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朝中不乏老臣反對慕容堇辰這般大肆操辦,甚至於氣派已經超過了前些時日的繼位大典。
但皇帝一言,他們阻攔不得,這封后大典集了全京城之力,正風風火火地準備着。
因而,這幾日,即便是煙柳樓這等平日裏熱熱鬧鬧的地方,也不免顯出了少許冷清來,樓裏只有幾位閒暇的熟客過來關顧。
餘下的姑娘們閒來無事,湊在了一處,嘻嘻哈哈地閒聊着。
“我聽街口的說書人說啊,這新封的皇后娘娘,與皇上的原配王妃,名字只差了一個字。皇上對王妃情深,無奈陰陽兩隔。這才......”
“也難怪,這封后的儀式弄得這般隆重,整個大夏都在準備這件事兒。”
姑娘們笑嘻嘻地閒聊着,感嘆出聲,也不免羨慕起如今的那位皇后來。
她們正說着話,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碧波面色僵硬,尖利的指甲死死地掐入了掌心,手心裏掐出了殷紅的鮮血來,也察覺不到疼痛來。
她死死地咬着脣,自然知道這一場封后大典的真相。
哪來的什麼義妹!那即將被封爲皇后定然便是月冉溪!
月冉溪尚且還好好地活着,如今即將被封爲皇后的也應當是月冉溪。
憑什麼,月冉溪能成爲皇后,而她卻淪落至此......淪落風塵,就連自由也沒有了。
碧波又氣又惱,眼中燒着難以遮掩的濃濃嫉妒,一口牙都幾乎快被她咬碎了去。
“碧波。”老鴇的喊叫聲從樓閣之下傳來,伴隨着不耐煩的吵吵嚷嚷。
若是敢招惹了老鴇不高興,她今日只能餓着肚子入睡了。
那老鴇見她磨磨蹭蹭地走下來,面上已經很是不耐煩,走了過來,力道頗大地將她拉了過來,動作很是粗魯隨意,彷彿這碧波只是個可以隨意挪用的物件罷了。
“好好伺候這位爺。”
老鴇警告地瞪了碧波一眼,轉而對着一旁的客人笑了笑,便轉身走開了。
顯然,這位客人應當是拿不出多少銀兩,讓老鴇壓根不樂意留在這裏,只讓碧波下來敷衍應付。
碧波強忍着心中的不高興,扭動着曼妙的腰肢,軟綿綿地朝着那位新來的客人靠了過去。
那客人色迷迷的目光在她身上的各處流連着,肥肉橫生的面上擠出了油膩的笑來,幸福地搓了搓手,樂顛顛地喊道:“周某該如何稱呼姑娘?”
他的言語之間倒是強行端得一派正經,只是那猥瑣的目光硬生生沖淡了文雅的言語,直讓人覺得格外刻意與噁心。
但在這煙柳樓中,比起碧波更受歡迎的姑娘實在太多,她也只能招攬這等客人,自然不敢生出太大的怨言來。
即便是迎上了對方几乎黏上來的目光,碧波仍是淺笑着,湊上前去,甜膩嬌嗔着喚道:“碧波見過周公子。”
那周公子一笑,面上擠出來的小眼睛更是極其不明顯,肥肉晃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