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是得知了月冉溪離開的方向,但那一處遠離了京城,便是偏僻的山路,極其難以行走。
燕乙率領着一干暗衛趕過去時,也在層層疊疊的山路中越發難以尋人,直到天色昏沉下來,他們也只得無功而返,回京城覆命。
畢竟在這等昏沉的山路上,入了夜,越發容易尋不到路,若是耽誤下去,他們可能徹夜都回不到京城去。
燕乙無功而返,他也只得暫時遣散了一干暗衛,自己則換上官服,快馬加鞭入宮稟明皇上。
已是入夜時分,京城並無宵禁,今日正是熱鬧,沿路也不乏各色小攤販,攤上賣着的皆是京城裏頭獨有的各種玩意兒,或是喫食,或是耍着玩的小玩意兒。
即便是在這等入夜時候,那說書先生旁邊仍是不乏圍攏了各色說笑閒聊的老百姓。
在說書先生歇息的片刻功夫裏頭,那些個老百姓的嘴上仍是不閒着,七嘴八舌地閒聊着,頗爲自樂。
這茶餘飯後,說得都是那些個閒話,不由得便討論起了皇室的祕聞來。
其中一個布衣小哥嘆了一口氣,嘀嘀咕咕地說着,帶着少許抱怨疑惑的口吻,道:“我說啊,今日這麼大的仗勢,爲何突然歇了下來?我那專門進京城看熱鬧的表兄都直呼被我哄騙了過來。”
一旁的李二哥嗤笑了一聲,不屑地斜了他一眼,熟稔地打趣道:“你怕是這半天都呆在家裏了吧?朝廷的公告文書這不剛發下來嘛!”
那布衣小哥一聽這話,趕忙推搡着他,催促着說道:“什麼文書,說來給小弟聽聽。”
那李老二哥抹了一把絡腮鬍,仗着肚子裏有點兒墨水,文縐縐地一字一句迴應道:“官家說了,皇后娘娘體弱,今日身子不適,籌備好的的封后大典暫延,儘早擇日再辦。”
那說書先生喝了口熱茶潤了潤喉口,正一掀大布褂,正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一旁一個乾瘦老人掃過了那說書人一眼,有意嘟囔着挑刺道:
“皇后娘娘竟是體弱?你這昨日還在說,皇后娘娘紅妝上戰場,殺敵無數,這不是瞎扯胡謅,一點兒根據都沒有!”
眼瞧着自己被這通冤枉,那說書先生可坐不住了,拍着胸脯,倒是滿面冤屈地說道:“我的聽客大老爺啊,這您可冤枉我了。在座的各位裏,有不少昨日聽我說了一段的吧,我昨日明明說的前朝武娘子的事,和我們皇后娘娘有什麼關係?”
那李老二哥慣是個愛聽說書的,昨日自然也穩穩當當地聽完了整段,也搶白應答道:“是,我昨日來了,人家先生說得明明前朝武娘子上陣殺敵,勇猛難當,爲了那時的皇上而卸甲......”
這通搶白之下,那乾瘦老人自知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晃了晃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認虧般說道:“是我老糊塗了,可別說了,快快講講剛剛說了一半的那......”
這話音未落,他們身側傳來一陣陣馬蹄飛揚的響聲,齊齊望過去時,卻見燕乙飛馳着馬踏蹄而過。
直到燕乙的身形遠去,往皇宮中而去時,他們這才堪堪收回目光。這纔敢胡亂地議論上一兩句。
“這官家可真威風。”
“這位大人身上穿的是什麼?怎麼未曾見過?”
“我看那位大人腰間佩劍,應當是保護皇上的御軍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