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裏的水並不多,陳鷹雄感覺自己這一口差不多就幹掉三分之一了。

    於是新的疑問產生了:這一罐子水能讓黃獅變成那個樣子,他完全認同。但小可那個強度,喝多少這玩意兒也是不可能達到的,那是徹底的質變了。

    很顯然,神之泉水不是全知之手的底牌。光他見到的,就有三個超越人類極限的存在了,這還不說吳惜歡見過的那個木匣呢。

    如果吳惜歡說的不是幻覺的話,那就意味着木匣裏很可能有這個邪魔的一部分本體。

    誒?等等,被裝在木匣裏的本體,被萃取了放進水罐中的血肉精華——這個角度想想,這個邪魔超慘的好不好?莫非是被人給拆了?

    可這世界上不可能有力量能手撕邪魔啊?就算最弱雞的邪魔,也大可以一跑了之的,這裏的人類絕對沒本事留下它們。

    線索多了,瞭解的情況多了,事情反而更加奇怪了啊……

    陳鷹雄琢磨了半天,也猜不出在這隻邪魔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他索性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

    眼下能做的事情,還是先把這罐子和相關的情報送到警察局,讓警方的力量動起來。說到底他以凡人之軀,做到眼下這個程度已經接近極限了。羅望子就根本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撼動的,更別說還得對付那些超越人類極限的傢伙了。

    想到這裏,陳鷹雄就將罐子蓋上,裝到了一個揹包裏,然後坐上了前往黎達波所在警局的公交車。

    “這就是那些人喝下的東西?”

    黎達波看着罐子裏那些清水一樣的液體,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沒錯。裏面含有的特殊物質應該和你們之前檢測到的是完全相符的。”

    陳鷹雄很肯定的說到。然後他又問:“黃獅到底活了多長時間?”

    黎達波愣了一下,然後回答:“他是上週死在醫院裏的。對了,我還想問呢,他爲什麼能活那麼久?”

    陳鷹雄回答:“如果我沒想岔的話,這個液體其實類似於補藥,如果補多了,人體會受不了,然後發生紊亂,進而導致死亡。可要是調整好劑量,對人體甚至可以是有益無害的。”

    黎達波聽着聽着,眼神就是一閃。他看着陳鷹雄的眼睛,然後懇切地說:“這個發現我就當沒聽到,然後你也不要告訴任何人!”

    陳鷹雄怔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他點了點頭:“好,我保證不會和其它人說。”

    黎達波輕輕點了下頭,然後繼續說:“那麼這種致命的液體就是全知之手的底牌了?用這個東西他們可以誘惑無知的人加入他們,然後藉機斂財……”

    “不,這東西並不是他們的底牌。”

    陳鷹雄嚴肅地說:“喝多少這玩意兒都不可能達到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人的強度,而且這樣的人不止一個,我今天就又見到兩個。”

    “還有兩個?”黎達波張大了嘴,“三個人的話我怕特勤隊也扛不住……”

    “是目前可以確認的有三個。”陳鷹雄平靜地回答,“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這個。他們會特意躲到曼拿那邊,就說明他們不覺得這樣的力量可以對抗政府。”

    “那就是說,要麼獲得這種力量的條件十分苛刻,要麼這種力量還有什麼缺陷……”黎達波若有所思地說。

    “也可能兼而有之,或者就是單純的用完了。”陳鷹雄繼續分析到,“不管是哪一種,對我們都是好消息。”

    “下一步需要你們警方和曼拿那邊溝通一下,我想曼拿的警察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地盤上有這樣的定時炸彈的。”

    黎達波點點頭:“沒錯,我會讓上級出面協調的。希望曼拿的同僚們這次能爭點氣吧……”

    說到一半,黎達波又有些泄氣。曼拿的警方要是足夠能幹,長山也不至於變成走私販子的大本營了。

    “我們還需要繼續追查在獅港境內的這一股全知之手。就算他們比較平和,但這種力量的來源本身就會扭曲人的意志,我們不能將希望都放在他們一直能夠良好地自控上。”

    對陳鷹雄的這番話,黎達波十分贊同。再怎麼說也不能讓這種程度的暴力隨意在獅港地面上遊走,不然要是出了什麼事,人員傷亡肯定小不了。

    “對了,那個女孩的身份我們已經查出來了。你也可以留意一下,她叫喬可可,是聖瑪麗安女子學院的高一學生,大概半年前和另一名學生一起在參加校外活動時失蹤了……”

    “她是在什麼地方失蹤的?”陳鷹雄有些詫異地問。

    “加蘭的亞歷山大市。她們是去參加在那裏舉辦的國際象棋大賽的,就在入住的賓館裏直接消失了。校方在那時進行了低調處理,所以你可能不知道。”

    “我們也去詢問了她的父母,他們都表示這半年來完全沒有自己女兒的一點點消息。”

    這或許可以推導出一些可能性。陳鷹雄想了想自己和小可的接觸情況,很明顯小可是可以自己自由活動的,而且她沒有揭破自己的身份,更是說明了她有自己獨立的意志。

    而在這種情況下不回家也不聯繫自己的父母……唔,多半還是被全知之手的洗腦說辭迷惑了吧。

    然後她在戰鬥的時候明顯一度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完全是憑本能在戰鬥,這可能是與他喝下神之泉水的那種能夠侵入大腦的混亂能量有關。

    將這些猜測也告訴黎達波之後,天色也暗了下來。謝絕了黎達波請他喫晚飯的建議,陳鷹雄簡單道別之後就走向了學校。

    現在不愧是雨季,陳鷹雄剛走了十分鐘的路,天色直接變成了鍋底黑,然後雷雨就落了下來。

    沒帶傘的陳鷹雄只好幾步跑到一個atm機裏躲雨。這種雷雨一般來得快去得也快,等一會兒應該就沒事了。

    可就在雨勢最大的時候,一輛汽車突然停到了atm機前。車窗落下了,露出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陳鷹雄瞳孔一縮,他認出來了,這就是今天他在羅望子大樓裏見到的那個中年男人!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