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戀塵按部就班地說完了準備好的臺詞，然後看了看一旁的工作人員。
在工作人員確認一切ok後，她站起身，邁步走向了錄播室大門。
然後，她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陳鷹雄。
“哎呀，陳董，在這裏等着我呢？您可太客氣了！”
陳鷹雄的眼神一下子黯了下來。他有些失落地說：“我，我就是想說一句謝謝，和一句對不起……”
看他這個樣子，聶戀塵心裏頓時冒出了一絲不忍。
不過她很快又壓制住了這種感覺。現在不是時候，必須忍住！
“不用謝，這可是正經的交易，我在商業上還是一直很守信譽的，不用擔心我會食言而肥……”
說着說着，她挑釁地看了看一旁的賀玉潔：“對不對啊，賀總？”
賀玉潔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這一點我還是很放心聶總的。”
言外之意就是其他地方都不放心咯？
聶戀塵也不去置氣，反正她現在已經很肯定對面不堪一擊了。
她帶着勝利者的微笑，傲然看了看賀玉潔，然後一個瀟灑的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陳鷹雄想追過去，可是又猶豫了起來。
‘她，是不是還在生氣啊？不對，這次的事情之後，她應該肯定是更生氣了吧。’
就算聶戀塵之前表現的好像不是很在乎他和其它女人有特殊關係，這次也該生氣了。
畢竟，她之前暗示過，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必須也是她的。
而在陳鷹雄猶豫的時候，聶戀塵已經是真的開始生氣了。
‘果然是不愛我了吧？或者說，已經是不肯當着其它女人的面表現出愛我了？’
‘臭男人，變心的真快！’
她越想越氣，尤其是當她走出大門之後，陳鷹雄都沒有追出來，這簡直讓她氣炸了肺。
她憤恨地跺了跺腳，然後開車離開了這裏。
陳鷹雄可猜不出聶戀塵的想法。
或者說，他在最近的一系列事情之後，已經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嚴重的懷疑，就算猜到也不敢相信了。
不管怎麼說，聶戀塵的出手相助，讓輿論迅速地扭轉了趨勢。
既然離異的前妻都願意給他作證，那陳鷹雄肯定壞不到哪裏去——大部分看客也就這種想法了。
沒了爆點，這件事情很快就被其他熱點問題壓過，變成了過去。
而喬家那邊，也終於是可以正常溝通了。
陳鷹雄帶着小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和小可的父母解釋了一次，總算是讓兩人接受了事實。
自家女兒就是這種性子，他倆又能怎麼辦呢？
也只能期望陳鷹雄會對自家女兒好些了。
至於喬力，陳鷹雄出面聯繫了加蘭那邊，把他送進了最好的精神疾病治療中心，不僅支付了全部費用，還提供了一筆不菲的捐助。
相信他在加蘭好好治療個兩三年，應該是可以回到正常狀態的。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白澤，目前的進度怎麼樣了？”
吳惜歡一個人坐在智能中心的主機房裏，輕聲問起了自己最得意的傑作。
“一號人格模擬已經完成了85，二號完成了73，三號完成了56。”
她輕輕點了點頭，這次事件對她的研究真的產生了意想不到的促進作用。
分別對應理性驅動、情感驅動、平衡型三種人格。
然後通過不斷完善數據，看看能用人工智能將人類情緒模擬到什麼地步。
現在看起來，還是理性思維更容易被機器模擬啊。
不過沒關係，她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來蒐集數據，完善這項研究。
人類是有侷限性的。
吳惜歡在很小的時候，就從自己的經歷中得出了這個結論。
不管是身體能力，還是智力、邏輯思維，人類都有着無法突破的藩籬。
而人類研究出來的機器，已經在很多領域突破了人類的上限。
那麼，如果繼續發展下去，是否能通過機器，讓人類走到全新的領域呢？
之前，她只是有一個這樣的模糊的念頭。不確定自己這麼想對不對，值不值。
但是自從在超凡領域越走越遠後，她這種想法就越發清晰明確了。
很明顯，這個世界的人類，在邪魔這種異類面前，脆弱的如同一張紙。
而陳鷹雄的本體，又比邪魔強了豈止千萬倍。
陳鷹雄的聖人之道，註定不屬於這個世界——因爲陳鷹雄說了，這裏沒有靈力，也就無法出現沒有羅什珞嘉支持的超凡。
但憑藉科技的力量，未必不能讓這裏的人類出現本質上的進化。
也許這裏的人類註定不能修煉飛昇。
但她旁側敲擊的問過陳鷹雄，得出了人類靠科技也能產生實質性飛昇的這個可能性。
既然血肉苦弱，何不試試機械飛昇？
但現有的機械只能製造出強大的軀體，卻無法模擬出一個真正的靈魂。
而陳鷹雄帶來的那個程序，或許正是打開這扇門的關鍵。
吳惜歡不是沒有問過陳鷹雄，這種事情該是往哪個方向走。
但陳鷹雄一直都只是表示，這種事情強求不得，都得看機緣。
那麼，她自己是不是可以成爲這個機緣呢？
她一度苦於樣本不足，對於人類情感的模擬或許會出現太多偏差。
可聶戀塵的智能家居計劃，正好爲她打開了方便之門。
“白澤，智聯網的數據捕捉和蒐集，一定要注意不要被人發現。”
“明白！”
吳惜歡一直有個遺憾。
她自己因爲一直以來的各種倒黴事，各種情緒都被折騰到弱化和麻木的地步了。
或許，她可以通過ai模擬的幫助，找回完整的自己。
而到了那個時候，纔是她真正有資格和聶戀塵正面抗衡的時候。
“對了，繼續加強對聶戀塵的監控。”
那個女人最近又活躍了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現在的自己，完全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
而不戰而敗，成爲那個女人的附庸，可不是吳惜歡希望見到的美好結局。
不過還好，就在不久前，那女人又因爲信息不對稱搞砸了一次機會。
不過，老是指望對手犯錯誤，也不是事啊。
“……提前讓模擬人格甦醒吧，我想，我需要它們的力量。”
“還有，開啓第三階段的情感模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