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啊,還真的是很像一隻小狗了。而且還是一隻剛剛在泥地裏面打過滾的小狗。”
林鄴如何聽不出來路長安的這話分明就是在取笑自己,不過現在他才管不了那麼多。這麼多好喫的,他都多久沒有喫到過了?現在能夠讓自己敞開了喫,等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你叫什麼名字?”
喫的正高興的林鄴,爽快的將自己的名字給報了出來:“林鄴。”
這名字聽着倒不像是尋常人家能起的名字,而且這孩子也機靈的很。只是不知道爲何卻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你們慈幼院裏現在像你這樣的孩子還有多少?”
林鄴看了路長安一眼,顯然是不太明白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看在對方都已經請自己喫飯的份兒上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一共有八個,都是比我年紀小的。”正是因爲慈幼院的孩子都是比自己年紀小的,所以他纔不得不承擔起養家的責任來了。
“那你能帶我們去慈幼院看看嗎?”路長安問道。
林鄴雖然對路長安請自己喫飯是感激的,可是當聽見對方說是讓自己帶着她去慈幼院看看的時候。到底還是起了疑心的,他就說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好人。
自己偷了她的錢袋不僅沒有跟自己生氣,而且還請自己喫飯,感情竟然是在打他們慈幼院的主意嗎?這可不行。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過問我們慈幼院的事情?”林鄴一臉防備。
路長安倒是沒有覺得林鄴的這個態度有什麼不對的,反而道:“我就只是一個路過的而已,不過既然你慈幼院過得這麼辛苦了,怎麼不知道跟衙門的人說?這慈幼院難道不應該是衙門的人管着?”
顯然林鄴對路長安的話並不是那麼相信,說什麼只不過就是想要過問一句而已,慈幼院的事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他們是衙門的人不成?
“你們該不會是衙門的人吧?”林鄴問道。.七
路長安:“你看我哪裏像是衙門的人?”
林鄴:“是不太像衙門的人,可既然你們根本就不是衙門的人。那還打聽我們慈幼院做什麼?我可跟你們說,我們慈幼院裏面真的沒有什麼好東西,如果你們真的要是想要打主意的話,還是去別處吧。”
林鄴此刻的心裏都已經後悔了,早知道要是這樣的話,當時自己就應該要忍住自己的嘴饞纔是,也不至於現在被人給抓住了。
“你看我像是什麼人?”路長安反問道。
林鄴對路長安已經起了戒心,如今又聽見路長安這麼問自己,自然是要多打量路長安幾眼的,最後才道:“你怕不是想要騙我吧!”
路長安被林鄴的這話給直接逗笑了,忍不住問道:“那你覺得你自己渾身上下有什麼地方是值得我圖謀的?”
林鄴一想,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啊。自己這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的小可憐,哪裏有什麼是值得對面的人對自己有所圖謀的?
“你就當做是我今日的心情好,突然間想要日行一善了吧!”路長安道。
雖然心裏是存有懷疑的,但林鄴在聽見路長安說自己心情好,想要日行一善的時候,到底還是高興了起來。
“那你能給我些喫的讓我給弟弟妹妹們帶回去嗎?”他這是喫飽了,可慈幼院的孩子們還什麼都沒有喫呢。他不能只顧着自己,卻不管他們吧!
路長安起身道:“我不是都已經跟你說了嗎?我今天的心情好,想要日行一善,你帶我去慈幼院瞧瞧,說不定我這心情更好了,到時候想要做的善事也就更多了也不一定呢?”
之前林鄴還對路長安有所懷疑,覺得路長安這是不懷好意。但現在聽見路長安這麼說,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是能夠令對方對自己圖謀的,再加上心裏還在惦記着慈幼院的弟妹們,當即道:“好,那我就帶你們去慈幼院。”
魏稷卻對路長安說自己是想要日行一善的這種說法並不是那麼的相信,道:“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路長安道:“我不是都已經說了嗎?我就是想要做好事而已,怎麼?難道你還不相信我說的話?”
魏稷笑:“既然你想要做好事,那我就陪着你一起去做這個好事又何妨?”
慈幼院因爲無人打理,如今早已經呈現頹廢之勢,那大門已經有些破敗。院子裏面也長滿了雜草,除了有人住的一間屋子還算是整潔之外,其他的屋子簡直是不堪入目。
不過這也不能怪這些孩子們,他們纔多大啊?難道還能指望他們能夠將這慈幼院給收拾出來不成?
再者看這些孩子們,如今都已經是寒冬了。卻還穿着單衣,還有兩個年歲小的孩子更是因爲冷只能躲在棉被裏求取一點兒溫度。
“你們就打算這麼過?”路長安問道。
林鄴癟嘴:“那還能怎麼過?”如今連喫飯都成問題了,難道自己還能管得了其他?
路長安也知道這事不能怪罪在對方的頭上,他自己都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呢。在這裏討生活可沒有那麼容易。
“魏稷,你能幫忙去給這些孩子們買些棉衣回來嗎?”路長安問道。
魏稷雖然知道路長安可能會幫忙,但卻沒有想到居然還使喚到自己的頭上來了。不過就目前的這種情況來說,難道自己還能夠拒絕嗎?
“當然可以!”好在這些孩子們年紀不大,統一都買幼子穿的就是了。
這慈幼院的環境真的是很一般了,而且這些孩子們因爲是長期的營養不良,路長安擔心他們的身體會有什麼問題,所以打算將他們給收拾乾淨了以後再逐一的檢查一下他們的身體情況。
只是這麼多的孩子想要她一個人給收拾出來肯定沒那麼容易,於是路長安乾脆從自己空間裏面拿出來幾個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