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長安的預料的確是沒錯,她們上午纔回來,下午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皇后娘娘請我們入宮?”路長安看着面前的傳旨太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那太監是皇后宮裏的,見路長安皺眉還以爲路長安是對皇后有什麼不滿呢。
“郡君,我們娘娘不忍災民受罪,這纔想着邀請各位夫人入宮一同商議。這可是攸關社稷的大事,郡君切莫要耽誤了時間。”
這太監在皇后的身邊別的沒有學會,但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卻是學了個十成十。
路長安也不願意跟對方一般見識,點頭:“我這就隨公公入宮!”
等路長安隨着太監到了皇后的宮裏,這才發現皇后的宮內竟然已經有了好幾十位夫人,而她算是來的晚的了。
“真以爲自己了不起了,不過是個郡君而已,竟然就敢姍姍來遲。”
路長安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是一位文臣的夫人。路長安自問自己從來沒有的罪過對方,可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卻很是明顯,這樣的冤枉路長安可不受。
“這位夫人,我自問是一接到消息就來了,不知爲何這位夫人你卻要說我來晚了?”路長安停留在對方面前。
對方大概也是沒想到她不過是小聲吐槽一句,結果卻被正主給聽了個一清二楚。
當下就有些結巴起來,:“你,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
路長安卻只是輕輕一笑,道:“我只是在糾正你說錯話而已,你怎麼會認爲我是想對你怎麼樣呢?這位夫人,你這樣無端的猜測真的是讓我很失望。”
“你這分明就是。。。”
“這位夫人,還望你以後說話之前一定要先想清楚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切莫要想都不想就直接脫口而出,畢竟有些事情的後果可不是誰都能承擔的起的。”
路長安並未在對方的面前多做停留,可即便是如此。
在路長安走後,那位夫人都還在不停的喘着粗氣。
剛纔她可是差點兒就被那清和郡君給害了。
沒錯,這位夫人可半點都沒有認爲自己有錯。只認爲路長安是因爲郡君,而自己的地位比不上路長安的,所以不得不退讓。
就在她試圖想要想要尋找隔壁位置夫人們的認同的時候,卻發現她隔壁的人根本就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自討沒趣的這位文官夫人只能是悻悻然的閉了嘴。
坐在上座的皇后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只是她沒想到路長安竟然敢在她的宮裏就這麼做,這不就等於是沒有給她這個當皇后的面子?
正當皇后想出言訓斥路長安,卻見她下首位置的皇貴妃站了起來,主動走到路長安的面前。
“長安怎麼來的這麼晚?”
路長安笑着解釋了一番自己爲何來晚了的緣故。
皇貴妃道:“竟然是這樣?那村子的人可好?”
路長安搖頭:“不太樂觀。”她不是個做了好事還要隱姓埋名不讓人知曉的,更何況她是真的很不喜歡別人誤解自己。
皇貴妃的這話直接讓原本還想着藉機斥責路長安的皇后無話可說了,畢竟人家是因爲去幫被困的村民了。這纔剛剛回家,就已經趕過來了。
如果她要是在此刻再出言斥責的話,不就等於是否認了她路長安的功勞?
這路長安的背後可是還站着皇貴妃呢,只要到時候對方在皇上的耳邊吹吹枕頭風。那自己這個皇后只怕又要喫掛落。
皇后是硬生生將自己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既然清和郡君已經來了,那咱們也就能開始了。”
路長安微微皺眉,這話怎麼說的好像所有人都是在等自己一樣?
而不出所料,這話的確是成功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上,甚至還有些年紀少長的看向路長安的眼神那是眉頭緊皺。
但說這話的人,卻絲毫都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
“我說魏夫人,好歹這也是你兒媳婦呢。你不維護對方也就算了,怎麼還這麼說她?”
程愫冷哼一聲,:“她都沒有將我當成她的長輩,我做什麼還要維護她?”
一旁的夫人頓時不說話了,她們都是外人,對別人的家裏能說什麼?
皇后先是客套了一會兒,但很快就將話題說到了這次災民的身上。
“如今這災民入城,本宮雖未親眼所見。可聽聞之後依舊十分的痛心,想來諸位夫人也是心中難受。”說着,抹起了眼淚來。
這皇后都開始抹眼淚了,她們這些人還不趕緊跟着有樣學樣?
倒是皇貴妃與路長安二人有些格格不入,但這時候倒是也沒有人追究她們的問題。
“發生了這種事情是大家都不想的,但本宮身爲後宮之主,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本宮決定率先拿出五千兩銀子來幫助災民。”
皇后的這一招是真不錯,她帶頭出五千兩銀子,這剩下的不管是宮妃還是官員夫人肯定都不能越過她去。
到時候這集資到的銀子的好名聲也都盡歸皇后所有,畢竟這個主意可是皇后提出來的。
可便是路長安也不得不說一句皇后的這一招的確是不錯,她是皇后又主動的提出要幫助災民。就算是大家都知道她有這樣的心思,可誰又能不感嘆一句這皇后是國母典範呢?
果不其然,皇后的這話纔剛剛落地。
一向與皇后走的親近的幾位夫人紛紛表態,表示自己也願意幫助災民。同時也將自己捐獻的銀錢數報了出來。
就連程愫都爲了能在皇后面前討個喜,而捐了四千兩銀子。
這倒是讓路長安有些意外,看來當初程愫可是沒少利用她婆母的嫁妝拿好處,否則如今又怎麼可能輕易就拿出了四千兩銀子來?
事實上,卻是路長安猜錯了。
程愫拿出這四千兩銀子可算是將自己的壓箱底的錢都給拿出來了。
但她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嗎?如今她在國公府的日子是越發的不好過了,當初她以爲自己還能一直捏着沈氏的嫁妝,所以自然也就不再以花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