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戀塵的捶打下，陳鷹雄戀戀不捨地把呼吸的權利還給了她。
上次兩個人這樣已經是一年前了，他本來已經絕望了，準備接受聶戀塵已經永遠離開他這個事實了，沒想到還真能舊夢重圓。
他心裏面隱隱感覺還是有很多不妥，但近在咫尺的溫柔讓他放棄了思考，一門心思地沉迷在了聶戀塵的甜蜜之中。
又過了半小時，聶戀塵軟倒在了他身側，然後示意不能再繼續了，他才心有不甘地停手。
聶戀塵爬起來披上衣服，喝了一杯水，然後問到：“說起來昨晚我都忘了問了，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啊？”
“唔，其實是惜歡告訴我的，她說是她看到你在被人追殺……”
聶戀塵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看到？”
“呃……”陳鷹雄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了，“是的，她說是通過公共攝像頭看到你們在摩托車上……”
他的話沒能說完，聶戀塵就怒氣衝衝地走出了房間。
陳鷹雄急忙起身抓起衣服想要攔住她，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你居然監視我！”
他還沒走到吳惜歡房間的門口，聶戀塵的叫喊聲就傳了出來。
“那是必要的。你是我最有力的對手，也是鷹雄最關心的人，我覺得很有必要確保你的行蹤可控……”
陳鷹雄終於衝進了房間。
聶戀塵正怒氣衝衝地拎着吳惜歡睡衣衣領，把她提到半空中。
而吳惜歡一點也不驚慌，只是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聶戀塵。
“不要這樣！”
陳鷹雄急忙衝了進去，把吳惜歡從聶戀塵手裏搶了下來。
他很清楚，要是真打起來，吳惜歡用不了三十秒就得香消玉殞。
雖然聶戀塵多半不會下這麼重的手，可是萬一呢？
“好，你真好！”聶戀塵怒氣衝衝地看着陳鷹雄，“你就是要維護她，對吧？”
“我覺得她做的不對，但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救了你……”
“我纔不用她救！”
聶戀塵雙眼都快冒出火了。
“不是她在裏面搗鬼，我纔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你冷靜一下啊……”
陳鷹雄還在試圖讓聶戀塵冷靜一些，吳惜歡倒是先開口了。
“恕我直言，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半是家庭原因，一半是你咎由自取。我建議你反思一下……”
陳鷹雄着急地捂住了吳惜歡的嘴：“這種時候你就別火上澆油了，成不？”
“嗚嗚！”
看起來吳惜歡不是很領情。
見吳惜歡也喫癟了，聶戀塵的火氣稍微降了一些。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冷冷地看着陳鷹雄，說：“今天就算是答謝你的救命之恩了，以後，你還是別出現在我面前的好！”
說完，她就轉身打算離開。
然後迎面撞上了聽到聲音來查看情況的小可。
“啊！”
小可嚇了一跳，發出了小鹿般的哀鳴。
陳鷹雄只好放下吳惜歡再去照看小可——他可不想讓小可再出什麼事了。
聶戀塵恨恨地看了看陳鷹雄，開口說：“渣男！”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
“咣！”
等陳鷹雄再想追，聶戀塵已經摔門出去了。
就在幾分鐘前，他還以爲聶戀塵能回到自己身邊呢。
果然是他想多了吧……
“看起來還不錯。”
吳惜歡的聲音在他背後響了起來。
“哪裏不錯了？”
陳鷹雄悶悶不樂地問。
“她比我預期的要剋制，而且對小可也沒表現出什麼敵意。”
對第一點，陳鷹雄不予置評，第二點倒是真的，他甚至還看到聶戀塵扶了小可一把。
“你爲什麼還要刺激她啊？”
陳鷹雄回想了一下吳惜歡的表現，有些詫異的問她。
“我只是在測試，看看她心裏還有多少怨氣。這些情緒早些傾瀉出來，她選擇回到你身邊的時間就會早一些。”
陳鷹雄愣住了：“你希望她回來？”
“不然呢？”吳惜歡坐到了陳鷹雄身邊，“我們需要她的決斷力。在可選擇的人裏，只有她具有這種天賦。”
“如果她在你身邊，我們就不會像上次那樣進退失據，然後反過來求人了。”
陳鷹雄迷惑地看向了吳惜歡，感覺自己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吳惜歡也不想多解釋。現在的陳鷹雄還沒有那種氣魄呢，說了也沒用。
不管陳鷹雄怎麼想，反正聶戀塵之後確實也沒有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一週後，聶佳寧活蹦亂跳地出院了，就算是這樣的場合，聶戀塵都沒出現，只是讓唐芳送來了精心準備的禮物罷了。
苦悶的陳鷹雄只好請聶佳寧幫自己分析一下，聶戀塵到底是什麼想法了。
“啊？你們之後還又那個了啊？看來我倒是應該加速一些了……”
聶佳寧咕噥了兩句後，總算是回到了正題上。
“戀姐現在其實已經快回心轉意了啊。”
“她之前和你離婚，其實最主要的就是兩個方面的心結。”
“一個，是你其實不愛她；”
“另一個，是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這段時間她應該也回過味了，你肯定是愛她的。”
“而你在和她離婚之後的表現簡直算得上是頹廢了。面對事情猶猶豫豫，面對感情進退失據。”
“對於這樣的你，她反而是在某種程度上恢復了信心了。”
陳鷹雄簡直是滿頭問號。爲什麼自己的表現變差了，聶戀塵就恢復信心了？
“不是明擺着嗎？你以前表現的太好，給她壓力太大了。別說她了，就算我跟在你身邊，也經常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啊？”
“最近一年，你可是犯了不少錯了。不管是在加蘭、在提提亞島還是在這裏，你都更像一個普通人，而不是以前那種超人了。”
“超人呢，戀姐覺得自己配不上，一個會犯錯誤的正常人類，戀姐可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啊！”
聶佳寧的分析，陳鷹雄只能說是半信半疑。
他還是理解不了，爲什麼自己最近表現變差了，聶戀塵反倒是可能回到自己身邊了。
再說，聶戀塵現在也還是不理自己啊？
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中，陳鷹雄又熬過了半個月。
然後，一個電話，讓他顧不上再想這些了。
“不好意思，我是唐芳。小戀懷孕了，你趕緊過來吧！我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