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陳鷹雄心虛地看了看自己的一身休閒服,然後有些僵硬地給眼前的美婦人問了聲好。
“別緊張,我就是順道過來隨便看看。”
美婦人滿臉微笑,態度和藹可親。不過陳鷹雄可完全不敢大意。聶施雯作爲聶家本代的大總管,絕不是什麼易於之輩。
要說怕那當然不至於,陳鷹雄聖人轉世,怎麼可能會怕誰。但現在低低頭,能少很多麻煩,想想這個,他就更加謹慎小心了。
“小戀,你挑人的眼光確實不錯。”
對着陳鷹雄大量了好一陣,聶施雯才點點頭,給了一個正面評價。
“這一點不用你說。”聶戀塵的語氣倒算不上多友好,明顯缺乏溫度。
“哎,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我女兒都有男人要了。不服老不行啊!”
雖然聶施雯明顯是在對自己女兒陰陽怪氣,陳鷹雄還是馬上奉承了一句:“哪裏,阿姨您一點也不顯老,要是不知道您的身份,我這一看,還覺得您是小戀的姐姐呢!”
這句話倒是說得一點不虧心,聶施雯明顯很會保養自己,光看外貌,也就三十出頭的感覺,一點也不像有個25歲女兒的樣子。
“咯咯咯!”
聶施雯很開心的笑了起來,笑聲居然有些少女的感覺。等她止住笑了,纔開口說:“你可真會說話,比小戀她爸強多了。”
“能比他差的人不多。”聶戀塵冷冷的插了一句。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聶施雯不悅地回了一句,“你父親有自己的苦衷,我都沒怪他,你幹嘛老和他過不去?”
“那是你傻。”
“哎你!算了,”聶施雯先是一怒,不過馬上又控制住了情緒,“他確實也沒怎麼對你盡到父親的責任,你怪他就怪他吧,也算是他應得的。”
“不過以後天方可得多看顧鷹雄了。”聶施雯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又浮起了笑意,“鷹雄是他大女兒的男朋友,又是他小女兒的救命恩人,他可不能虧待了鷹雄!”
“用他?”聶戀塵不屑地撇撇嘴,“連個月島的神經病外交官都壓不住!”
“哎呀,你就給他留點面子吧。”聶施雯嗔怪地看了自己女兒一眼,“他也得考慮各方面的看法啊,橫豎鷹雄也沒什麼損失……”
“不知道聽說鷹雄提前退役還要以爲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呢!”
“唉,你這還沒嫁人就這樣了,等以後……算了。”
聶施雯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微笑着看向了陳鷹雄。
“我這個女兒就是心氣太高,你加把勁,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就好,我支持你!”
聶戀塵沒回嘴,只是在一旁翻了個白眼。陳鷹雄覺得真是太遺憾了,要是能拍照,一定要記錄下這個難得一見的表情……
“對了,鷹雄你現在自己的事業弄得怎麼樣了啊?”
這個問題可把陳鷹雄難住了。他最近根本沒關心那個超越公司的情況,鬼知道它怎麼樣了。
“他的公司現在出了新的手機遊戲,很火爆。到去年年底,公司估值已經超過5億獅元了。”
反倒是一旁的聶戀塵隨口報出了超越公司的情況。
聶施雯大有深意地掃了兩人一樣,露出了滿意地笑容。
“很好,年輕人就是要有自己的事業纔好。有什麼困難儘管和阿姨講,沒什麼事情是阿姨幫不上忙的!”
口氣很大,但也確實是事實。作爲藍海集團的掌舵人,超越公司這種小打小鬧,恐怕真沒什麼事情是聶施雯不能一個電話解決的。
也就是陳鷹雄根本志不在此罷了,不然這個承諾不知勝過多少天使投資。
“好了,我這個老阿姨也別佔用你們太多時間了。”聶施雯看了看兩人,給了他們一個“都懂得”的眼神,然後直接走向了大門。
“再見了!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剛剛走出幾步,她又停下了腳步:“對了小戀,今年年底的大祭你可記得帶鷹雄參加喔?”
“好了,忘不了,你就走吧!”
聶戀塵和陳鷹雄將聶施雯送到上了車,然後互相對視,都看到了一種釋然的情緒。
“她走了,我們呢?”
聶戀塵有些閃爍的問。
“唔,我們在周圍隨便走走?”
兩個人邊走邊聊,越挨越近,不知什麼時候,兩隻手就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夜晚很冷,但通過緊握的雙手,兩個人都能感受到對方內心的火熱。走着走着,他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臺階下面。順着臺階向上,能看到璀璨的節日造型燈光。
“上去看看?”
上面是一個用五彩造型燈組成的巨大花壇,水晶花瓣中的燈絲變幻着千百般色彩,將周圍照的亮如白晝。4313這幾個數字,屹立在花叢之中,散發出了金色的光芒。
而周圍的大廈,此時也都燈光效果全開,展現出了各異的造型。瀑布、煙花、柳葉、斑竹……燈光照亮了夜幕,讓滿天星斗也都黯然失色。
而在這樣的燈光下,只有兩個身影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終於重合在了一起。
這燈光之海,必將在二人的記憶中留下永恆的印記……
此時,在千里之外的獅港,程天方纔剛剛處理完公務,疲憊的回到了自己家。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妻子,獅港本地大家族劉家引以爲傲的長女劉詩韻,居然特意坐在客廳中,等着他回來。
“怎麼沒早點去休息?有事?”
劉詩韻緩緩地點點頭,一邊喝了一小口咖啡,一邊嫺靜地回答到:“女兒被人綁架了,怎麼睡得着。”
“啊!”程天方大喫一驚。“什麼人乾的!保鏢在做什麼?”
“就是保鏢乾的。她被人認出來了,家人被有心人控制了起來,逼迫她幫着動手。”
“啊?這、這!”程天方剛想拿出手機打電話,突然心中一動。
“小璇是已經沒事了吧?”
劉詩韻點點頭:“沒事,她被熟人認出來了,在被人送到機場前就讓救出來了。對她來說,基本就是睡了一覺,一切就結束了。”
“還好還好。”程天方坐到了沙發上,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冷汗,“瞧你,說話說半句,差點嚇死我。”
“你女兒醒來後一直在打聽一個人。”
“哦?誰啊。”
“陳鷹雄。就是他救了她。”
程天方笑了笑:“啊,那可真巧。說起來那也算是她未來的姐夫了。”
劉詩韻悠悠地說:“她知道,只是她似乎有了些別的想法……”
“啊?”程天方手一哆嗦,手帕掉到了地上。
“她想幹什麼?”
“我還不知道。”劉詩韻很平靜地說,“只是上一次她對一個人這麼用心瞭解還是她知道小戀身份的時候。”
“應該、應該不會有什麼吧。她們關係挺好的。”
程天方一邊說着自己都不信的話,一邊打算喝點咖啡壓壓驚。
只是,當咖啡到了嘴邊的時候,他才愕然發現:這咖啡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