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小事,你們的想法,朱莉已經說得很詳細了。”

    亨利本森笑了笑,隨手就接過協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看都沒仔細看。

    其實這就是做個樣子罷了。朱莉之前已經和自己家族的這幾個實權人物詳細溝通過了,也把協議草案一條條的和他們解釋過。

    而現在也就是把之前通過的條款打印出來籤個字的事。

    既然打印都是朱莉打印的,亨利自然也可以確定這事情不會有什麼變數,所以索性就裝了一把灑脫。

    陳鷹雄他們也不會說破這事情。爲了入鄉隨俗,賀玉潔也是直接接過筆就用飛揚的字體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算是讓協議即時生效了。

    “好了,正事到此爲止。”

    亨利從沙發上站起身,對着陳鷹雄一行人笑了笑。

    “接下來,就是我們招待客人的事情了。”

    他先對賀玉潔點了點頭:“不知道貴姐妹對什麼感興趣呢?女士優先,這個我想陳先生也不會反對的。”

    賀玉潔的眼睛露出了光芒。

    她來之前,就找朱莉詳細瞭解過了晨曦城是怎麼一回事。

    在本森家族剛剛到這裏的時候,這裏還只是一個破敗的小城市,曾經輝煌過的原木加工產業已經徹底變成了歷史,根本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但本森家族敏銳地看到了晨曦城的巨大優點——交通便利。

    沒錯,這裏是兩條河的交界處,還有鐵路經過此處。

    而這些,讓晨曦城具有了加入本森家族大戰略的資格。

    本森家族恰恰是以鐵路起家的。西海岸的大部分鐵路,都有本森家族的足跡。

    而在西海岸已經充分開發的現在,本森家族開始將目光投向了內陸。

    投向了橫跨加蘭東西的“大鐵路”。

    即使加蘭號稱是在公路奔跑的國家,開車橫跨東西海岸也是一件苦差事。

    而乘坐飛機,在近些年能源價格不斷飆升的情況下,也越來越成爲了有錢人的選擇。

    而鐵路,這個略爲古老的交通方式,恰恰可以補充這個不足!

    本森家族就這樣進行了一次豪賭,將未來壓在了橫貫加蘭的高速客運鐵路上。

    而這一次,他們贏了!

    “大鐵路”一經開通,頓時就火爆到了極點。

    而作爲西海岸區域橋頭堡的晨曦市,也就此乘上了東風。

    當然,這個叫晨曦的城市,其實是以博彩業爲基礎開始起飛的……

    就是發展了十幾年後的現在,博彩、夜總會、酒吧也依然是晨曦市經濟的三架馬車。

    而這幾個,恰巧就是賀玉潔鐘意的。

    “我要玩玩這裏著名的時時樂!還想看看最頂級的極舞!啊,我聽說這裏的美酒也很出名……”

    陳鷹雄看着興奮的賀玉潔,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他知道,這纔是賀玉潔的真實表現。之前,她看起來循規蹈矩了很多,其實主要還是爲了給陳鷹雄留下一個好印象。

    同時,也爲了幫陳鷹雄做出一個了不起的事業。

    現在,這兩個目標都達成了,賀玉潔自然也就開始故態復萌了。

    對陳鷹雄來說,這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比起其他紅顏知己,他確實得承認自己在賀玉潔身上得到了更多的快樂。

    會玩、玩得起、放得開,這在長期的共同生活中真的不是缺點。

    尤其是對於身邊已經有吳惜歡和小可這樣的悶葫蘆存在的陳鷹雄來說。

    唯一讓陳鷹雄有些顧忌的,就是一直都在魂遊天外的吳惜歡了。

    這一路上,她似乎總能感覺到有人在用各種方式監視他們。

    其中一些,陳鷹雄可以確定應該是確有其事的。但另一些,他就不得不懷疑是吳惜歡神經過敏了。

    說到底,加蘭政府到底有多閒,纔會在他們幾個身邊佈滿崗哨啊?

    “走吧,惜歡,你也該放鬆放鬆了。”

    眼看賀玉潔已經跟着亨利開始往外走,陳鷹雄看了看依舊在思考着什麼的吳惜歡,伸出手一把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這下算是讓吳惜歡嚇了一跳。

    她的臉騰地就紅了,然後不安地扭了幾下,嘴裏輕聲說:“快點放我下來!”

    陳鷹雄笑着搖了搖頭:“算了吧,這裏誰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我們快點上車吧!”

    不由分說,他就直接把吳惜歡抱到了車上。

    半個小時後,亨利就把他們帶到了本森家族的門面產業——紅杉大酒店內。

    這裏的一層底商,彙集了幾乎全加蘭知名博彩的銷售點。

    陳鷹雄他們也不是真的想中大獎,所以就由賀玉潔出面,在所有店鋪都買了一些彩票。

    少女心性發作的賀玉潔甚至拿這些彩票編成了一頂紙質公主冠,戴在了吳惜歡頭上。

    然後,他們就一起進入了酒店的酒吧間。

    “哇!這裏的酒櫃簡直是酒鬼們的神國啊!我得拍下來,回去讓聶大小姐看看!”

    賀玉潔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可性子一點也沒有沉穩下去。

    被聶戀塵嘲諷過喝酒沒品位的她,看到眼前大幾百種世界名酒,頓時就上了頭,非要找出最好的十種挨個嚐嚐。

    亨利在這方面絕對是專家,所以,賀玉潔很快就美滋滋地看到了擺在自己面前的十杯各色美酒,陷入酒香不能自拔。

    而吳惜歡戴着那頂古怪的帽子,很乾脆地蜷縮到了陳鷹雄的懷裏。

    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很旖旎的事情,可惜吳惜歡嘴裏的話實在是大煞風景。

    “側前方兩點鐘方向,那個女人在監視我們。”

    陳鷹雄順着她說的方位看了過去,確實,那裏是有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

    但那個女人正好好地和自己的男伴聊天呢,他實在看不出這有什麼可疑的。

    “側後方八點鐘方向,有個看起來像是月島人的傢伙在看着我們!”

    這個陳鷹雄也去查看了,嗯,就是路過的服務生嘛。

    吳惜歡還想說什麼,可賀玉潔這時候帶着一身酒氣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就把手中的一杯酒懟到了吳惜歡的嘴邊。

    “嚐嚐這個!嗝!”

    吳惜歡不得不張開嘴喝下這杯起泡酒,不然的話,酒液就要弄溼她唯一的一件禮服裙了。

    但這酒雖然入口甜美清爽,酒精度可一點都不低。

    短短几分鐘之後,吳惜歡就暈頭轉向,癱倒在了陳鷹雄懷裏。

    陳鷹雄無奈地將她扶到了一個人少的角落,然後打算離開找人要點幫助醒酒的飲料。

    可就在這個時候,吳惜歡又呢喃着發出了警報。

    “鷹雄,我……”

    陳鷹雄猛地回頭,這次他也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就在這個瞬間,他赫然發現,一隻手正迅捷地探向歪歪斜斜的吳惜歡。

    “休想!”

    陳鷹雄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抓住了這只不老實的手。

    然後,一個半大孩子順着他的勁被拖了出來。

    “哎呦!鬆手啊!我就是看你們好像不想要這些彩票了,想着廢物利用一下啊!”

    陳鷹雄看了看吳惜歡頭頂的紙帽子,頓時失笑。

    虛驚一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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