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百丈寬的掌刃劈下,落在盆地外的山脈上,劈出一道直通山底的峽谷。
自珍王、天福王、李遊海,裹挾着十枚傳死令,一起圍攻赤面巨人。
“殺!”
九枚令牌同時落下,印在赤面巨人的上下、前後等,砸出上千道猙獰紋路。
紋路迅速蔓延,彼此連同,赤面巨人彷彿隨時會崩塌、潰散。
盧通站在遠處,運出法力,心裏有些忌憚。
大能可以降法三次,可是每一次卻好像沒有頭尾。邊
半個多時辰了,赤紅暖流一次次從天而降,三百丈高的赤面巨人也一次次的恢復全盛。
“求請祖師助……”
赤眉青年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已經變得異常沙啞。
“哼!”
自珍王化作的光人僅剩下十丈大小,隨着冷哼,光人瞬間散開,化作一面遮天連地的光幕。
光幕如鏡,一時間天地間出現兩尊赤面巨人。
天上再次落下一抹赤紅暖流。邊
李遊海擡手一指,最後一枚傳死令破空飛去,攔在暖流下方,一個照面間丈高令牌直接崩散。
剎那功夫,光幕中的赤面巨人撲殺而出。
“嘣!”
兩尊三百丈高的龐然大物撞在一起,炸開一道悶響,狂風呼嘯,捲起大片砂石、樹木、泥土、河水等。
“賀國師,與我一起剷除……”
“碎!”
李遊海卷出一道劍形天河,從天而落,插入赤面巨人的頭顱。邊
赤面巨人轟然崩散。
一個人影跌落而出。
赤眉青年雙目滲血,一襲錦袍也被鮮血浸透,仰頭看着數十丈外的赤紅暖流,飛起而起,嘶吼道:“再來!”
自珍王、李遊海、天福王沒有再出手。
盧通眨了下眼,正疑惑時,只見天上落下的氣流纏繞在赤眉青年身上,緩緩鑽入體內,沒有再化作赤眉巨人。
終於結束了。
盧通心頭一緩,斂起輕紗,翻手收起玉匣。邊
“祖師,我國力未損,還有一戰之力!”
赤眉青年仰頭望天,十分不甘心。
這時,下方羣山中響起一羣“轟隆隆”巨響。
山石崩塌,十餘條百丈地龍鑽出,帶着滾滾煙塵殺向盆地內的城池。
“伏地不殺!”
“伏地不殺!”
數萬霧鬼、欲鬼一起殺出,割麥般帶走試圖抵抗的修士,接着無數人影紛紛匍匐倒地。邊
“祖師,我……”
“好了,他們只是一夥流竄匪徒。你去遊走列國,說明因由,他們會助你復國。”
“是!”
赤眉青年咬牙環視一週,化作一抹血光遁向血煉國的方向。
賀姓國師略作猶豫,朝呦狐國方向飛去。
四人各自收斂法門。
自珍王揮手一引,從下方捲起一陣朦朧黑霧,吞入口中煉化。邊
天福王也引出一道血水、殘魂。
盧通吞下一枚丹藥,默默恢復法力。
等了許久,自珍王重新化作一枚銀珠,道:“旺國四尊元嬰,允狐夫人回去呦狐國歇息,安寒真人也在呦狐國閉關。若是一刻鐘內無法得手,我們立即罷手,放棄旺國。”
自珍王又道:“我們三人協助佈陣,另外會攔下爵天牛。剩下的事情,全都仰仗道友了。”
“可以。”
盧通緩緩點了下頭。邊
之前旁觀三人出手時已經有所堤防,旺國那邊他獲利最大,以自珍王的心性,多半不會全力出手。
“走。”
四人朝北方遁去。
不足盞茶功夫,墟、旺兩國的交界之地,一個胸膛黝黑的赤膊真人站在山頭上,道:“你們要犯我旺國?”
自珍王一言不發,直接衝殺過去。
“起!”
赤膊真人猛地跺腳,背後亮起一層濃郁法光,一頭頭三丈牛獸躍出,攔在四人面前。邊
“此人交給我,你們去助他佈陣。”
自珍王再次化出百丈光人,殺入牛羣中。
盧通踩動龜爪,繞開此地,繼續朝旺國的國都飛去。
博旺城南部,一片佔地廣袤的花海。
即將入冬,花枝上仍然掛滿了白色、粉色的小花,花海中坐落着一棟狐形飛檐的小木樓。
一個白袍真人站在樓前。
“敢問何處來的道友?”邊
“爵名峯?”
盧通懸在小樓前。
爵家,當年寶煉宗內最大的家族之一。立國時,爵家自立一國,分到了一塊臨近截水湖的國土。
明面上更進一步,實際上卻失去了根基。
盧通後來纔看出。
立國之變中,受創最大的就是一個個傳承數百年、數千年的大家族,人脈更迭、根基變遷,即便是盤家這種存在,也沒有辦法保留全身。
“看來是有備而來。”邊
爵名峯翻手取出一張帶着毛髮的獸皮。
盧通輕吐一口氣,取出玉匣,拿出五尺玉劍,道:“勞煩二位一起佈陣。”
“我一人維持五枚假令,可以成陣,但是不可以攻擊。”
李遊海縱身飛到小樓後方,點出法力長河,凝出五枚半實半虛的令牌。
天福王也退後百丈,凝出兩枚傳死令。
盧通口吐法力凝出三枚傳死令,又從汐龜的尾巴後面散出血氣,凝成一條長尾,挽住玉劍。
“請。”邊
爵名峯挨個盯住三人一眼,雙手捧起獸皮,道:“國難當頭,請祖師親臨!”
一股十分熟悉的赤色暖流落下。
獸皮一尺見方,上面長着一層黑毛,承接到暖流後,黑毛瘋狂生長,眨眼間化作上萬根等腰粗的黑毛。
黑毛彼此糾纏,爵名峯裹在毛中,化作一頭百丈豬妖。
“落!”
盧通牽引法力,一枚傳死令落下,砸在豬妖頭上。
豬妖頭顱一矮,砸到地面上,下一瞬又毫髮無傷的擡起頭,晃了下身軀,一頭撞向盧通。邊
“沒有人牽制,這道陣法困不住此人。”
天福王冷冷吐出一句話。
盧通深吸一口氣,遊入陣內,同時血氣沒入劍柄,朝鳳凰殘羽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