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變故來的是挺突然的,但路長安也沒有對對方做什麼。而是等到對方喝完了之後才問道:“還要嗎?”
對方顯然是渴的不行了,這會兒喝了湯也算是緩過來了。再看向路長安的時候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張張嘴想向路長安說一句道謝的話,可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路長安微微皺眉,這人不能說話?
對方顯然是看見了路長安皺眉的樣子,還以爲路長安是嫌棄自己,下意識的就想要離開。
卻被路長安給叫住了,“等等。”
結果那人的腳步更快了,似乎生怕被路長安給抓住了。對方的反應到底還是引起了路長安的反應。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顯然路長安的這話根本就不能讓對方相信,最後還是路長安強行將人給留下來了。
“雖然我並不清楚你到底是遇見什麼事情了,但我能看得出來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身爲一個大夫如果要是都看不出來對方的身上明顯是帶着病的話,那自己這個大夫基本上也就到頭了。
哪料到即便是路長安這麼說了,人家還是想要走。
“我是個大夫,讓我給你瞧瞧。”路長安道。
“啊啊啊啊!”
“你的嗓子之前應該是沒問題的吧,應該是受到了某種藥物的刺激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對方的這種情形不由得讓路長安想到了之前雲喜班的臺柱子花月濃。
不過路長安可不認爲對方會是花月濃,畢竟這才幾天的時間花月濃怎麼可能會變成眼前的這副落魄的模樣?路長安以爲即便是如今花月濃的嗓子毀了,可是至少她對於雲喜樓來說也是有情義在的,這雲喜樓的人肯定還是要照顧花月濃的。
路長安的話顯然是說到了對方的痛處上,臉上痛苦的表情是一覽無遺。
更是因此而精神崩潰,但卻因爲嗓子的原因連大哭都做不到。看的楊氏在一旁也跟着落淚,畢竟眼前的這場景看上去真的是讓人有些心疼對方。.七
“如果你要是想你的嗓子一輩子都好不了的話,那你就繼續哭。”路長安道。
楊氏一愣,“長安,你還能治得好她的嗓子?”不是楊氏看不上自己閨女的醫術,實在是對方的嗓子都已經這種情況了,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治好的樣子吧。
“雖然我也不能保證,但人活着總是有希望的。”
花月濃自從嗓子毀了之後便看遍了世態炎涼,卻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在流浪的半路上竟然會遇見了這樣熱心腸的人。
要是從前,她會傲然。覺得對方是因爲自己是雲喜班的花月濃纔對自己好。可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麼?嗓子沒有了的花月濃就什麼都不是。
甚至就連一直都說要對自己視若親女的班主,也讓人將自己所有的積蓄洗劫一空。
身無分文的自己到最後只能是流落街頭,凌廣城已經是自己的傷心地了,自然也就不願意繼續留下來。獨自一人離開了凌廣城,卻因爲沒有錢的緣故,只能向別人討食。
“當然,如果要是連你自己都不想醫治的話,那別人也就無能爲力了。”路長安道。
明明之前的花月濃已經是幾次三番的想死,可如今卻因爲路長安的這麼一句話,竟然萌生了求生的意志。
“啊啊啊!”
路長安安撫的拍了拍花月濃的手,“你的嗓子現在受損嚴重,你別急着說話。對了,你會寫字嗎?如果你要是會寫字的話,你就寫給我看?”
雖然路長安也不敢保證對方一定會寫字,可萬一要是會呢?
花月濃的眼神中迸發出光彩來,沒錯自己會寫字啊!
花月濃找了一根小拇指粗細的樹枝,在地上寫了起來。
花月濃唱戲之前是先學的寫字,那一手字也是秀氣的很,但只要細看就能發現她的這一手字至少也練了好些年了。
“放心吧,雖然我不能保證一定能夠讓你的嗓子恢復原狀,但至少說話的機會還是能有的。”
花月濃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嗓子這是毀了。能再說話已經是自己最大的幸事,至於再恢復到最初這是她根本就不敢奢求的事情。
既然要治療對方的嗓子那就必須要將對方給帶上纔行,自家姑娘突然間帶了一個陌生人在身邊,這讓如意有些擔心。
“姑娘,到底只是個陌生人而已,就這麼帶在咱們身邊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再說了,在別人有困難的時候伸手幫人一把,說不定等到你哪天有困難的時候,纔會有人幫你。”
如意到底還是不理解,她家姑娘可不是這樣的人怎麼會突然間的帶上人?
不過這畢竟是姑娘自己的事情,倒是也沒有她過問的道理。而且姑娘說讓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對方,那自己還必須要聽從姑娘的話纔行。
花月濃並沒有跟路長安她們同一輛馬車,更多的時候還是跟着如意一起步行。
如意對於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同伴還是有那麼一些敵意的,“我可跟你說,這也就是我們家姑娘她的性格好,要是換了其他人肯定不會帶着你上路的。”
“啊啊啊。”
原本如意是想要在花月濃的面前表現自己在路長安面前的地位是與衆不同的,可結果看見對方這個樣子也就沒有興致了。
畢竟對方都已經這樣了,如果自己要是再針對她的話,豈不是就跟自己在欺負她一樣?欺負病人的事情自己可做不出來。
馬車內,楊氏也問了路長安同樣的話。
“長安,你爲什麼想要把人給帶上?”
“娘,我就是想試試看自己是不是能把她給醫治好。”她是個大夫,看見這樣不同的病例自然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能夠將對方給醫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