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二十兩銀子的喪葬費理應該讓他們來出纔對,再說了,他們這大夫也多呢,隨便湊一湊這銀子不就出來了?
“諸位說笑了,這事兒既然是我提出來的自然應該是讓我來一力承擔纔對。不過如果各位要是有空閒時間的時候能夠稍微的指點我一下的話,那我就感激不盡了。”
這幾日,路長安可是沒少跟大家請教問題來着,只是雖然是大夫,可卻也不是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如果只是一些簡單的問題,他們或許還會幫着自己解疑答惑。可這並不是什麼簡單的小問題,而且人都是有私心的,雖然他們對路長安的觀感還算是不錯。
可路長安與他們也不過就是在一起合作一點時間而已,並沒有任何的實際關係,像是一些他們的看家本事,當然是不能這麼輕易的教給對方了。
不過路長安並不是很着急,反正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所有的大夫都能教自己。只要有那麼一兩個人,能夠在自己心存疑惑的時候能夠幫得到自己就行了。
大夫們的面上並不是太好看,畢竟他們自己也知道,這是欠了路長安的人情了。
如果以後路長安真的要是問他們什麼棘手的問題,他們再像是從前那樣隨便的敷衍過去的話,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當大夫的誰沒有自己的看家本事呢?現在將自己的本事就這麼的教給別人,他們心裏怎麼都是不甘願的。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對路長安的感覺,真的是既彆扭又擔憂。
可偏偏路長安卻根本不來主動問他們任何的問題,一切就好像還跟從前一樣。
反倒是與路長安關係還算是不錯的那幾個大夫,如今對路長安卻是越來越喜歡了。路長安能舉一反三,而且他們不僅僅是能解答路長安的問題,如果要是他們自己遇到了問題,也能夠讓路長安幫着自己解決。
尤其是其中一個大夫,他被一個病都困擾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了。雖然他被安排到西山村來治療瘟疫來了,但他的心裏卻還一直都記着那個病情呢,到如今他總算是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所以只要將對方身上的闌尾給割了就行了?”
那時候他遇到了一個病人,腹痛不已。一開始他按照正常的治療辦法爲對方醫治,可是卻偏偏一直都不得其法。.七
後來雖然暫且將對方的疼痛給壓制下去了,可是他自己的心裏卻是很清楚的。這樣的病,他根本就沒有爲對方醫治好。
如果要不是因爲時機不對的話,只怕是他現在應該還在爲對方醫治。
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困擾了他這麼長時間的問題,竟然會在這裏得到了解答。
“路大夫,你說的那闌尾是怎麼回事?如果要想將這個闌尾給割除的話,會不會很麻煩?”這時候的民間大夫多數都是屬於那種什麼都涉獵一點的,可如果要說精通也不盡然。
路長安將自己的判斷與對方說了一遍,:“其實我也只有五六成的把握而已,如果要是能夠見到病人的話,我就能夠更加的有把握了。”
孟大夫心裏卻忍不住的感嘆,這路大夫只不過是聽到自己口述就已經能夠有五六成的把握了,如果要是能夠讓她再看見病人,豈不是直接就能夠有七八成的把握了?
“那如果要做這割闌尾的手術又該怎麼做呢?”畢竟不是所有大夫都敢在病人的肚子上面給病人開一刀的。
路長安隨手拿起來一個蘿蔔,放在孟大夫的面前。
“就比如這個蘿蔔就是孟大夫您的病人。這個位置是闌尾的位置,我們需要從這個位置切開,再找到其闌尾,將其給摘除。等闌尾摘除之後,再將傷口的位置縫合就好了。”
聽起來好像並不是很難,可還是那句話,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有這樣的勇氣。就好像是如今的孟大夫就沒有這個勇氣。
“那如果要是路大夫你遇到這樣的病人,能夠有這個把握嗎?”
路長安搖頭:“這樣的手術我也沒有做過。”
孟大夫心裏有些失望,原來只是紙上談兵而已嗎?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依舊還是絕對對方的這話或許還真的是沒有說錯呢,說不定還真的是有希望的。
只不過就是這個希望不是那麼大而已,看樣子以後自己還是要多交流纔行。
路長安也被孟大夫打開自己的思路了,一直以來她都只是在用動物來進行實驗。可動物跟人的結構到底還是不一樣的,如果要熟悉人身體的結構當然只能用人來實驗纔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醫學院是應該有大體老師的,但這裏可沒有。
雖然沒有卻也不是想不到辦法的,那監牢裏面的死囚可不少,如果要是自己願意給他家人一筆銀子,會不會有死囚願意在自己死了之後將他的身體交給自己來進行實驗呢?
路長安越想越是激動,她現在是迫不及待的希望西山村這邊的事情能夠趕緊的結束,因爲只有等到那個時候,自己才能夠去找宋知府來商量這件事情。
說起宋知府,如今的宋知府又怎麼樣了呢?
宋知府急的頭髮都快要掉光了,他怎麼可能會不着急呢?這都多長的時間了,怎麼還一直都沒有能夠將這傳染的源頭給找到。
如今西山村的瘟疫雖然控制的還算是不錯,可隔壁村已經出現與當初西山村病人一樣的反應了。
如果要是再一直都找不到病源的話,只怕是到時候這周圍都會被傳染到。一旦周圍要是都被傳染上了的話,那麼離瘟疫爆發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他身爲安陽府的知府,當然最不希望看見的就是這一切的發生了。所以他纔會這麼用盡全力的去阻止這一切事情的發生。
“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你們難道就不能用點心?”如果要不是他現在還要用他們,還真的是想要將這些沒用的東西,立馬就從自己的眼跟前給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