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鷹雄收起了自己的摩基拉1080,然後用懇切的眼光看向了今天輪值的沙恩。
“你也聽到了,這次是我救的那個小女孩的母親邀請我去她家拜訪呢,不是我要出去搞事啊。”
沙恩點點頭,又搖搖頭。
“按理說不是應該她主動來找你嘛?”
陳鷹雄解釋:“她一開始確實是這麼說的,不過她一個弱女子還帶着孩子,讓人大熱天擠公交過來實在不太好,中暑了怎麼辦?還是我過去吧,反正我傷也都好了啊。”
沙恩低頭想了想,然後仰頭看向了陳鷹雄的雙眼:“那我要跟着你到公交站,看你上公交再說。”
“沒問題!”
陳鷹雄無所謂的笑了笑。對好友們的過度關心,他實在有些喫不消了。就算他不出去搞事,好歹也出去透透氣吧。
“辦完事一定早點回來啊!”
“ok!我是誰啊,保證說到做到!”
揮手告別了沙恩,陳鷹雄興致勃勃的找了個視野最好的座位,輕聲吹起了口哨。
身邊一直跟着人的日子比他想得要難熬。不過只要這次他按時回到宿舍,他們幾個應該也就不會這麼警惕了吧?
新聞他們也都看了,時間地點也對的上,他們自己也都各自有各自的事情,不可能一直這麼盯着自己的。
想到這裏,陳鷹雄臉上的笑容就再也下不去了。
將近一個小時後,他終於到達了幾乎是城市另一端的站點。剛一下車,還沒來得及打電話聯繫李舒琴,他就聽到了一個溫柔恬靜的聲音。
“您好,陳先生。”
順着聲音,他很快就看到了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啊,真是不好意思,大熱天的,讓你在這裏久等了!真的不必這麼客氣。”
陳鷹雄快步走向了李舒琴。畢竟是夏天,哪怕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熱浪依然在肆虐着戶外的每個角落。從李舒琴身上的溼痕來看,她應該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這點事情沒什麼的。我只是想着我家的位置不太好找,如果我不來給你帶路,怕你找不到。”
想的確實很周到。就是不知道那天她是因爲什麼忽略了自己的孩子。這性格,不應該啊。
李舒琴的話很有道理,他們穿過兩條狹窄的巷子,又走過一道不起眼的小門,這纔看到了一幢破舊的公寓。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光聽描述多半是會找不到的。
這公寓應該至少有三十年的歷史了,公寓帶着鮮明的時代特徵(就是特別的醜),應該是在獅港加入聯邦前最蕭條的歲月由政府主導建設的以工代賑工程。
進入陰暗的門洞,走上一段滿是雜物的逼仄的樓梯,李舒琴終於拿出鑰匙打開了一扇房門。
房門還沒有完全打開,裏面就傳出了小桃歡快的喊聲:“媽媽!你把英雄哥哥帶回來了,是吧?”
沒等到有人回答,小桃就邁着小腿蹬蹬地從裏屋跑了出來,然後在看到陳鷹雄的一剎那,她就咧開嘴笑了起來。
“英雄哥哥好!”
“小桃好。小桃這幾天有沒有乖乖聽話啊?”陳鷹雄一邊笑了起來,一邊對着小桃張開了臂膀。
“小桃很乖的!”清脆的童音響了起來。
下一刻,小桃就滿心歡喜的衝進了陳鷹雄的懷抱,然後陳鷹雄順勢將她高高的舉了起來,逗得小桃咯咯笑個不停。
“好了,差不多了,讓大哥哥把你放下來吧,別影響他的傷勢恢復。”
“好!”
陳鷹雄將小桃輕輕地放在了地下,然後笑着解釋了一句:“沒事,其實我的傷已經全好了。你們看,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母女倆湊近仔細地看了看陳鷹雄露在t恤和短褲外的的肌膚,見確實沒有一點痕跡,這才放心的將他引到了小小的起居室裏。
“哥哥,請喝涼茶!”
陳鷹雄剛剛坐在破舊的沙發上,小桃就從一臺老式雙門冰箱裏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涼茶,給他滿滿的倒了一杯,然後又給自己母親倒了一杯。
“小桃真是好孩子呢。”
陳鷹雄笑吟吟的拿起了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涼茶調的味道不錯,入口先是一陣清涼,些許酸味和苦澀融合,讓他馬上精神一振,接着又是一絲絲回甜,帶走了那一點點的苦澀。
“真好喝。這是誰調的啊?”
“是媽媽!”小桃甜甜地笑着,有些得意的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好了,小桃。你先去臥室自己玩吧,媽媽要和哥哥談些事情。”
李舒琴輕輕揉了揉小桃的頭髮,然後命令她自己先去玩。
“好!”
小桃像一陣風一樣離開了,臨走時還小心的關上了房門。在房門沒有完全關閉的時候,她還特意對陳鷹雄做了口型:“等下找我玩。”
“那麼,今天是要……”
陳鷹雄有些遲疑的看向了李舒琴,他不太確定這時候自己說些什麼才完全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這孤男寡女的,要是人家誤會了,可不太好。
“嗯,我是要正式的對您表示感謝的。”
李舒琴站了起來,然後深深的對着他鞠了一躬。
“謝謝您救下了我的孩子。如果不是您,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呃。沒什麼,既然遇到了,有能力的自然應該出手。不用謝。”
陳鷹雄目不斜視的看着李舒琴的雙眼,然後有些結巴的說出了準備好的話。
李舒琴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一邊的櫃子,摸出一把小鑰匙打開了一個抽屜,拿出了一個紅包,雙手遞向了陳鷹雄。
“一點謝禮,不成敬意……”
“不必了!”
光看這個住處陳鷹雄也能明白這母女倆過得不是很寬裕,他可不想讓她們日子變得更緊吧。
李舒琴迷惑的看了看自己被推開的雙手,然後說:“錢不是很多,按說是不足以抵償您的恩情的,但還是請您手下吧。”
“真的不用了。我並不怎麼需要用錢,你還是留着給小桃買些衣服什麼的吧……”
“可這……”李舒琴爲難的看了看手裏的紅包,然後又低頭沉思了一下。
片刻,她把紅包放到了一邊,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紅暈,然後雙手伸向了自己的衣釦。
“我,我不是很懂,您按您的意好了,只要聲音小一些,您做什麼都可以的……”
什麼情況?
陳鷹雄一個箭步衝到了李舒琴的身前,雙手按住了她的雙手:“太太,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