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半妖養仙途 >第六十五章 添把油
    河母龜,體內水靈極其濃郁。

    據傳元嬰境的河母龜,如果是壽元耗盡而亡,屍體會變成水源,流出一條新的河流。

    滿地的河母龜涎液,隨意流淌。

    盧通有些眼饞。

    修行《螺山卸水》十分損耗肉身,正適宜用它來調養。

    他取出一個木匣,準備接一些。

    這時,一柄迴環刀盤旋着殺來。

    盧通隨手一棍子擊飛回環刀,趁勢矮下身子,撈取一匣子涎液。

    匣子收入指環。

    盧通閃到車後,準備退走。

    價值最高的涎液毀了。

    至於,能不能在羊山神墟這灘死水裏激起水花?

    天亮之後,就能看出分曉。

    “站住!”

    幾個明顯自保多過佯攻的修士中。

    一個年輕人顯得十分突兀。

    他不光頻頻祭出迴環刀,見盧通想退走,竟然還拔腿追趕。

    盧通腳步不停。

    小疾風術使出,一道道疾風生出,託着兩隻虎爪迅速跳上半山。

    “藏頭露尾,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誰!”

    盧通心中一動,立即停下,站在石頭上。

    “哦?”

    年輕人追到跟前,又退出幾步,大聲道:“鄭金鵬這條老狗!爭不到商隊,竟然派個狗崽子,背地裏耍陰招!”

    鄭金鵬,耿老爺的二徒弟。

    在羊山神墟,敢直呼“鄭金鵬“這三個字的不多。

    敢叫他老狗的,更是屈指可數。

    耿老爺、耿夫人、大徒弟童安。

    還有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傢伙“。

    比如,童安的五個兒子。

    “你是童老狗的小狗崽子?”

    “我殺了你!”

    年輕人狂吼一聲,甩出迴環刀,又抽出一把金刀衝過去。

    盧通搖了搖頭。

    還真是小狗崽子,一碰就急,一急就叫。

    金刀殺到身前,隨着一道金光亮起。

    三尺半長的金刀,瞬間綻出碩大刀影。

    “死!”

    一丈長的金色大刀,在夜色中極爲醒目。

    盧通翻手取出熔金棍,一棍擊飛回環刀後,緩緩朝頭頂舉起。

    “叮!”

    金刀劈中棍首,大片金光、火星四散。

    盧通笑着道:“好狗,劈得真準!”

    “啊!”

    年輕人大吼一聲,抽回金刀,又是一記斜劈。

    盧通照舊用棍首擋住,笑着道:“好狗,劈得真準!”

    一刀又一刀。

    幾次三番後,年輕人被盧通激得近乎發瘋。

    火候差不多了。

    盧通收起熔金棍,趁着金刀收回時,雙腿一蹬貼近過去,右手刺出,點中持刀手腕。

    接着左手探出,如彎月,從刀柄、手掌間摸過。

    節骨打,撈月手。

    一招打關節,一招奪金刀。

    盧通端詳着金刀,手指搓了下刀刃,搖頭笑道:“哦?原來不是狗好,是刀好。”

    “我跟你拼了!”

    年輕人取出一把長柄大刀,奮力朝盧通砍去。

    步伐散亂、刀法粗糙。

    盧通搖了搖頭,擡腿探出虎爪。

    虎爪骨節粗壯,勢大力沉,直接一爪踢斷了右腿。

    盧通奪過長柄大刀,架在年輕人脖子上,道:“回去告訴你爹,識相點兒。”

    年輕人躺在地上,抱着右腿緊咬牙關,一句疼也沒喊。

    盧通心中暗道。

    這個小子也不是全無是處。

    “聽懂了嗎?”

    年輕人深吸一口氣,重重地悶聲道:“懂!了!”

    盧通緩緩點頭。

    收起金刀、長柄大刀,轉身離開。

    他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懂了什麼。

    不過並不耽誤計劃的進行。

    他想要的,只是羊山神墟亂起來,尤其是耿府亂起來。

    亂了,機會就來了。

    ……

    第二天。

    盧通坐着廳堂裏,拿着紙、筆。

    寫一寫、燒一燒。

    湯枝從外面進來。

    盧通問道:“今天街頭上有什麼消息嗎?”

    “沒有,出什麼事了?”

    “嗯?”

    盧通皺起眉頭。

    不應該啊。

    車隊被劫,一車河母龜的涎液被毀掉。

    沒有動靜。

    那個小子快被氣瘋了,還斷了一條腿。

    也沒有鬧出動靜。

    湯枝泡了一壺茶,狐疑地問道:“這幾天,你去幹什麼了?”

    盧通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又問道:“童安這個人,你覺得如何?”

    “我對童安不熟悉。不過他曾經說過,童安心思十分縝密,最像二管家。”

    盧通已經習慣了,湯枝用“他”來代指死去的丈夫。

    “哦,那鄭金鵬呢?”

    “鄭金鵬很狂妄。這個羊山人都知道,以前仗着他父親手下曠工多,經常欺壓別人。不過近幾年比以前好多了。”

    盧通沉默片刻。

    把剛寫出的一張紙扔入火盆,紙上密密麻麻都是與童安相關的商鋪、親友。

    重新換了一張紙,他提筆寫下鄭金鵬,問道:

    “現在羊山內,鄭金鵬有多少人手?”

    “礦工一百個左右,具體不清楚。身邊得力的有兩個,老康、大腳妖。”

    “禿頂、沒鬍子,手裏拿着旱菸袋的,是老康還是大腳妖?”

    那天在採香樓。

    盧通看上邊時,鄭金鵬旁邊有個禿頂老頭也一直盯着下面。

    老頭的眼睛又狠又毒,像禿鷲。

    盧通對他印象十分深刻。

    “老康!老康十分歹毒,有些曠工被裁了,去找鄭金鵬說理,第二天就不見了。聽說都是老康下的手。”

    “大腳妖呢?”

    “我沒見過,大腳妖是下礦的,聽說也……”

    湯枝吞吞吐吐,看着盧通的虎爪,猶豫道:“也是半妖。”

    盧通在紙上寫了半天,最後笑了笑,收起紙張。

    “你說,如果老康被殺了,鄭金鵬會不會給他報仇?”

    湯枝渾身一冷,瞪大眼睛。

    “你……你,你要殺人?”

    盧通看向外面,起身道:“羊山神墟不是長久之地,早點兒離開吧。”

    石頭扔出去了,水花也起來了。

    可惜卻沒了動靜。

    他只好再添把油。

    希望這次,火能徹底着起來。

    ……

    夜幕。

    空氣中,水氣十分充沛。

    涼風裹着溼氣,吹到身上異常的寒冷。

    盧通在亂七八糟的小巷子了,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找到了湯枝說的地方。

    一間小菸草鋪。

    鋪面很小,一個禿頂老頭縮在後面,懷裏抱着一個腦袋大小的銅火爐。

    “來了?”

    老康露出十分慈祥的笑臉,主動招呼道。

    盧通愣了愣,也笑着道:“來了。”

    剎那之間。

    盧通已經確定,那些傳言是真的,老康確實是亡命之徒。

    一個殺過很多人、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命,卻能安安穩穩活到老的狠角色。

    今晚,難咯。

    生死壓迫下,盧通心口嘭嘭直跳,連帶着眉心開始跳動,丹田也開始跳動……

    接着,進入了一種十分玄妙的狀態。

    四肢百骸無不貫通。

    法力氣血無不順暢。

    全身上下每一寸都瞭如指掌。

    “進來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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