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閣打探消息的能力極其驚人,這皇宮之中各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只要他願意,也有辦法得知。
這其中,蘇淺梨的事,風無情自然也是略有耳聞,心裏頭自然是慕容堇辰冷嗤不已。
如今面對沉默無言的月冉溪,他卻是不忍心提及起這麼一件事來。
風無情頓了頓,暗自觀察着她的神色,將一小塊烤雞遞上前去,笑着說道:“光喝酒有什麼意思?膳食居的烤雞,難道還入不了月姑娘的眼?”
面對送到眼前的美食,月冉溪自然不會拒絕,更何況這膳食居的烤雞噴香不已,她倒也沒有遲疑,直接乾脆利落地接了過去。
兩人一言不發,倒是頗爲默契地配着清酒,啃着烤雞,喫得不亦樂乎。
那膳食居的烤雞味道極妙,脣齒留香,不過片刻功夫,兩人便利落地將那一整隻烤雞收拾了個乾乾淨淨。
“送你了。”月冉溪隨手將一塊手帕拋了過去,又取了另一塊來,漫不經心地擦拭着指尖和脣邊的少許油漬來。
收拾完了烤雞,那一銀灰酒壺中的酒還剩下不少。
風無情爲他們兩人一一傾倒了一杯酒來,目光沉沉地注視着她,勾脣笑着說道:“能讓我親自倒酒的,月姑娘是打頭一個。”
“那我真的榮幸至極。”月冉溪一頓,斜了他一眼,哼笑了一聲,有意陰陽怪氣地刺了一句來。
眼見着她周身的鬱氣退散了不少,風無情這才慢悠悠地飲着酒,打量着周圍,懶散地反問道:“這皇宮,比我那霜滿樓好在哪?”
風無情嗤笑了一聲,挑剔的目光掃過了四處的宮牆磚瓦,直言道:“大有何用?自從你離開霜滿樓,整日整夜都待在這個皇后宮殿裏頭,也沒出去過幾回。”
話音一落,他卻是倏然意識到自己的話語欠妥,擡起眼來,瞥向了一旁的月冉溪。
聽得他這話,月冉溪的神色怔愣了少許,似乎是自嘲一般地勾了勾脣,叫好了一聲:“說得對,這裏和霜滿樓沒什麼區別,我都出不去。”
風無情沉默了少許,他的目光帶着複雜,定定地注視着月冉溪,允諾一般說道:“慕容堇辰佈下了不小的限制,我如今很難帶你出去。你可以等等我,我一定......”
“我困了,回去休息了,風閣主自便,不送。”月冉溪半眯着眼,似乎也沒有聽清楚他的話,迷迷糊糊之中,目光中是一片茫然。
月冉溪的酒量本就一般,這清酒喝起來覺察不出醉意,只緩了片刻,這後勁便上了頭來。
她的面色泛起了一片暈紅來,微微地垂下眼來,只隱約察覺出了酸澀的睏乏來。
月冉溪已經呈現出了半昏半醒的狀態,脣角一揚,勾出難得的輕鬆笑意來,扶着殿門,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的內殿。
風無情只定定地注視着她的動作,眼見着月冉溪踉踉蹌蹌地揉着眼,倒是順利地回到了自己的殿中。
他立在原地,目光沉沉地注視着月冉溪的背影,片刻之後,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