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葉塵一早就進宮了,皇帝交給他的任務他交給了黑鷹,畢竟這是黑鷹擅長的,暗衛挑選和訓練他是行家。

    葉塵從皇宮回來之後,就看到沈秋在窗前的榻上,榻上的小几子上放着紙和墨,沈秋手裏拿着一根兒筆在沉思。

    “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葉塵走過去撫上沈秋的肩頭。

    “哦,你回來了?”

    “我在給藍玉寫回信,可是不知該從何寫起。”

    “那件事我其實一出銀月城就不生氣了,只是小福的身子耽誤不得,只能繼續走了,路上好幾次想給藍玉寫信來着,可是一直沒寫,收到她的信我很高興,可要自己寫的時候又不知道寫些什麼,正想着呢。”

    葉塵坐到沈秋面前,“怎麼想的就怎麼寫,那件事在你們倆之間的友誼面前確實不值一提。”

    “那時候我們走的確實有點急,不過,也慶幸那天就走了,不然小福能不能撐到回京都還不一定呢,”

    沈秋問葉塵“小福怎麼樣?靜心也治療了幾天了,有一點效果了嗎?至少能不能給小福緩解一下疼痛?”

    “我還沒再去過呢,不過我在那裏留的暗衛沒有傳回消息來,想必不會比那天的情況更差。”葉塵搖搖頭,小福的情況他也擔心,能不能治好誰也不敢保證,最怕的是有壞消息,既然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了。

    “我也好了,我明天去看看,缺什麼少什麼我好給他們準備。”

    沈秋突然想到該怎麼寫回信了,人生這麼短,世事無常爲何還要爲那些不值一提的事浪費朋友情義呢?“我知道該怎麼寫了!”

    葉塵笑笑,然後去了後罩房,把時間和空間留給沈秋,其實沈秋和藍玉兩人十分相似,有時候會冒出一些矯情的想法,做事也有一點衝動,可是如果錯了,他們也都會想着去彌補,也會很誠懇的去道歉,這是她們姐妹倆的事,就留給她們自己處理吧。

    沈秋見葉塵進了後罩房,就拿起筆來給藍玉回信,“藍玉,見字如面,我們路上快馬加鞭剛回京都幾天,小福已經安排好了,靜心姐已經開始給她治療了,你不用擔心,等確定了你和肖航成親的時間一定告訴我們。”

    “家裏一切都好,祖父祖母的身體也都很好,安安上次中毒沒有留下什麼影響,明月的兩個孩子也很健康,圓圓要比團團瘦弱一些,明月想讓圓圓跟着靜心姐去學醫術,不過也要等他過了三歲纔開始學,小樹做了安安的師父。”

    “對了,星兒也懷孕了,現在她也是一家的當家主母了,黑鷹對星兒很好,他們雖然住在外面,可也經常回來跟我聊聊天,現在,就你跟肖航走的最遠,見一面都很難,我很後悔那天那麼急着離開,我也跟你道歉,請你原諒我那天的矯情。”

    “不過,那天還真走對了,我們路上一路快馬加鞭,可回來的時候小福依然已經脆弱不堪了,到行宮治療前她每天醒着的時間只有一兩個時辰了。不過,你不用太擔心,所有的東西都到位了,不會有事的。”

    “最後,祝福你順遂康健,我們後會有期!”

    沈秋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跟藍玉相熟的人,沈秋都交代了一遍他們的近況。

    信寫完後,沈秋去了明月那裏,兩人商量着給藍玉添妝的事,畢竟藍玉成親他們能不能趕過去還不知道呢,院子裏的人認識藍玉的都給她添一點兒,讓人專門送去。

    “唉,藍玉郡主和肖大夫一成親,再來京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我也給她寫封信一起送過去,團團圓圓多虧她幫我保住,她要出嫁了,我多給她添些妝,希望她以後一輩子都平平安安,幸福美滿!”明月心裏很是感念藍玉,團團圓圓是她保住的,她是明月和沐青的大恩人。

    “嗯,你現在就寫,寫完了我們去星兒的府上,然後一起出去買東西,咱們給藍玉添妝。”沈秋在一旁看着,明月去沐青外間的書桌上開始寫信。

    明月寫好信之後就一起乘了馬車往星兒那裏去了。

    三人一起在翠鈺閣去給藍玉買嫁妝,藍玉喜歡大殷的玉石,尤其是玉耳墜子,沈秋買了十對的玉耳墜子,有白如凝脂的羊脂白玉,有如血一般的雞血玉,有碧綠剔透翡翠,各式各樣的耳墜子,沈秋蒐羅了十對。

    星兒給藍玉買了十套款式各異的衣裙,明月給藍玉買了一套完整的鳳冠,大殷女子出嫁是要穿鳳冠霞帔的,雖然知道她成親用不上,可也給她送一副,當做紀念也好。

    “有鳳冠怎麼能沒有霞帔呢?走,我們去錦衣坊,給藍玉選一套嫁衣,她之前跟肖航的婚禮,因爲我生安安沒辦成,這一次我們給她備齊了。”

    三人跑了一下午買了滿滿當當一馬車的東西,又向蕭太君討了一份添妝。

    “這航兒是葉府出去的,他要成親不能沒有聘禮,雖然藍玉是一國公主,嫁妝什麼的並不稀罕,可也不能失了禮數,他不在府中,我們就把聘禮送到夜南去,算是幫他全了禮數。”老國公突然開口,肖航是國公爺看着長大的,和葉塵一樣,肖航的聘禮也是從小就攢下的,上一次沒用了,這一次終於要用上了。

    “好,收拾好了,就派人送到夜南,路上不耽誤的話應該能在他們成親前送到。”沈秋很高興,雖然不能在他們成親時趕過去,至少他們這裏人的祝福送到了。

    三天之後,從葉府出來三輛馬車,一車嫁妝兩車的聘禮,浩浩蕩蕩的往夜南而去。

    路上走了近快一個月的時間,藍玉和肖航收到了從京都送來的東西,他們倆看着這滿滿當當三車的東西,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不是,他們還沒消氣?所以把咱倆的東西都給我們送回來了?”藍玉在肖航旁邊小聲的問。

    肖航笑笑說:“不會,咱倆的東西也沒有這麼多啊,還有,你看,這些箱子上都用紅綢子綁着大紅花,這是喜事兒纔會用這種大紅花的,而且,你看,他們給我們寫了好厚的信,我們看了信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是嗎?那要不我問問送東西來的人?他怎麼什麼都不說呢?讓我們在這兒一個勁兒的猜?”藍玉看看馬車又看看自己手裏的信,然後又看看負責送東西過來的一個漢子。

    “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國公爺只是告訴我務必送到藍玉郡主手中,路上不得耽誤。”那個黑壯的漢子攤攤手,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藍玉懷着忐忑的心情拆開手裏的信,裏面是沈秋洋洋灑灑的信,最後才告訴她這三馬車一車是老國公在肖航小時候就攢下來的聘禮,還有一馬車是府裏衆人給藍玉添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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