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長安眉毛一挑,“那佟掌櫃的意思是?”
佟掌櫃也有些拿不穩主意,可想着既然自己都已經想好了,那多少也還是要跟東家說一聲。萬一東家要是同意了呢?
“小人原先是賣皮草的,如今咱們凌廣城這邊小人也看了,賣皮草的鋪子並不多,不知道東家您的意思?”
賣皮草?路長安聽明白佟掌櫃的意思了,但是她這葳蕤閣是賣果酒的,再賣皮草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佟掌櫃既然開口對路長安說這話了,那證明他已經在心裏盤算好了。這會兒聽見路長安這麼一說,立馬對路長安解釋起來。
“咱們鋪子大,如果在這邊劈出來一塊地方,專門用來售賣皮毛。咱們鋪子裏面的小張他從前就是在皮毛店裏面賣皮毛的有這個經驗。”
小張?她記得小張好像是當初佟掌櫃的帶過來的吧。
佟掌櫃見路長安沒有說話,忍不住道:“若是您覺得咱們鋪子裏面賣皮毛有些不合適的話。那咱們也能賣些稀罕的東西。”
路長安總覺得佟掌櫃前面說的賣皮毛什麼的話,都是假的。這後面纔是他真是的目的。不過既然都已經說了,那還是聽他說完吧。
“咱們這條街最缺的東西是鹽糖,這鹽是官府管控着的,我們自然是不能隨意售賣了。但糖就不一樣了,如果我們要是能夠弄些糖來賣,多少也能賺一些。”
“糖?”難道是這佟掌櫃知道了什麼?要不然的話這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突然間的跟自己說起糖來了?
“佟掌櫃,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佟掌櫃定了定心神,道:“不瞞東家您說,我有一個親戚有拿到糖的路子,只需要每斤四十文錢便可以了。如果咱們拿過來之後按照六十文錢一斤,咱們也能夠賺二十文錢。”
“你有親戚?佟掌櫃還真的是讓我有些意外啊,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親戚呢。”
佟掌櫃也分不清路長安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卻也還是解釋道:“其實我跟那親戚也多年沒有往來了,這回也是偶然遇見的。不過他帶來的白糖我都已經瞧過了,那都是上好的。如果東家您要是同意的話,我就將東西拿過來給你瞧瞧。”
路長安知道佟掌櫃只怕是早就已經跟他那親戚聯繫上了,至於現在纔跟自己說。無非是因爲最近自己一直都沒有出現,如今自己好不容易來了肯定是要抓住這個機會的。
“也行,既然佟掌櫃說的這麼好,如果我要是不瞧瞧的話豈不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佟掌櫃等的就是路長安的這句話了,連忙讓夥計去客棧那邊給自己的親戚報信兒去了。
沒多久,佟掌櫃所謂的親戚便來了。
“佟大哥,你可真是讓我好等啊。這麼些天也沒有見你來找我,我還以爲你不打算聯繫我了呢。”那親戚抱怨道。
佟掌櫃咳嗽兩聲,隨後介紹道:“大忠,這就是我們葳蕤閣的東家,還不趕緊將你的白糖拿出來給我們東家瞧瞧。要是我們東家看上了,可就直接收了。”
而田大忠知道佟掌櫃是葳蕤閣分號裏面的掌櫃則更加願意拉近二人之間的關係,這樣一來說不定他帶來的這些東西就全都能夠被葳蕤閣給喫下了。
至於說他將自己的目標就只放在了葳蕤閣的身上?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是個做買賣的,除了佟掌櫃所在的葳蕤閣的分號之後,其實就連對面的葳蕤閣他也是有所接觸的。
只不過現在他還在等着看佟掌櫃這邊的反應,如果要是談的好,那麼他自然就選擇跟葳蕤閣分號這邊合作了。要不然的話,他直接去對面反正人家將價錢已經給出來了。
田大忠將自己的白糖拿了出來,“這便是我帶來的白糖了,東家可以過目一下。”
路長安用手捻了一點在指尖搓了搓,又嚐了嚐其味道。
“這白糖的味道還算是不錯,只是色澤卻不算是多純正。”這白糖偏黃,讓不少覺得這樣的白糖就不是最正宗的人來說自然是不討喜的了。
田大忠顯然也知道自己這糖的問題所在,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將那麼多的白糖都運送到這裏來不是。
圖的不就是一個凌廣城這邊缺少白糖,而他正好有貨嗎?既然自己的手上都有貨了,對方哪裏還有那麼做的理由挑剔?
“那東家你的意思是?”
“佟掌櫃說你這些白糖作價四十文錢?”
田大忠看了佟掌櫃一眼,又對路長安說道:“這四十文錢是不是有些太低了,這白糖本來就不易製作,我又千里迢迢的運送到了凌廣城來,這怎麼也得要五十文錢一斤才合適吧!”
佟掌櫃頓時就急了,這怎麼跟之前和自己說好的不一樣?之前不是都已經談好了,是四十文錢一斤的嗎?正是因爲看見中間有賺頭他才願意幫忙搭線的,可現在他卻突然間漲價不說,而且還是一漲就是十文錢?
這下自己可做不了這個主了,不僅如此,他還擔心自己有可能會因爲這件事情影響了自己在東家心裏的形象。
此刻的佟掌櫃可以說是悔不當初了,你說這好端端的自己到底爲什麼要將這事兒給攬下來呢?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現在可好了,田大忠居然給自己來這一手,這可真的是將自己給害慘了。
“田大忠,你這是什麼意思?”路長安還沒有怎麼樣呢,佟掌櫃的倒是生氣了,衝着田大忠就去了。
田大忠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是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的,一把將佟掌櫃給攔住,道:“老哥哥,你聽我給你說。”
“我這白糖東家應該也瞧見了,五十文錢一斤真的是不貴了。再說了,到時候你們可以賣價高一些,這不是就賺回本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