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豪國又出手一次,鐘鼎不敵,帶人退出五十里,壟山泉再次落入公豪國手裏。”
“趙家、浮國等按兵不動,沒有出手的徵兆。”
羣真樓,章橋稟告各方變動。
盧通聽完沉默了一會兒,道:“章殿主,盧泰可曾與你說過,重整囚陰殿之事?”
“說了。如今正在商議人數,以及制定賞罰等。”
“這些事由你們商議決定,權當練手,不必再向我稟告。”
“是。”
章橋應下後,站了一息,拱手行禮道:“國主寬宏偉量,豁達大度,是良妖正國之福。”
盧通笑了下,道:“以後這些好聽話,拿去勉勵盧泰吧。”
“泰公子仁厚愛民,也是百姓的福氣。”
章橋退出樓外。
盧通獨自坐在山巔,思索了許久,道:“小青鳥,傳雲傲。”
“是。”
盞茶後,雲傲進入殿內。
盧通道:“告訴武雛道,我要見他。”
“步涉鋒傳回一些消息,只是他的猜測,我已經派人去證實。”
“什麼消息?”
“浮國退兵,背後可能是武雛道出力。”
“哦?”
盧通神色稍動。
雲傲道:“浮國退兵的時間,和公豪國被擊潰的時間差不多。同一時間,步涉鋒看到了武雛道在各處走動。”
盧通微微頷首,沉默了一會兒,道:“這次三方一起出手,誰是背後主使?”
“還不清楚。”
“去查。另外派人盯住景騰,此人行動可疑,根本不是爲了光復千泉國。”
“好。”
盧通準備讓雲傲退下,開口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道:“庚品芳身死的消息,有沒有查出來紕漏在哪裏?”
雲傲臉色立即陰沉下去,搖頭道:“沒有,還因此錯殺了一人。”
“去吧,替我約見武雛道,越快越好。”
“是。”
……
寒真山,山風寒涼。
盧通獨自站在山巔。
武雛道從遠處飛來,落在旁邊,拱手道:“見過國主。”
“坐。”
盧通提前趕到,備下了長几、茶水,遞過一杯茶水,道:“上次退兵之事,多謝山主暗中相助。”
“良妖正國的實力不弱,國主又連克強敵,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武雛道直接認下此事。
盧通看着武雛道,心緒十分繁雜。
武雛道很重要。
用處之大,可以徹底改變現在的局勢。
武雛道若是來了,卷天寒霧也就有了,可以擋住燧國的烽火。另外,趙太安、弱囂等人必然出現波動,南邊的紛爭也可以平息。
兩邊壓力減輕後,良妖正國就可以調集各方人手,全力抵擋公豪國。
此子若成,滿盤皆活。
“山主既然有心投靠,爲什麼遲遲不動?”
武雛道低頭嘆了口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喃喃道:“前狼後虎,朝夕難保,不得不小心謹慎。”
盧通也嘆了口氣。
山巔上陷入寧靜。
盧通看向遠處,突然道:“我要閉關了。”
武雛道眨了下眼,聽出了一些用意,眼含試探地看向盧通。
“這次閉關會很久,除非有強敵破國,否則我不會出現。良妖正國的大事、小事全部會交給盧泰、章橋等人所在的囚陰殿。”
“國主在哪裏閉關?”
盧通從遠處收回視線,問道:“你覺得呢?”
他的意思很明顯,只要武雛道答應加入,去哪裏閉關都可以。
武雛道又眨了下眼,搖頭道:“事關國主的修行,我一個外人如何能知曉。”
盧通一時間猜不出武雛道的心意,略作思索,道:“可以去無窮水口,水口底部另有一個小世界,裏面藏有妖仙遺骨,可以助我修行。也可以去術國的神界,那裏同樣與世隔絕。”
武雛道笑着搖了搖頭,道:“幸好沒有亂猜,我還以爲國主修爲圓滿,準備去找‘路標’嘗試出竅。”
盧通蹙起眉頭。
武雛道要的太多了。
他幾次退讓,已經表足了誠意,可是武雛道竟然想讓他直接讓位。
盧通喝了一杯茶,道:“四面皆有強敵,良妖正國又根基未穩,現在嘗試破境,豈不是棄國不顧?山主爲何會如此不智?”
“一時不察,請國主見諒。”
武雛道拱手賠罪。
盧通點了下頭,道:“無妨,伱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一國之主再好,也無法和出竅相提並論。若是良妖正國可以一直平穩,等原天甲出來後,我倒想去找找那個路標。”
“原老仍在閉關?”
“當然,出竅又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可惜路標只有一個,不能許多人一起閉關。”
“僅此一個已經是良妖正國的造化……”
二人隨口閒談,一邊表露心跡,一邊刺探消息。
天色漸晚,武雛道起身告辭。
盧通送出幾裏,道:“武山主,嘴可以騙人,但是規矩不會騙人,再過幾天你自然知道盧某是真心還是假意。”
武雛道雙眼沉凝,盯着看了一息,道:“武某慚愧。”
盧通笑了下,道:“寒真山石冷風寒,風景孤寂,不是見面的好地方,希望下次見面時,可以是在水天一色的絕景之畔。”
雙廟城在南邊,浮國也在南邊,只有良妖正國纔可以看到水天一色。
“我也希望如此。”
武雛道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道:“告辭!”
……
鯤湖,一葉小舟飄在湖上。
盧通、盧泰坐在舟上。
盧泰道:“父親,我準備邀請徐師兄進入囚陰殿。”
“隨你。”
盧通提着一罈酒,灌了一大口。
麻煩很多,但是無需去想。
自從把擔子卸下後,他感覺到了一種許久不曾體驗過的輕鬆。
盧泰道:“師兄遲遲不在,經殿殿主虛設已久,我準備另擇一人。”
“挺好。”
“可是蕭殿主有顧忌,擔心師兄因此不悅,提議增設一個副殿主,替代師兄坐鎮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