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伶妃的一通誣告之下,月冉溪仍是面色平靜地立在原地。
“證據並不確鑿......一切都是伶妃的一面之詞,並不能只是憑藉這個,就定了我的罪?”
那京兆尹聞言,微皺了皺眉,似乎打算說些什麼時,便聽到外頭傳來一道沙啞響亮的喚聲。
“皇上到!”
這道聲音一出,京兆尹一顫,卻似乎並不意外,趕忙站起身來,匆匆地走到了堂下來,跪伏在了地上。
“拜見皇上!”
此時,偌大的朝堂之上,除卻身子不便的伶妃,便只餘下月冉溪並未下跪行禮。
慕容堇辰踏步而來,步伐極快,不過頃刻間,那道高大的身影已然籠罩在了月冉溪的身側。
兩人對視之下,月冉溪這才施施然地欠了欠身,客客氣氣地行禮道:“拜見皇上。”
面對皇上的出現,她也並不意外。
鬧得這麼大的事情,慕容堇辰不可能不知道,更何況......沒有他的准許,那京中衛怎麼可能穩穩當當地闖入宮中。
皇帝前來,那京兆尹的位置自然便由慕容堇辰親自坐鎮,他沉默地坐於上頭,目光掃過下方當堂對峙的二人。
“太妃所出,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都與皇上是同一血脈。既然伶妃言之鑿鑿,說我調換了皇子,那麼這一位假的小公主定然與皇上沒有任何血脈親情。”
這話的意圖,自然非常明顯。
沒有什麼比血脈鑑定更爲清楚明瞭的證據。
“大夏律法下沒有冤案,皇上明察,滴血認親,以示我的清白。”
偌大朝堂之上是一片安靜,月冉溪施施然地將一頂又一頂的高帽扣下來,所說的話也沒有任何錯漏之處,由不得人拒絕。
對於溪兒無比熟悉,早便料到她會這麼說,慕容堇辰眼中墨色沉沉地注視着她,少許之後點了點頭,示意道:“將太妃誕下的小公主帶上來,再呈上來一盆清水。”
滴血認親,最爲清楚明瞭。
既然是慕容堇辰這一聲令下,一旁的伶妃仍是虛弱地倚靠在軟椅上,卻是沒有顯示出分毫的慌張來,似乎完全不怕自己的謊言就此戳破。
月冉溪垂下眼來,心裏很清楚,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皇命一下達,那乳孃很快便將睡得恬靜的小公主抱了上來,而燕乙也沉着面色,端上了一盆清水來。
當利針小心地刺破小公主嬌嫩的小手時,她頓時驚醒過來,疼痛感襲來之下,頓時又哇哇啼哭了起來。
乳孃趕忙摟着小公主,輕聲哄着,而一旁的伶妃只瞥過來一眼,眉頭微皺,卻又合上了眼,並未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