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對福澤洞周圍這麼熟悉?”路晨淵忍了好久,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我剛成親那會兒,復夏就去我府上害過我,我早就讓人查她了,後來一直守護這福澤洞的端靜公主就是被我除了的,順藤摸瓜就找到了,吶,這是探子給我畫回來的圖。”葉塵把一張圖從自己常帶的書裏取出來遞給路晨淵,那紙上的圖哪是什麼探子畫的,而是葉塵根據自己上一世的記憶這次出來沒事的時候畫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這手下的人挺厲害的嘛。”路晨淵看完又把紙遞迴給葉塵。

    “你留一百的銀甲軍在這裏,通知其餘的銀甲軍做好隨時出動的準備。”葉塵需要把黑鷹和星兒保護起來,他們爲自己做事受了那麼重的傷,不能再讓他們因爲自己的失誤而處於危險中了。

    沈秋知道要有大事要做了,就去看星兒和黑鷹,來了這裏後,星兒依然要求和黑鷹在同一個房裏,這樣一來倒是給靜心省了不少的事。

    “你怎麼樣了?”沈秋進來坐在星兒牀邊,拿起吉祥給星兒燉的豬骨湯喂她。

    “沒事了,之前身上那種黏黏糊糊的感覺沒有了,感覺比那段時間清爽多了。”

    “嗯,臉開始有了紅色,是比剛看到你那會兒臉色煞白好太多了。”沈秋吹了一口湯送進星兒嘴裏。

    “星兒,我給你的軟甲呢?你怎麼會傷到這個地方呢?這裏軟甲是能護的住的啊!”沈秋一開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葉塵說了句,“黑鷹五臟六腑都碎了,可上身也沒一處外傷。”這纔想明白,敢情這丫頭是把軟甲給了心上人了。

    星兒聽見沈秋詢問,低下頭咬着下脣,就是不說話。

    沈秋也沒再打趣她,星兒的臉皮可是薄的很。“那你能跟我說說你們怎麼會傷的這麼重的?自從見到你。先是給你們治傷又遭遇襲擊,還要處理這裏的事兒,跟你們也沒說上幾句話,還沒問過你怎麼會傷的這麼重的?”

    “我們,當時查出了復夏購買火油的事,沒想到被他們發現了,爺跟我們說的那個狗子跟我們一起,被他們殺了,我和黑鷹被他們一路追殺至一處高崖上,我被射了一箭掉了下去,黑鷹隨着我跳了下來,他把我護在懷裏,他直接摔在了地上,雖然被樹泄去不少力,可還是傷的很重。”

    “我起來把他背到一個山洞中,餵了幾顆藍玉給的藥才留下他的命,我當時害怕極了,我怕他會死掉,我真的怕!”星兒說着淚就下來了。

    “後來……後來我做了一個筏子,把他放在上面,拉着他去了附近的村裏,讓人幫着請了大夫,這才保住他的命。”星兒說這話都開始哽咽了,這麼多天受的苦,這一下說出來才感覺有一點委屈。

    那時候,她被追殺沒害怕,掉下懸崖也沒害怕,可是看到黑鷹護着自己,他自己卻一直吐血的時候她怕了,在黑鷹一直高燒不退,呼吸越來越弱的時候她怕了。那時候她只有一個人,沒有人來幫她,她抱着黑鷹痛哭,想着要是他死了,自己也跟着去了,反正這條命是他救的,自己不能讓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可是,哭累了,黑鷹也還活着,既然活着自己就不能放棄,他也沒放棄還在努力的活着不是嗎?所以,星兒服了一顆藍玉給的解毒丹,自己封了自己的心脈,扯了自己的衣服把受傷的肩膀綁的緊緊的,開始給黑鷹治傷。

    好在自己上過戰場,外傷她都可以,黑鷹那腿不會有後遺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當時星兒做的措施不錯。

    “都過去了,以後都會好好的,再也沒有災難了。”沈秋抱着星兒,輕輕的拍拍她的背。

    “還有,靜心說黑鷹也快醒了,等你們好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啓程回京都了。現在,你們留在這裏,鎮南王留了一百銀甲軍在這裏,我們要上琅琊山了!”

    “小姐,等等!”星兒從自己的枕頭旁邊拿出一個小包袱來遞給沈秋,“我們現在是被保護的人,這軟甲也用不上,您和爺一人穿一件,爺不會武功需要這個保護,您穿着也不怕別人對您放冷箭了,我等您回來!”

    “好,我拿着,一定平安回來!”沈秋摸着這件軟甲,至少,也幫她保住了星兒和黑鷹的命不是?

    “靜心姐,你們就在這個院子,銀甲軍安排在了你們隔壁的兩個院子,有什麼事喊一聲就行,他們負責保護你們。”沈秋把他們安頓好,就去找葉塵他們匯合了。

    “嗯,你們放心去吧,他們兩個你就交給我吧。”

    午時剛過,葉塵一行人就出城了,這一次沒有藏着掖着,一隊人浩浩蕩蕩的,連巡撫的儀仗都拿出來用了,一路敲鑼提醒人們避讓,“相公啊,這樣的陣仗是不是太顯眼了?我們不用藏着點嗎?”沈秋和葉塵同坐在轎子裏,沈秋趴在葉塵耳邊輕聲的問。

    “沒事,陣仗越大復夏他們越容易亂,等出了城我們再隱藏不遲。”

    “相公啊,你這麼大的陣仗,這麼多的人,到時候怎麼隱藏行蹤?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不成?”沈秋雖然對葉塵百分之百信任,可這麼多人如何躲過人家的耳目?況且他還讓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這不是明擺着告訴人家,“我在這裏,你來找我”嗎?

    “相信相公,嗯?”葉塵只是習慣的撫摸着沈秋手上的繭子,沈秋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就沒再多問,反正他想做的事也沒出過什麼岔子。

    等出了城大概不到半個時辰的時候,就是崇山峻嶺,復夏他們跟在葉塵後面的探子,一直緊緊跟着,可是山路七拐八拐的,等在他跟的最後一個人拐過去後,他趕緊追上之後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就沒了蹤影,讓他都有一種是不是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沈秋一直和葉塵坐在轎子裏,可是外面的光線她還是能感知得到的,突然一下子,轎子裏伸手不見五指,緊接着就又有亮光透進來,只是與之前得亮光不同,“相公,我們是不是進了山洞之類得地方的啊?”

    “嗯,秋兒真聰明,我們這樣就甩掉那些人了,放心吧,這裏面很安全,我一到武州就派人來看過了,出了這個山洞,再爬一段山路我們就到福澤洞了。”

    “既然這麼近,我們乾脆從這個洞裏直接挖到福澤洞不就行了啊?要不然跟外面得復夏他們對上又得打一架了,打架倒是不怕,就是我怕看到復夏那個女人我會忍不住揍她,到時候誤了你得事就不好了。”沈秋一想到星兒和黑影差點被複夏弄死,心裏就開始把復夏撕一遍,現在她不在自己面前,要是在得話自己一定上去揍她一頓不可,至少要把星兒和黑影受得傷都給他們打回來。

    “不行,這個洞是天然的,只是把不能通人的地方拓寬了一點,福澤洞還在這個洞更高的地方,要是打通這兩個洞可是一個不小的工程,再說了,這琅琊山上的石頭可是堅硬的很,再打一個洞通往福澤洞行不通。而且在洞裏不辨方向,沒有懂風水方位的人,也是有很多危險的,因爲這個搭進去人命不值得。”這裏的寶藏,按照葉塵和皇帝的想法是能拿出來最好,不能拿出來就永遠埋在這裏,畢竟沒有這些他們也能把大殷治理的很好。

    “嗯,這倒是,畢竟再多的寶藏也沒有人命重要,尤其對於朝廷來說,的了寶藏丟了民心是得不償失的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外面轟隆隆一聲,路晨淵的聲音就傳來了,“到了”

    沈秋他們從轎子上下來,已經在外面了,這裏是一條不寬的山路只能容下三個人並肩走,“銀甲軍留一百在這個洞裏,這條路是下山唯一的路,上來的人不用管,下山的人不管是誰統統留下來。”

    等人都出來了,那個轟隆隆的聲音又來了,沈秋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出來的那個地方,居然已經找不到具體的位置了,那裏跟周圍已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葉塵他們往山上走,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前賣面突然就有一塊兒凸出來的平臺,這個平臺一邊是萬丈深涯,一邊是刀劈的絕壁。這個平臺其實也只是比他們走的這條路寬出兩倍來,然後前面的路在這裏一下就分成了兩條路,一條是往上走,一條是像下走,只是向上的這條路異常的陡峭,向下的這條路卻很平緩。

    “好了,我們就在這裏等吧,等月亮出來,今天正好是今年最後的一個月圓之夜,今天要是進不去福澤洞就要再等一年了。”葉塵說完就真的在這兒等了。

    “哎,這一路走來我怎麼感覺,你對這裏比你的那些探子對這裏要熟悉啊?昨天你跟我講的時候完全就感覺是那種你已經走過一次的感覺,不像是隻聽別人說的那個樣子啊,你說的那些細節我可是仔細打量了啊,跟你昨天說的一點都沒差,我的那些探子可打聽不了這麼詳細的情報,你怎麼培養的,跟我說說唄。”路晨淵盯着葉塵看,眼睛一下也不眨,就怕錯過葉塵臉上的任何一點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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