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長安提出他們要離開了,趙德勇卻覺得很是不好意思。畢竟,人家是上門來買果樹的,結果不僅沒有買到果樹,還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
“這位姑娘,你需要什麼樣的果樹,我們村的人也知道我家果樹在哪裏。不如你明天來,我讓我們村的人帶你去看,到時候你看中了什麼樣的只管拿就是了。”
人家都救了自己,難道就只是兩顆果樹而已,自己都捨不得嗎?
路長安看了趙德勇一眼:“不着急,等你好了再說也是一樣的。”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如果自己還要來拿果樹,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些趁虛而入的感覺。
既然這樣,那自己還不如再等一等,反正自己也是能等得起的。
從帽兒山離開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爲了能儘快的從山裏出去。路長安與她娘還有舅舅楊正武都帶上了火把。
沒辦法,走夜路就是這樣的,沒有火把,沒有人陪同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走夜路?
結果半道上還是出事了,他們在快要出山的地方遇見了一個倒地不起的人,看那人的樣子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只怕是抗不了多久了。
路長安有些無奈,這叫什麼事兒?今天已經碰見兩次這種事情了,可讓她就這麼將人給扔在這裏讓他自生自滅,路長安又有些辦不到。
只好是先將人給弄醒,不過那人也真的是厲害。受了那麼重的傷,不僅能拖着傷重的身體,甚至在醒過來的第一刻就是防備路長安他們。
“行了,你現在這樣只怕是舉刀的力氣都沒有。而且我們對你也沒有什麼惡意。”
那人這才迷迷糊糊的朝路長安看了一眼,道:“是你們救得我?”
路長安:“這裏除了我們之外難道還有別人嗎?”
那人苦笑道:“看樣子,是天要絕我。姑娘,在下能求姑娘一件事嗎?”
路長安見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卻還要強撐着掙扎起來給自己磕頭。心裏便差不多猜測到了,只怕這人想要求自己的多半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兒。
“我就是一鄉下丫頭,只怕是幫不上你的忙。”
那人苦笑,他自知自己這一身的傷只怕多半應該是活不了太久了。更加不要說是去報信兒了,如今好不容易纔遇見了這麼一個人。
雖然只是個小丫頭而已,可他還是想要賭一把。
其實那人也並非是沒有看見楊氏跟楊正武,可偏生那二人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有這個小姑娘是肯跟自己說話的,所以他纔會想要賭一把。
“在下別的不求,不求姑娘你能夠將這封血書送給袁將軍。”
路長安一愣:“袁將軍?”
“是求姑娘能將這封血書送給宣威將軍袁將軍,若姑娘能應允,在下來世必將做牛做馬的報答姑娘你。”
路長安看了那人一眼,那奄奄一息的樣子絕不是作假的。
再有就是這樣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將血書給送到,只怕多半是出了什麼事情了。若是旁的,她倒也無所謂了,可偏偏誰讓她偏偏就認識那位袁將軍呢?
“這樣,我先將你帶回去安置起來,至於這信還是你自己去送吧!”
這個求路長安能夠將血書送給袁幀的不是別人,正是跟隨了袁幀多年的一個隨從。
此次,他並沒有跟着袁幀一起離開,而是留在了軍營內。可誰知道,就在袁幀走後沒有多久,竟然有敵軍來襲,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傷亡慘重,此番他便是殺出重圍來找袁幀報信的。
按說袁幀並不是主帥,也沒有找袁幀的道理。
可奈何他們的主帥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其他幾位將軍全都在相互推諉,爭權奪利。如今除了請他家將軍回來坐鎮之外,實在是也想不出來其他法子了。
可若是三日之內要是找不到他家將軍的話,只怕到時候就要爲時晚矣。
路長安有些被嚇到了,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三日之內找到你家將軍?你從出來到現在有多久了?”
“已經過去一日有餘了!”
那這也就意味着現在還剩下的時間只剩下兩天不到了,要想在兩天的時間內找到這位袁將軍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你可有你家將軍的具體位置,如果要是有,或許我真能幫你這個忙。”此事實在是事關重大的很,路長安不能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那人知道路長安這就是想要幫自己的意思了,連忙道:“有的,我家將軍回庸州祭祖去了!”
回庸州祭祖去了?
這庸州又是個什麼地方?自己根本都沒有聽到過啊!
“庸州在什麼地方?”
“朝着安陽府的方向一路向南,二百里便是庸州了。”
路長安仔細的算了一下,那至少也有四百多裏地了啊!看來這庸州也不算近啊,而且還要在兩天之內趕到這也太難了。
“我們先將你送去鎮上醫館,再想法子去庸州找你家將軍可好?”路長安問道。
那人卻道:“我一條命死不足惜,只要能將眼下的情況儘快的告知給我家將軍知道便是了。”竟然是不願意隨着一起去鎮上。
路長安有些不滿:“你這是什麼話,眼下你自己的小命兒都快沒有了,竟然還說這樣的胡話。我看你真是傷得不輕。”
路長安哪能就這麼直接將人給扔在路邊?
讓她娘暫時先將人看住,自己跟小舅舅弄了幾根小兒手臂粗的木棍過來。做成簡易的擔架,再將對方綁在上面,以防掉落下去了。
“現在只能這樣了,你先多擔待一點。”
那人幾次三番的都想要跟路長安說,讓路長安趕緊去報信別管自己了。
可路長安根本不理會,甚至還說道:“你知道兩天要走四百多裏地有多困難嗎?我便是靠着一雙腿肯定是不行的。”
沒錯,靠着腿走是不行的。
路長安打算明日一早就去縣裏買一匹馬,到時候騎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