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留不住我。”在他愉悅的神色中,月冉溪沒由來地感到不爽,定定地盯着他,篤定地說道。
風無情很清楚她這話並不是空口無憑,但他也自信自己的佈置萬無一失,只是淺淡一笑,並未再多說什麼。
月冉溪立在閣樓之上,俯視着下方,又將目光投到了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羣之中,並未再與他多說什麼。
“閣主......”一名布衣打扮的手下緩步走上前去,神色匆匆,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快步走到了風無情的身側,畢恭畢敬地低聲說了什麼。
在一片嘈雜的說話聲中,月冉溪畢竟並非習武之人,也聽不清這手下到底說了什麼。
那手下分明是尤爲焦急的神色,而風無情聽罷,卻仍是冷靜自若,只是眼中稍稍浸染了少許冷意。
他側過身來,目光中又恢復溫和,彷彿自己剛纔一閃而過的冷意只是月冉溪的錯覺罷了。
“月姑娘,風某還要要事去辦,失陪。”
月冉溪巴不得風無情不留在自己身旁盯着,點了點頭,壓下心中的雀躍,裝作若無其事地應答了一聲。
“你去吧,不用管我。”
風無情忙於處理事情,也沒有注意到月冉溪的些微神情變動,聽到了迴應,便轉身快步離開。
風無情走後,這寬闊的長廊之上,便只餘下月冉溪以及身側的那個伺候的婢女。
她又站在樓閣上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失去了興趣般,示意道:“回去吧。”
月冉溪回到房中,打了個哈欠,眼角已經漫上睏倦的淚光,她側過身吩咐道:“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那婢女卻恍若未聞,直挺挺地站立在一側,低垂着頭,溫聲細語地迴應道:“姑娘,奴婢陪侍在您左右。”
早便猜到了這婢女會是這樣的迴應,月冉溪一挑眉,面容倏得沉了下來,冷聲道:“不必了,你出去。”
那婢女沒想到素來溫和的月冉溪會突然性子大變,嚇得一愣,怔愣之餘,趕忙跪伏在地上,低聲道:“請姑娘責罰。”
這風無情訓練出來的手下,怎麼一個個動不動就下跪請罪。
一時間讓月冉溪有些無奈,她仍端着那冰冷的神色,沒有任何動搖,冷聲威脅道:“我不希望有人站在我旁邊,我會睡不着,明白嗎?如果我告訴風無情,你忤逆我的話,你猜他會怎麼做?”
從這些個婢女的態度裏,月冉溪算是看出來了,他們對於自己的客氣,完全是凌駕在風無情的原因。
因而,她不介意藉着這個原因,幫着自己做一些事。
“請姑娘責罰。”婢女嚇得越發抖了抖,跪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出去,我不會再說第三次。”
月冉溪的冷聲下令,讓那婢女遲疑了許久,這才默默地站起身來,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