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繁茂。
兩山之間,一處僻靜山谷中,人影、飛舟來往不絕,運來樓閣、牀榻、桌櫃等。
盧通、闕玉、虹英站在水潭邊。
原真人座下侍女走到一旁,問道:“盧師兄,樓閣已經立下,各式傢俱也擺放妥當。師兄還有什麼需求儘管吩咐,我立即安排。”
“師妹,你和虹英去看下。”
“好。”
闕玉幾人離開。
盧通張開龍口,用舌頭卷出一個亮晶晶的儲物手鐲。
化作龍形後,手鐲、戒指等全部無法使用,好在嘴巴內十分寬敞,舌頭、腮幫子、後槽牙縫等,可以輕鬆藏下手鐲等。
探爪接過,灌入法力。
下一刻,水潭邊多出一個高十丈、長寬五丈的大櫃子。
盧通看了一眼,瞬間神色一亮,頭顱後的丈半鬃毛揚起,炸開一叢雷光。
櫃子通體黝黑。
但是龍目下,黑色表面中藏着一道道暗紋,其中一些暗紋十分眼熟,與血肉內的圖騰相近。
他一爪按在櫃子上。
運起法力,幾道雷芒跳出,碰到櫃子後四處散開,飛出櫃子後,炸開幾聲“噼啪”聲後消失不見。
可以避雷。
盧通仰頭看着櫃子,眼中冒出一團精光。
好東西。
櫃子好,東西肯定差不了。
環繞一週,沒有找到一絲縫隙,又看過上下,還是沒有找出櫃門。
他心中更加期待。
返回側面,探出一根指爪按在上面,逐漸發力,勾爪一點點下陷,暗紋也亮起細微幽光。
幾息後一聲輕響。
“呲。”
勾爪刺入櫃子。
下一瞬,勾爪下裂開一片蛛網,一絲極細小的白光亮起,接着一條條“小蛇”游出。
電蛇,極細、極長,猶如藍白髮絲。
盧通一爪撕開櫃子。
“轟!轟隆隆!”
一陣巨響中,萬千電蛇涌出,方圓數十丈內化作一片雷澤。
櫃子瞬間被撕碎。
盧通沐浴在雷澤中,看着眼前的寶物,咧開龍口露出滿口獠牙。
“這纔是重禮!”
一座雷山。
十丈高、五丈長寬,墨藍色,猶如一塊半透水晶,其中蘊藏着幾百道幽藍、雪白色電光。
“咔嚓!”
天上靈氣翻滾,捲起狂風匯聚在正上方,劈下一道百丈雷電。
雷電正中山巔。
一道白光閃過,雷山內的電光驟然一盛,瞬間增添上百道。更多雷蛇鑽出,繼續遁出數丈,把方圓百丈全部化作雷澤。
盧通舒展身軀,張口一吸,吞入一大口電蛇。
“呼!”
電蛇入腹,彷彿喝下一杯烈酒,腹、肉、血無處不暖,鱗片、鬃毛也紛紛舒展開。
他正覺得渾身無處不爽時,耳邊響起幾聲急切喊叫。
“師兄!”
“盧師兄!”
盧通回頭看去。
不遠處,剛剛落成的樓閣也被捲入雷澤。樓閣內外燃起幾叢火苗,正在休整房屋的修士們四散奔逃,遠遠地逃上山腰。
闕玉撲滅火苗,道:“師兄,快收了法寶,不然這座樓閣承受不起。”
侍女手捧如意,道:“盧師兄,陣法尚未佈下,請再稍候一日。”
“哈哈。”
盧通大笑幾聲,游到雷山上,釋放血氣,運起《玉輪造生經》。
人高五尺七,化龍後長一丈半。
《玉輪造生經》,一百零八輪便是一百零八寸。
龍軀化作兩丈六,盤繞在山巔。
“咔嚓!”
又是一道雷電劈下,正中鬃毛。
盧通渾身一僵,幾束鬃毛化作飛灰,渾身鱗甲彷彿被劈散了,鱗甲蠕動,滲出一縷縷血絲。
“好!”
他運起血靈,轉眼間傷勢一一恢復。
接着又運起法力,爪下烏雲翻滾,把電蛇裹住雲中,長吸一口,全部吞入腹內。
“勞煩師妹,把樓閣遷去別處。”
闕玉搖了搖頭,示意侍女重新拆走剛落成的樓閣。
風雲匯聚。
平地生雷。
浪歌山各處,一個個目光投向山谷。
“此妖是誰,古仙又派來一名援手?”
“不是新人,早在十年前便聽說有一條黑白神龍,只是一直無緣相見,今日一見果然神通不凡。”
“……”
“是他?”
“師妹認識這條雷龍?”
“見過一次。當年我與凌濤師弟一起去應對小有宗弟子,中途遇到此龍,他僅憑一己之力,殺了小有宗一名金丹、八名築基。”
“叫什麼?”
“不知道。此龍性情高傲,沒有理會我們。”
“去打聽。”
“……”
“盧通,擒氣宗弟子,近年一直聽我吩咐。我主動捨棄瀑水七城,此人也在局中,師兄是否有意一起攜手?”
“一個狐女、一條雷龍、一頭彩鯨,你們想幹什麼?”
……
深夜,經過幾個時辰的雷電劈砍,雷山已經變成了幽藍色。
山體內充滿雷芒。
盧通捱了十幾道雷電,血靈耗去大半,離開雷澤躲到山腰上休息。
“盧師兄?”
原真人名下的侍女再次返回,身後跟着一個灰須老者。
“什麼事?”
侍女迅速落下,道:“師兄,文衛長老來了。長老擅長佈陣,可以把雷電拘在山谷中。”
“見過長老。”
文衛也是金丹大修士。
盧通拱了下手,搖頭道:“不過不必佈陣,能否把這個山谷全部借給我?”
“盧師兄若是需要山谷,儘管拿去,只是……”
夜色中侍女神色有些爲難。
盧通正要問時。
旁邊灰須長老道:“只是雷電極其消耗靈氣,今日你一人所用,已經足夠別人修行一個月。”
盧通眨了下眼,道:“洞海宗的意思,讓盧某搬去其他地方?”
“不是。”
侍女趕忙擺手,道:“師兄儘管住下,只是雷電轟鳴,難免驚擾其他人。真人專門吩咐了,佈下陣法後,還會專門引一道靈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