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個太醫誰也不敢將自己心裏的話直接說出來,而是道:“看小公主的模樣似乎情況有些不太對,不知道郡君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公主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二人眼皮子一跳,這後宮之中的爭鬥可一點都不比前朝的少,只怕這又是涉及到了什麼私隱,如果要是可以的話他們是當真半點都不想摻和進去了。
路長安自然也看出來這倆太醫的抗拒了。
唉,不過也不管他們。這太醫院的太醫其實也爲難的很啊,好不容易進了太醫院。但每天面對的都是這些個貴人們,稍有不慎就會被牽連進去,這換做是誰心裏都會擔憂害怕的。
不過如今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兩位太醫不妨先看看小公主如今這樣子該如何才能夠保全的了。”
畢竟是人命,二人的心裏即便是再如何的忌憚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當真就什麼都不管了。
二人開始爲小公主把脈,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嚴肅,很明顯能夠看得出來這小公主的脈象肯定是不怎麼好,要不然這二人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一副表情。
“兩位太醫有什麼不妨就直接說。”
林太醫皺着眉頭:“郡君自己也懂醫術,該不會把不出來小公主的這病情到底如何。那臣也就實話實說了,以小公主目前的身體情況來看,如果要是好好將養着說不定還能活到十六歲左右。但若是稍有不慎,那就有可能會隨時沒命!”
路長安點頭:“林太醫說的沒錯。”她把出來的脈象與林太醫的幾乎無二致。
這孩子纔剛剛出生命數就已經被定下了,實在是可悲!
“郡君既然都知道那就更加應該清楚,如果小公主出事了,咱們中不管是誰都是擔待不起這個責任來的。”小公主的身體再如何的不好那都是皇家血脈。
路長安點頭:“還望兩位太醫能夠全力營救小公主。”
路長安將小公主交給了二人,有他們兩個在路長安是放心的。而她還要去皇貴妃那邊呢,她雖然給皇貴妃做了剖腹產而且手術也還算是順利,但卻並不知道會不會復發。
最關鍵的是她還想去求陛下能夠答應自己,讓自己可以去凌廣城!
皇帝一直都在外面等着消息,嬤嬤這邊剛得到皇貴妃順利生產的消息,便立刻迫不及待的去報喜了。
“好當賞!只要是皇貴妃宮裏的人都賞半年月錢!”
宮人們齊齊下跪謝恩!
宮人們用月錢就能夠打發了,那路長安呢?人家可是實實在在的將孩子從皇貴妃的肚子裏面給取出來了,而且還保證了母女平安。
這可是大功勞啊,難不成還當真能夠視而不見?
再加上之前的功勞,即便是皇帝也沒有辦法厚臉皮到這個地步。
但就正如是王丞相對他所言的那樣,如果真要是將路長安給放走了,那無意於就是放虎歸山。所以在路長安給皇貴妃接生的這段時間裏,皇帝已經派了援兵離開。
“求陛下能夠給臣婦這個機會!”路長安依舊還是請求皇帝能夠讓自己去凌廣城。
這一次皇帝倒是也沒有像之前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給路長安,只是頗爲惋惜道:“朕也知道郡君你與鎮北侯之間是伉儷情深,但如今朕的援兵早已經離開了,郡君就算是想去只怕是也追趕不上了。”
“臣婦自己一人便可以!”
“那怎麼能行?郡君若是一個人上路,這路上要是遇見點兒什麼危險,叫朕如何能對得起鎮北侯?鎮北侯爲理國戍守邊關,朕不能連他的妻兒都照看不好吧!”
只可惜的是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將軍咱們是去馳援的,就算是抓緊趕路至少也要十幾天才能到,但以咱們目前的速度來看只怕是一個月都不見得能到得了地方。”
“哼!我是將軍還是你是將軍?咱們這麼多人,真要是馬不停蹄的趕路只怕人還沒有到凌廣城就已經先累死了,到時候還怎麼能抵抗的了敵軍?”
就算是那樣那也不應該像是現在這樣慢吞吞的啊,這哪裏像是去援救的,這分明就是去遊山玩水的。
十萬人馬這麼下去怕是還沒有到地方就已經糧絕了!
副將很是清楚跟這位將軍說肯定是沒用的,甚至自己都還會被對方給呵斥,那就只能是想其他法子了。
“要是郡君在就好了。”
“沒錯,郡君射三皇子的那一箭咱們可都是瞧見了的,當真是凌厲無比。”
薛岐作爲這次的領將本來就是很得意的,他與那魏稷可是死敵,沒想到這次皇上卻派他來當這援軍的主帥,這分明就是沒想當真去救魏稷嘛!
既然如此,那他何不順了陛下的意?
反正只要自己順着陛下的意思將時間給拖夠了,等魏稷被那南明跟北川殺死,到時候他魏稷可就是理國的罪人了。
再由他去收拾殘局,理國誰還會記得他魏稷?
薛岐的算盤可以說是打的啪啪響,就等着去摘取勝利的果實了。
在宮裏的路長安依舊還是沒有死心,:“求陛下能讓臣婦前往凌廣城!”
皇帝也被路長安這鍥而不捨的精神給氣着了。
“你一個女人去凌廣城難道就能幫得上忙了?還不是去添亂的?如今正是兩軍交戰的時候,清和郡君在這個時候去凌廣城只怕也只會擾亂軍心。更何況朕讓郡君留在京城也是有朕的考量在的,難不成郡君這是想要以功勞來逼迫朕不成?”
見着面前這個無論如何都不肯同意讓自己去凌廣城的皇帝,路長安突然就後悔自己之前幫着他解了謀反的圍了。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讓那三皇子登基算了,反正這皇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陛下,郡君也只是擔憂鎮北侯。更何況那魏公子也會留在宮裏,陛下何不成全了清和郡君?”
皇帝一把將齊妃推開,原本眼裏的迷亂已經不復存在。
“後宮不得干政,齊妃難道都忘了?”
皇帝的心裏如何能夠不惱恨,他正是因爲被路長安給煩膩了,所以纔想着到一向都很是善解人意的齊妃這裏來尋求安慰的。
誰知道就連齊妃也幫着路長安說話,認爲他應該同意讓路長安去凌廣城。
“臣妾沒有忘!但陛下可知道如今這外面都是怎麼說陛下您的?”齊妃問道。
皇帝:“自然是說朕英明神武了!”哪個皇帝不是這麼自認爲的,即便是當今那也是不例外的。
然而齊妃卻搖了搖頭:“陛下,臣妾不願意矇騙陛下,所以只能將實情全都告訴給陛下您知道。如今外面對陛下您的謠言已經是越發的多了,難道陛下您當真就一點都不在意嗎?”
“更何況陛下您不是也說了,那清和郡君不過就是一個婦人而已。難道以陛下您的雄韜偉略還能害怕她一個小小的婦道人家翻出什麼浪花來不成?”
皇帝被齊妃的話這麼一激,當即表示:“朕當然不可能了。”
齊妃柔柔的靠在皇帝的胸膛:“臣妾也相信陛下斷然是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