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長安卻是不慌不忙,“若真是安和堂的問題,那麼安和堂一定會負責到底的。可是現在你連病人都不敢讓我們的人去看,光憑着你這一嘴的空口白牙就想讓我們安和堂將事情給認下來。你覺得這可能嗎?”
“人都已經死了,你還想看什麼?要不是在你們安和堂出的問題,難道我還會找到安和堂來嗎?”
這擺明就是在無理取鬧,路長安可不會慣着這樣的人。既然你說人是在安和堂出問題的,那就讓他們去看人。現在這麼推三阻四的又是什麼意思?
“你們現在不願意讓我們安和堂這邊去看人,那我也就只能夠理解成爲是你們故意想要污衊我們安和堂。”
“既然是故意想要污衊我們安和堂,那不好意思了,我只好請人將你們給趕出去了。”
不用路長安發話,站在路長安身邊兩側的人就已經要動手了。對方見路長安居然是來真的以後,頓時便有些膽怯。
可那也只是一瞬間而已,轉眼間就對路長安說道:“行啊,你們不是想要見人嗎?我現在就帶着你們去見人,也讓大家夥兒們都好好的看看,你們這安和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看以後還會不會有人敢到安和堂這樣的地方來。”
這樣的大事路長安肯定是要自己跟着一起去的,同時她也讓人去請了衙門的人過來做個見證。
那二人見到路長安居然連衙門的人都找過來之後,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了。
“你將他們給找過來是什麼意思?”
路長安道:“這人命關天的事情難道不應該跟衙門說?再說了,這麼做,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
個頭高些的漢子還想要再說什麼,卻被個頭矮一些的給拉住了。隨後對方在其耳邊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話之後,就消停下來了。
但即便是如此,對方看向路長安的眼神也是不善的。就好像隨時都想要將路長安給怎麼樣一樣。
“這麼大的事情,需要我這邊跟宋知府說一聲嗎?”衙門這邊來的人與路長安也是認識的,所以當看見當事人是路長安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
路長安搖頭:“不用,正好也看看這兩個人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二人將路長安等人帶到了一個小院子裏面,這小院子明顯是好久都沒有住人了。而小院子的庭院裏面則是停放着一具棺材。
“我兄弟就在這裏面了。”說完,還拍了拍棺材。
路長安忍不住皺眉,如果這棺材裏面躺着的人的確是這人的兄弟,那這人對他兄弟只怕也沒有什麼感情。要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會以這樣的態度來對待他兄弟的遺體呢?
路長安看了衙差一眼:“可能將棺材打開?”
衙差:“這個需要經過當事人家屬的同意纔行。”
那就是說需要經過眼前這人的同意纔行了,只是想要眼前這人答應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果不其然,當路長安提出來這個要求以後,對方是想也不想的便直接拒絕了。
“不看到遺體卻能夠確定呢?更何況,你不是口口聲聲的咬定了,你兄弟出事就是跟我們安和堂有關係嗎?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加應該讓我們來看啊,要不然的話怎麼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呢?”
二人明顯不願意,可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他不願意能行嗎?更何況,這旁邊還有衙差在呢,能任由對方這麼糊弄?
“行了,有我們在這裏。你們只管將棺材打開,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情我們肯定會負責到底的。”衙差道。
路長安心裏明白,對方能夠這麼說是因爲對自己的信任,心裏將這份人情記下了。
二人見根本沒有辦法可以將事情給推脫掉,只能答應開館。
打開棺材之後,一股惡臭傳來。這人已經開始腐爛了,味道自然是不能入鼻的。可爲了能夠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路長安只能是硬着頭皮上了。
身爲大夫,檢查活人與檢查死人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經過一番檢查之後,路長安確定對方生前應該是遭受了一定的暴力對待,同時也有藥物過度的現象存在。
因爲在對方的胃裏,還存在着沒有消化的藥渣,而這些藥渣在經過辨認之後,是有毒的。
路長安將這些藥渣全都收集了起來,對着二人問道:“病人之前只在安和堂買過藥喫?”她這是想給對方一次機會,當然至於要不要珍惜這次機會就要看對方的了。
二人的眼神有過短暫的接觸,之後就是一臉的堅定。顯然,這二人已經是做好了決定了。
“除了安和堂我們兄弟從來都沒有在任何人哪裏買過藥。”反正只要他們一口咬定了這藥就是在安和堂那邊買到的,就算是對方看出來了問題又能夠怎麼奈何他們呢?
路長安冷笑一聲,看樣子這對方還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既然如此,那自己也沒有必要氾濫自己的同情心了。
“好,既然你要這麼說,那這件事情便也只能公事公辦了。”
衙差一直在觀察路長安的反應,見路長安如此的鎮定,心裏更是清楚這件事情肯定跟安和堂那邊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要不然的話路長安早就亂了手腳了。
二人心裏咯噔了一下,但表面上卻還是淡定如初。
“你們想看,如今也已經讓你們看了。我兄弟因爲你們安和堂出了事,現在你們安和堂是不是也應該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了,居然還死扛着不說。還敢問自己要交代?
“是嗎,那你想要什麼樣的交代?”這二人一直口口聲聲的跟自己說要交代,看樣子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了,也好,那自己就聽聽看他們這到底是想要什麼。
“我們也不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我兄弟家裏還有爹孃妻兒。你們安和堂給賠償一千兩銀子不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