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沙恩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路光標和馬寶莉身上,對他這邊是一眼都沒看。
沙恩的神情很是激動:“我調查了這個傢伙,很肯定他就是一個騙子、一個人渣。”
“你絕對不能相信他說的任何話,哪怕是一個字也不能!”
馬寶莉當然是認識沙恩的。見沙恩這樣說,她頓時神色就是一變。
路光標可不知道這兩人認識,他有些得意的說:“哈哈,我還說讓你最後再得意一晚上,沒想到你連這個時間都沒了。”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陳鷹雄,說:“那可是獅港英雄陳鷹雄,我告訴你,你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沙恩順着路光標的手指一看,頓時就尷尬了起來。
他可沒想到會和陳鷹雄在這種情況下重逢。
也談不上不高興,就是,就是挺意外的……
不過沙恩可不是會花時間敘舊的人,他馬上開口說:“鷹雄,你一定會相信我的,對吧?我真的發現這個人有問題!”
路光標一愣,什麼情況?
這蠻那人不但不跪下求饒,還膽敢出來拉關係?
他是什麼來頭?
陳鷹雄這時候也不好不開口了:“我當然相信你,不過事情總得講證據的,光靠說的可不能證明什麼啊。”
反正已經這樣了,乾脆就徹底說個明白吧!
路光標感覺有些不對,一邊握緊了馬寶莉的手,一邊大聲說:“你就是把那個錄音拿出來又能怎麼樣?錄音是可以剪輯的、可以轉錄的,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沒錯,只要咬死錄音有問題,這個蠻那人根本就拿他沒辦法的。
論交情,大家都有,講證據,大家都沒。只要在同一個起跑線上,我就不信我會輸!
沙恩可不知道這個路光標的小九九。他先是拿出了一個音樂播放器,放出了之前錄下的錄音給陳鷹雄聽。
他不指望馬寶莉信這個,只要陳鷹雄信了,就好說!
錄音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路光標在和他認識的一個人吹牛。
在錄音中,他不僅狠狠地嘲諷了馬寶莉的智商和觀念,還毫不知恥的把自己的行爲稱作是‘一種更高級的財富再分配手段’。
還不止這些,路光標的話語中,還明確提到了李舒琴這個名字,說還是那個女人更有味道。
“……我查了幾天,已經確定了這個李舒琴就是當初鷹雄你救下的那個。很遺憾,我沒能找到她,她已經去世了。”
沙恩用滿是怒火地目光看向了路光標:“就是你害死她的!”
路光標後退了兩步,然後故作鎮定地說:“我說了,這都是假的。這都是可以僞造的!”
馬寶莉有些悲哀地看了看沙恩和路光標。她知道沙恩是個好人,但她也希望路光標沒有騙她。
眼下的局面,是她根本不想見到的啊!
爲什麼呢?明明覺得幸福就要降臨到自己身邊了,卻發生看這樣的事情呢?
她忍不住開口說:“沙恩,我知道你不會騙我,可你的消息怎麼來的呢?會不會是別人騙了你呢……”
“……你和阿標無冤無仇,也不會這麼巧就聽到他的電話吧。”
沙恩驚訝地看了看馬寶莉,他實在不懂,這事情怎麼還能這麼解釋?
馬寶莉的這句話,直接讓他楞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說下文了。
陳鷹雄看事情到這份上,再不說點什麼就麻煩了。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說:“其實我知道這個叫路光標的人有問題。”
這句話很有威力,路光標、馬寶莉、沙恩的目光一下子就轉動到了他身上。
“因爲這邊的小桃,就是李舒琴的女兒。她還記得那個騙了她母親的人的樣子。”
“就在不久前,她還和我說,這個自稱路光標的人,就是騙了她母親的那個慎叔叔。”
馬寶莉和路光標的臉色一下子就慘白了起來。而沙恩,則忍不住露出了驚喜的目光。
“沒錯呢,小桃記得他呢,他就是那個壞人!”
看陳鷹雄發話了,小桃趕忙跳了出來,舉起手臂指向了路光標。
她的眼神中滿是憤恨,之前,只是爲了配合陳鷹雄在強忍着罷了。
“這個,這個,小孩子麼,難免記錯了……”
路光標艱難地做出了無力的解釋。
但小桃可不打算就看着他,見他抵賴,小桃直接衝到他身邊,狠狠地用穿着小皮鞋的小腳踢在了他的脛骨上。
“還想說謊!”
“哎呦!”
路光標捂着腿慘叫了起來。小桃人小,力氣可不小。加上小皮鞋威力十足,這一腳可是讓路光標痛徹心扉!
“其實沒什麼可抵賴的。”
陳鷹雄嘆了口氣:“這邊的小杏應該就是他和李舒琴的孩子,現在我們去驗一下dna,就能證明這一點了。”
聽到這個,馬寶莉最後一點念想也斷了,她蹲了下來,捂住臉無聲地哭泣了起來。
而路光標則拔腿就跑。
這馬寶莉明顯對這兩個男人很重要,他們肯定會先顧她。
然後自己跑掉以後要馬上離開獅港了,不然……
哎?
路光標的思路剛剛成型,就發現自己離開了地面。
他再一看情況,頓時就傻了眼——那個紅眼睛銀色頭髮的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抓住他的褲腰帶把他拎了起來!
而且還只用了兩根手指!
“怪物!怪物啊!”
終於趕到的陳鷹雄用一個利落的手刀堵上了他的嘴,然後摸了摸維多利亞的頭以示讚賞。
另一邊,沙恩已經圍着馬寶莉團團轉了,試圖用各種拙劣的手段讓她鎮定下來。
“沒事、沒事,小場面!有我在呢,沒什麼大不了的!”
陳鷹雄把路光標丟到了路邊,然後和氣地向路過的好心人示意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然後才撥打了電話叫聶佳寧趕緊過來幫忙善後。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發現這個小姨子還真的挺好用的呢,都有些不想還給聶戀塵了……
很快,聶佳寧帶着一幫穿黑西裝的傢伙和警察一起趕到,帶走了路光標。
而馬寶莉,也在沙恩的努力下大致恢復了平靜,只是偶爾的哽咽還表明了她的心情還在激盪之中。
陳鷹雄把送馬寶莉回家的任務交給了沙恩,然後在心裏默默地說:
“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一步了,要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