本來說的還聲音挺小的,最後一句沈秋一下就來了底氣,自己跟一頭母狼喫味自己都不嫌害臊,還在這兒使小性子,怎麼說都是相公的錯。

    葉塵一挑眉毛,又拍了沈秋一下,“嗯?你把相公都丟了,還不許我生氣,嗯?”沈秋正想再辯解一番,沒想到被葉塵扣着後腦勺就親了過來,誘哄着沈秋張嘴,自己趁機探了進去。

    第二天喫早飯的時候,蕭太君看着葉塵,笑嘻嘻的說:“聽說昨晚有人在馬車裏待到半夜纔回屋?”葉塵面不改色,繼續喝着粥,沈秋的臉已經快要全捂在粥碗上了。

    “誰啊?”老國公可不想自己老伴兒的話掉在地上,配合着問了一句。

    “我,秋兒下車把我忘車上了。”葉塵依然那個表情,好像這只是自己不小心落了一件東西在車上一樣。

    沈秋伸手掐了一下葉塵,葉塵只是緊繃了一下,面上還是那副欠揍模樣。可是一桌喫飯的人一瞬的震驚之後就是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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