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吳惜歡卻在這個時候罹患流感，然後高燒不起。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是躺在家裏讓小可照顧，然後讓陳鷹雄帶聶戀塵參觀了。
對於錯過這個展現時機，吳惜歡還是頗爲遺憾的。
就算她競爭心不是很強，也還是有些想看看聶戀塵見到那個孩子時臉上的表情的。
現在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高燒中的吳惜歡完全沒有想到，她忽略了一些關鍵的問題……
“這裏看起來還真不錯啊！”
在陳鷹雄的引導下，聶戀塵走進了超越集團人工智能中心。
這棟樓從外表上看起來倒是平平無奇，但真的走進去以後卻是別有洞天。
在寬闊的大廳中擡頭，能看到圓柱形的巨大天井，柔和的光線從天井中灑落了下來，給整棟樓的每一個樓層都帶來了充足的採光。
“……這個是智能化的自然光調節系統，由一千多組鏡子機構組成。只要是晴朗的白晝，都可以通過這套系統爲大樓提供光源。”
“有了這套系統，每年可以節省300萬獅元的電費。”
聶戀塵點了點頭，然後小聲問：“那這套系統造價多少啊？”
陳鷹雄苦笑了一下：“造價15億。”
嗯，如果不是還有展示宣傳這個功能的話，這系統就是不考慮維護也得50年才能收回成本的殘次品。
聶戀塵滿意地彎起了嘴角。這個簡單的事實讓她心情一下就愉快了起來。
“看起來吳惜歡也不是很考慮你們的難處啊？”
“……不管怎麼說，她創造收益的能力還是遠大於她產生的開支的。”
陳鷹雄不好多辯解什麼，畢竟吳惜歡和聶戀塵的觀點立場本來就差挺多的。
他只能是暗示一下，這種事情沒必要吹毛求疵了。
“……樓上的部分主要是技術團隊的辦公室和各種機房。每天從上面這些房間裏寫出的代碼，印成書都可以堆滿一個房間。”
聶戀塵矜持地笑了笑，然後說：“那麼其中有多少是可以精簡掉的呢？”
陳鷹雄怔了一下，看起來聶戀塵今天就是要貫徹這種陰陽怪氣了。
他現在很慶幸吳惜歡病倒了，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
這裏可是吳惜歡一手建立起來的，無論團隊還是設備，都凝聚着吳惜歡的苦心。
呃，也可能正是因爲知道這個，聶戀塵才一直挑刺吧？
這種事情陳鷹雄也不好多說什麼，既然吳惜歡沒在這裏，就讓聶戀塵過過嘴癮吧。
“……當然，這裏最核心的東西，還是地下的白澤。”
“在全部完工之後，就只有我和惜歡可以帶人進入白澤的控制室了。而主機房更是隻有惜歡才能進入。”
“要進入控制室，我們必須坐這邊的電梯。跟我來。”
陳鷹雄拉着聶戀塵的手走進了電梯，然後按下了-10層的按鈕。
電梯運行了起來。
不知爲什麼，電梯裏的燈光突然閃爍了起來，在這種封閉環境下，讓人平白地覺得有些不舒服。
“搞出這種效果，吳惜歡她是喜歡恐怖片風格麼？”
陳鷹雄費解地看了看電梯：“沒有啊，以前都沒這樣過。奇怪了，按說這電梯投入使用也就不到一年啊……”
不管怎麼說，電梯還是順利地到達了-10層。
電梯門開啓後，陳鷹雄先走了出去，然後在聶戀塵走到門口的時候，電梯門突然關閉了回來！
“小心！”
陳鷹雄聽到聲音不對，馬上轉身用雙手擋住了電梯門。
電梯門似乎有些不死心，還在加大力度閉合，但它到底比不上陳鷹雄的臂力，最後還是乖乖地打開了。
聶戀塵有些驚魂未定地走出了電梯，對陳鷹雄說：“你們乾脆換一個電梯吧，這燈也出問題，門也出問題的……”
“吳惜歡那傢伙是不是被人騙了啊？”
陳鷹雄迷惑地看了看電梯，這東西他們也是從正經的大公司訂購的啊？以前也從來沒出過問題。
看起來真的應該找那家公司的售後處理一下了，這東西要是害得吳惜歡受傷，可就糟糕了。
“這個回頭再說，我先帶你看看這邊。”
他帶着聶戀塵先走到了一排打印機旁。
“這裏的打印機也是市面上最先進的，打印速度很快，支持各種規格的紙張……”
聶戀塵湊了過來，正想發表一下意見，冷不防這些打印機突然自己啓動了起來。
雪片一樣的打印紙從出紙口彈射了出來，飛到了聶戀塵的身上。
猝不及防的聶戀塵喫驚之下腳底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陳鷹雄哪裏敢讓她摔着？他立刻一個滑步墊到了聶戀塵身下，然後雙臂穩穩地接住了她。
“嚇死我了！”
聶戀塵不滿地尖叫了起來。
“這都是什麼破玩意兒啊！哎？這上面還有字？”
陳鷹雄扶着聶戀塵站穩之後，隨手抓起一張紙，上面確實有字，明明白白地寫着：壞女人去死！
“這是她提前安排好的吧？”
聶戀塵也看清楚了，頓時臉氣得通紅。
“有本事當我面說啊！她之前損我的時候也沒有藏着掖着啊。幹嘛要這樣！”
陳鷹雄卻覺得，這絕對不可能是吳惜歡搞得。
先不說她怎麼能讓程序這麼聯動。單看她性格，也不至於會這樣做啊？
她有意見基本都是當人面拍人臉上的！
“這不可能是惜歡乾的，她的脾氣你也知道，不至於這樣。”
“我得看看，是不是白澤的程序哪裏出現bug了，這裏的東西應該都是它在控制……”
陳鷹雄帶着聶戀塵幾步走進了控制室。
“白澤的控制檯就是這裏了。”
陳鷹雄指了指房間裏那些巨大的面板和屏幕，然後習慣性的介紹起來。
“這裏常年開啓，大部分時候白澤都是在爲吳惜歡計算數據或者構建新的應用程序。”
就在他介紹的時候，兩人面前最大的那塊屏幕上赫然出現了文字：“這裏不歡迎壞女人！快點滾！”
聶戀塵這回倒是不生氣了。
她面色凝重地靠到陳鷹雄身邊，說：“這東西會不會想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