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一進屋子,安安立刻就認出了她,朝着她撲騰着小手,嘴裏叫着“孃親”。

    沈秋接過安安抱在懷裏,安安一進了沈秋的懷裏就把頭放在沈秋的肩膀上,摟着沈秋的脖子喃喃的叫着“孃親,嗚……”越哭越委屈,最後乾脆放聲大哭,這一哭反而聲音越來越亮,聽着氣也好像也洪厚了一點。

    沈秋拍着安安的背,邊拍邊安慰安安,“孃親在,孃親回來了,孃親回來了。”

    蕭太君和老國公聞訊趕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兩個老人也是默默抹着眼淚,總算是醒了。

    葉塵在沐青和黑雲衛的護送下一路進了皇宮,皇帝在葉塵進城的時候就接到了消息,一直在上書房等着他,葉塵進宮後直接去了上書房。

    一進門,皇帝就到了跟前,葉塵正要行禮,被皇帝抓住胳膊帶了起來,“安安怎麼樣了?御醫去了之後也都沒轍,但是聽說你府上的大夫能治,好點了嗎?我都急死了。”

    “放心吧,我的兩個朋友能治,舅舅不用操心了,現在估計已經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這安安要是出了事,百年後我都沒臉去見我姐姐。你今早剛回來也沒去休息,用過膳了沒?”皇帝看葉塵蔫兒蔫兒的,有點擔心。

    不過葉塵也真是沒喫飯,從到了家開始就一直在忙害安安兇手的事,到現在粒米未進,“沒有,這裏有喫的嗎?”

    皇帝讓人傳膳過來,“我也沒喫,一會兒邊喫邊說,我發出信息到現在也就七天的時間,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一路快馬加鞭,陸路換水路又換陸路,一刻不停趕回來的。我這次進宮就是跟舅舅彙報一下武州的事,還有這次安安中毒的事,我們可能還有一個大麻煩要解決。”葉塵直接引入了正題。

    葉塵走到皇帝的書桌前,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梅花,“這個標誌是一個叫洛家莊的組織裏的標誌,他們的成員都有這樣一個標誌。”

    葉塵把武州的事和關於洛家莊他知道的都說給了皇帝,皇帝一聽頭都大了,他從來不知道這個皇位有什麼可爭的,他從即位開始,一直是由他姐姐護着長大,等他長大了,姐姐也把一個平穩的江山交到了他手裏。

    他姐姐說:“你是皇帝,你要有威嚴要有魄力必要的時候也要夠狠,但是也要存一絲善心,這點善心是留給你自己的,它會讓你真正像個人,有這絲善心在,纔不會在這權利的角逐場裏失了本心。”

    他做的很好,其實他並不想做這個皇帝,可是他被命運推上了那個位置,可是現在突然冒出來這麼多的人想要把他從這個位置上推下去,當年姐姐護他護的那麼辛苦,現在自己的外甥也在努力護着自己,自己是不是不該在有把這個位置讓給他們的想法呢?

    片刻的功夫,皇帝的思緒千迴百轉,他是一個好人,是一個仁君,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做一個善人。

    “舅舅,這一次我們可能要殺很多人,你要做好準備,可能會有我們很親近的人,安安的毒就是花嬤嬤下的。”葉塵自然是瞭解他這個舅舅的,他這個舅舅重情重義,這是他的優點,可在他這個位置卻也是他的弱點。

    花嬤嬤的事是提醒他該做怎樣的準備最好的例子。

    皇帝一聽安安的毒是花嬤嬤所下,跟葉塵當時的反應一樣,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會兒後又頹然的坐下,許久之後,皇帝吐了一口氣,“朕知道了,朕這一次會做一個君主,朕會把那一絲善意先藏起來,畢竟朕還要保護朕的親人。”這一次皇帝不在葉塵面前自稱我了,他是一個很感性的人,平時家人和臣子分的很清,這一次這件事他和葉塵要以君臣的方式來處理,這一次他們要做的事可能會在整個大殷掀起軒然大波,只有皇帝才能壓得住場子,而舅舅不行。

    葉塵看到皇帝這樣,也站起來,對着皇帝行了一個標準的作爲臣子的禮,“臣遵旨”

    兩人上了飯桌之後,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邊喫飯邊談事,剛拿起碗筷,高公公就進來稟報,“皇上,國公爺,小世子醒了!”

    “真的?”葉塵站起來,搓了搓自己的臉,心裏的那塊兒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接下來,塵兒,我們該算賬了。”皇帝對安安的重視不亞於對他自己的親兒子楚景憶,這一次,他確實是憤怒了。

    “舅舅,我要用黑雲衛的情報網,還有,可能會大規模的調兵。”葉塵坐下來,兩人開始了之後的籌謀,從最開始的安排鋪網,到最後如何收網,清理以及後續都商定之後葉塵纔出宮回家。

    回到葉府的時候葉塵又帶回了一千的黑雲衛,這些黑雲衛不是作爲侍衛來用的,而是作爲殺手來用,這裏面有三百人是女人,畢竟有些事女人來做要比男人方便還更容易。

    葉塵讓沐青把他們安排在了果園裏,整個葉府的西邊果園和後面的屋子都給了黑雲衛和自己的暗衛,在黑鷹回來之前黑雲衛由沐青帶領,暗衛營的人由龐虎領頭。

    葉塵回來的時候,沈秋在安安身邊看着安安睡覺,沈秋幫着葉塵洗漱換衣之後,兩人上了牀,安安睡在兩人中間。

    “靜心沒說小傢伙怎麼樣了?”葉塵輕聲問沈秋安安的情況。

    “靜心說醒了就沒事了,這幾天把身體裏的餘毒清乾淨就行了,毒下的少沒有傷到根本,比她之前看的情況要好很多。”沈秋摸着安安的腦袋,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嗯,睡吧,連着趕了好幾天的路,好好休息一晚,外面我讓龐虎派人守着了,放心睡吧,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了。”

    “嗯,我身體好,你也一樣沒注意,今天還進宮這麼久,早點睡明天起來再做安排吧。”之後就吹燈睡了。

    第二天,葉塵叫了沐青龐虎還有老國公,以及蕭暮和白璃去了大書房,他要開始鋪網了。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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