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惜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纔回答:“定下來了,下週五玉潔姐就可以保釋出來了。”
陳鷹雄坐到了椅子上,點點頭:“保釋金有困難麼?”
“沒什麼,一百萬獅元我們還是能拿出來的。”吳惜歡雖然是這麼回答,但她臉上還是有幾分困擾。
陳鷹雄看了看她,問:“怎麼,還有什麼問題麼?”
“我就是在想,應該怎麼謝謝人家。”
“人家?哪個人家?”陳鷹雄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到,“哦,你是說聶戀塵吧?確實,你們應該謝謝她的。”
沉浸在思考中的吳惜歡並沒有注意到陳鷹雄的發音,她自顧自地說:“等玉潔姐出來了,我們得正式到一下謝。嗯,你也得來啊,畢竟他是你的朋友。”
“哦,可以啊,不過那就只能是下週六或者日了,我的休假就到那時候結束。”
吳惜歡點點頭:“沒問題,我來安排吧,你等我的通知,然後匯合聶先生一起來吧。”
‘聶先生?’陳鷹雄看了看吳惜歡,然後搖了搖頭。算了,反正到時候見面了就能知道了。
一週後,在獅港最高檔的鴻豐大酒店門前,陳鷹雄再次見到了聶戀塵。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聶戀塵穿裙子呢。也就是這個酒店要求顧客穿正裝才能入內,不然他恐怕還沒這個眼福。
聶戀塵揮手告別了開車送她過來的唐芳,然後才款步走到了陳鷹雄的身前,笑嘻嘻地說:“怎麼樣?我這樣子穿不會很怪吧?”
紅色的禮服長裙,造型簡單卻格外璀璨的紅寶石項鍊,恰到好處的陪襯出她潔白的皮膚和精緻的鎖骨,這一身讓聶戀塵多了許多女性的柔美,讓陳鷹雄不由得看呆了。
“不怪。哦,應該說,很漂亮,和你非常搭!”
陳鷹雄先是習慣性的回答了一句,然後才發現了自己言詞上的不足,趕緊補充了一下。
果然,聽到他後面那兩句之後,聶戀塵的神色才真正舒展開來,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陳鷹雄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才用標準的姿勢向聶戀塵行了一個紳士禮,對她說:“美麗的女士,請問我能有幸陪同您一起進去嗎?”
聶戀塵又笑了笑,然後才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挽住了他的胳膊。
然後兩個人才一起走進大門,走向預訂的包間。
吳惜歡百無聊賴的看着自家表姐點菜,心思早就飛到九霄雲外了。她滿腦子都在想,等會兒見到聶先生到底怎麼樣才能不失禮貌地要到手機號碼,然後到底怎麼樣才能打聽出他喜歡的女人的類型。
‘希望別是對身材有特殊要求的。’
吳惜歡看看自己表姐那誇張的起伏,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前裝甲,不由得嘆了口氣。別的方面她對自己都很有信心,但這方面,真的是一生的遺憾啊……
“鷹雄你來了……誒?啊?”
高大挺拔穿着貼身禮服西裝的陳鷹雄,正挽着一位穿着紅色禮服長裙的麗人的手臂,一起邁步走進房間。
就算自己和表姐都是大美人,吳惜歡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纔是她生平僅見的美麗女人。賀玉潔今天雖然也打扮的花枝招展,但和眼前之人一對比,簡直就是山雞遇到了鳳凰,頓時就被比了下去。
而她自己就更不用說了,一貫素面朝天的她,向來被賀玉潔批評爲浪費天賦,但她心裏有數,就算她打扮到極致,也還是及不上眼前之人的一半。
只是,這人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
吳惜歡越看越覺得這位美人和聶連城很像。她不由得有些納悶,聶先生這是讓妹妹替他赴會了?可是不應該啊……
陳鷹雄拉開座椅,請聶戀塵坐了下來,然後自己才坐到了一旁。他看了看呆立着的兩姐妹,小心的咳嗽了一聲,然後才說:“人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還是賀玉潔先反應了過來。她惱怒地瞪了吳惜歡一眼,什麼聶先生啊,合着你和人共騎那麼久,連人是男是女都沒分出來,這眼睛算是費了!
然後她心中馬上又是一陣酸楚:難怪陳鷹雄一直對她不是很有熱情,原來是看上這位了。確實,換她自己上,也會選這位啊,論相貌論背景,比自己強出去不知多少……
想着想着,她眼圈都紅了。
不過她到底是在商場上廝殺出來的,趕緊幾步上前,端起酒瓶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雙手端到了聶戀塵身前。
“這次真的是受您大恩了,請容我敬您一杯酒。”
聶戀塵帶着得體的笑容接過了酒杯,然後說:“不用這麼見外,鷹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能幫自然是要幫一下的。”
說完,兩人一起碰杯,然後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等賀玉潔再次坐下,開始招呼服務員上菜,吳惜歡才從震驚中緩了過來,她指着聶戀塵,結結巴巴地問:“她、她、她居然……”
“幹什麼呢!多沒禮貌啊!”
賀玉潔一把拍下了吳惜歡的手臂,然後才陪着笑臉對聶戀塵道歉:“她還小,不懂事,請不要見怪啊。”
聶戀塵笑了笑:“怎麼會,惜歡妹妹率真可愛,我很欣賞她的。”
吳惜歡沒有管這兩個人怎麼對話。她看了看陳鷹雄,一把摘下了自己的護符,用心靈鏈接說到:“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她是女人?”
陳鷹雄怔了一下:“這個重要麼?反正今天見面就都清楚了不是麼?”
吳惜歡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嗚嗚,我的初戀啊……’
屋裏的其他三個人此時完全沒有發現,在場的這位少女就在此時此刻經受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戀。
而且是沒能開口,對象認知錯誤,徹頭徹尾誤會的大烏龍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