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病人的情況看上去好像與這記載相差無幾,可事實上卻並非是如此。如果不然的話,路長安也不會覺得棘手了。
“可能讓我檢查一下你的身體?”路長安問道。
有些病人是比較抗拒讓大夫看自己的身體的,哪怕是女大夫也不行。所以路長安決定自己還是先問一下病人自己的意願之後在做決定。
婦人有些臉紅,可架不住想要讓自己能夠儘快的康復,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可以!”
路長安爲婦人自己的檢查了一番,自然也發現了其中的問題。可面對這樣的病情她也有些束手無策,只能將李秀春叫了過來。
“師叔,這位病人應該是在經期的時候還行過房事。”路長安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秀春看了路長安一眼,“經期?”
路長安解釋道:“就是來葵水的時候。”
李秀春點頭,“你都檢查仔細了?”
路長安點頭,:“仔仔細細,絕對沒有半點的疏漏。”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她纔會覺得太難了。
“那你可有什麼好辦法?”李秀春問道。
路長安只好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可到底還是忍不住道:“只怕師侄的這個辦法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而已。”
李秀春卻還算是滿意的,:“你能夠想到這一節本身就已經很是不容易了,只不過這有些事情到底還是不能勉強的。”
李秀春自己去開了藥方過來,又給路長安看了一眼。
路長安心裏一直都在想,這樣的病情自己需要怎麼樣開藥才合適。可她想出來的法子,總覺得是差了一點,直到看見李秀春給自己的藥方之後,頓時便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還是師叔厲害。”
李秀春道:“只是遇到的多了,只是這樣的藥方若是她能夠遵從醫囑,以後說不定還能有養好的可能性。但若是隻圖一時的愉悅,只怕是要不了多久的時間就要故態萌生了。”
路長安很是贊同李秀春的這種說法,因此在給病人藥方之前。便將該說的話都說了,婦人臉色一紅。
“這怎麼能行?我相公他說只有那個的時候他纔是最歡愉的,我作爲他的妻子難道連他這樣的要求都不能滿足?”
路長安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你現在還年輕,若是好好養着說不定以後還能有孩子。可要是在這樣下去,那麼我保證你不會再有孩子。”
“不僅沒有孩子,指不定就連你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會保不住。更何況,你丈夫他如果真要是將你放在心上,你回去與他解釋了他自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可如果他並不將你放在心上,只怕你就算是與他解釋了也沒用。”
“可出嫁從夫我怎麼能不聽丈夫的話?”婦人是一臉的猶豫,她的心裏其實早就已經有猜測了,知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可能也有這些關係在。
可是她的心裏總是存了僥倖的,一直都在想着也許就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呢?可現在事實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多了,而是真的就因爲這個。
“不同意就與他合離便是,這樣的男人不丟了難道還要等着過年嗎?”路長安輕描淡寫的說道。
可婦人顯然已經被路長安的話給嚇傻了,這位路小大夫的話還真的是語出驚人啊。怎麼能夠與丈夫合離呢?大不了,大不了自己回去以後好好與丈夫商議就是了。
路長安將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至於這婦人到底要不要聽自己的話,在路長安看來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
反正身體是她自己的,如果她自己都對自己的身體不在意,難道還指望別人對你好嗎?
“你剛纔的話說的倒是有些重了,不像是你平時的性子。”李秀春到。
路長安道:“是啊,我剛纔的話說的是挺重的。可就是有些人看不透這些,總以爲只要一味的順着纔對。”
李秀春顯然是來了些興致,問道:“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
路長安:“如果我要是這麼想的,那麼只怕是這會兒我就不會出現在師叔您的面前了。”
李秀春一向好像也的確是這麼一個道理,如果真的要是如此的話,那麼這個師侄的確是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世人都講究一個三從四德,可我見你似乎對此頗有不一樣的見解?”
路長安道:“提出這樣言論的人倒也不能說是有錯,可卻用來束縛了女人。若是對的,自然是要聽從的。可若是錯的,難道也要聽?”
“可人人都如此,只有你一人覺得這三從四德不合理,豈不是與衆人背道而馳?”
路長安想到師孃跟自己說的這位師叔的事情,想必對方應該也不是什麼三從四德的人。要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心思都放在了治病救人上面。
只怕是早就已經被逼着嫁了人家,然後生兒育女了。
“做人總是要有自己的堅持,我不認爲自己做的是錯的,那麼我就會堅持下去。”
李秀春點頭,當初她也有一個未婚夫,是家裏人爲自己定下的。初時,她對這位未婚夫也並沒有任何的意見,甚至也贊同家裏人與自己說的,姑娘家長大了總是要成親的。
可後來她家家道中落,她那未婚夫立馬就翻臉不認人,甚至還要與她退婚,亦或者是讓自己做他的通房。
通房?何其可笑?她一個正經的未婚妻最後卻要淪落爲通房?她當然不會答應了,直接與那薄倖之人退了親,又遣散了家中的奴僕,變賣了家產。
找了一個小鎮準備自己躲起來過日子,可後來她娘病重,她請了無數的大夫回來,卻始終都沒有能夠將她孃的病給看好。
甚至她娘在她眼前離世,也是因爲受到的打擊太大,所以她便開始自己學醫。她學醫的時候已經十六歲了,可她天資不錯,再加上又肯勤奮好學,雖然一開始沒有大夫願意教她。
可後來終於還是成功的拜師了,跟着學了一身的本事。至於成親?她卻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嫁一個男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