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路長安回話的時候刻意的低着頭,導致他根本就沒有瞧見路長安的長相,就聽見路長安說有人來火燒糧草來了。
哪裏還顧得上路長安?火氣直接就冒起來了!
“看守糧草的都是些廢物不成?連這也會被對方給得手?”
“外面火勢太大,小人還得要出去幫忙滅火。”
北川三皇子臉色不虞,:“你這小身板就算是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先給本皇子更衣。”他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連放火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她小身板?
路長安看了自己一眼,她這一米七的個子在對方的眼裏居然就只是個小身板而已?
不過也是,北川人都生長的極高,她雖未看到這位三皇子的全貌,但也能感覺到對方定然不矮。
“還愣着做什麼?”蕭紀,也就是北川三皇子見路長安遲遲沒有任何動作,頓時就不高興起來了。
這軍營之中全都是些沒有眼力見的,果然是什麼事情都辦不好。
還有那個錢唯,居然還敢偷襲他。等到這場仗結束,他再好好的跟他清算。
路長安憋着一口氣,她真想直接將這個蠢貨給弄死。
可要是此時將人給弄死了,她還怎麼用其來威脅人?
路長安只好慢慢走近,“這套可好?”
蕭紀疑惑的看了路長安一眼,:“你有耳洞?”
耳洞?
路長安頓時緊張起來了,:“是小時候家裏給穿的。”
“哼,一個大男人居然還穿耳洞,簡直比女人還要娘們。”顯然對路長安有耳洞這件事很是不滿,不過好在蕭紀的注意力很快的就被轉移了。
路長安也是無語。
“好了!”
“等拿下凌廣城,本皇子一定要讓理國的那些賤民知道我北川是何等的風光。”
路長安是真快要憋不住了,這個蠢貨,她現在就將他給直接弄死行不行?
“三皇子對理國似乎很是不喜?”路長安問道。
興許是憋悶的久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不怕自己的人,蕭紀也覺得挺有意思的,居然還真的回答起路長安來了。
“理國的京城本皇子是去過的,哪裏的確是很繁華。”
“既然如此,那殿下爲何會不喜歡理國?”
蕭紀的聲音頓時陰鷙起來,:“只可惜當初本皇子是作爲質子被送去的理國,不管理國的京城如何的繁華,本皇子在那裏做了十年的質子,你說本皇子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北川的三皇子曾經是理國的質子?這事兒她怎麼不知道?
“怎麼,知道本皇子曾經是理國的質子就看不起本皇子了?告訴你,理國又如何,本皇子遲早有一天就將理國給拿下,到時候無人再敢提及本皇子曾經做過理國質子的事。”
“那這麼說來,殿下應當是很恨理國的人了?”
“倒也並非如此。”
蕭紀心裏很是清楚,與其說自己恨得是理國,還不如說他恨得是北川。
當初他父皇選擇讓他去理國當這個質子的時候有多少人在背後推動,他會不知道嗎?他原本可以拒絕的,但奈何有人卻要用他母妃的性命來威脅自己,所以最後他只能選擇離開北川,前往理國。
十年,他等了十年才能回到北川。
可回到北川之後他才知道,就在他前往理國的第三年他的母妃就死了。
死在了冰冷的冷宮裏,連遺體都只是貼身的宮女給收斂的。
從那以後他就徹底的瘋魔了,他願意作爲理國的質子是希望北川皇室能夠好好的善待他的母妃,若是早知道是如此結果他又何必在理國十年?
所以他討好了他那位父皇整整三年時間,一步步的將自己面前所有的障礙都清除乾淨,又挑起這一場三國之間的戰爭,爲的是什麼?
就是要看他們自相殘殺!
而一切也如同他所設想的一般。
爲了能夠親眼見證這一切,他甚至不惜冒着危險來到了這裏,爲的是什麼?
“真是沒想到原來在殿下的心裏居然還藏着這麼深的祕密。”
蕭紀突然擡頭,:“你已經知道的夠多了,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
這世上知道他祕密的人都應該去死,所以眼前這人也不會例外。
“殿下想要我的命?”霎時間,路長安已經出手。
而蕭紀也並非錢將軍等人以爲的沒用皇子,事實上他將自己隱藏的很好,好到所有人都以爲這就是個廢物,根本就沒人會將他放在眼裏。
“一開始沒有,但很快就認出來了。”
一開始蕭紀的確是沒有發覺路長安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但在他刻意的用北川特有的手勢跟路長安打招呼的時候,路長安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就知道眼前這人不對勁。
“外面的糧草是你燒的吧!”
被人認出來了,路長安索性也就不再隱瞞了。
“是啊,想必三皇子應該也知道,我們之間的兵將懸殊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只能逼不得已用上這樣的法子。”
“聽聞凌廣城內有一個女將很是了得,應該就是你了吧!”
他之前還說人有耳洞很是奇怪,但現在想想根本就是自己理解錯了,人家本來就是女子,就算是有耳洞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聽說你與那魏稷是夫妻?”
路長安點頭:“是啊,我們是夫妻!”
“本皇子在理國京城的時候也聽說過一些關於你夫君的消息,據悉他在家似乎並不怎麼得寵?生母也被人給害死了,如今他雖然手握大權,但你們的皇帝對他應該也沒有幾分信任吧!”
“畢竟皇帝最怕的就是功高蓋主的人了,你說是不是?”
路長安的匕首明明都已經架在蕭紀的脖子上了,然而蕭紀的臉上卻是連一絲的害怕都沒有,甚至大有就應該如此的樣子。
“這些就不勞三皇子你操心了,不過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三皇子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應該不會想要自己的性命就丟在這裏吧!”
“誰說不是呢?”
下一刻,路長安發現她已經被團團給包圍了,北川士兵已經舉着弓箭對準了她。
“原來三皇子早就有準備了?”
“我是皇子嘛,總不能讓自己身處險境吧,所以給自己做些保護也是應該的,你說對不對?”
得了,這下她算是明白爲何自己進來的時候這營帳內會一個人都沒有,是她太過於大意了,對方好歹也是皇子,怎麼可能連一個侍衛都沒有安排。
“可如今三皇子你在我的手裏,難不成三皇子的這些手下還能不顧你這個主子的性命不成?”
“是啊,你說的對,他們不會不顧我的性命,但他們卻會聽從我的命令。魏夫人隻身來到我北川后方,不也是在以身犯險嗎?難不成魏將軍就沒有絲毫的擔心,還是說在魏將軍的心裏,其實魏夫人的安全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這算是挑撥嗎?”路長安問道。
“魏夫人覺得是挑撥那就是吧!”
路長安將手上的匕首更加的貼近了兩分,:“你們可要想清楚了,三皇子如今還在我的手上呢,如果你們要是再這麼步步緊逼,那可就別怪我對你們的三皇子下手了。”
路長安現在的感覺那真的就是如芒在背,她一步步的從軍營之中退了出去,但圍在她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多。
“魏夫人你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對嗎?”
“三皇子想說什麼?”
“你說理國的那些大臣們,對這場仗是什麼反應?”
“我們北川的那些大臣們一個個的都站出來反對,說是根本就不應該出兵。可他們那裏知道,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求和的人了,可偏偏本皇子不願意做一個求和的人。”
路長安還沒有反應過來,蕭紀卻故意將自己的脖子往路長安手上的匕首撞去。
路長安只好將蕭紀往後一拉,活着的三皇子才能威脅得到人,若是死了,那可就真的是一文不值了。
但也就是這一下,已經給了對方機會!
已經有士兵藉着這個空隙朝路長安射了一箭!
不過路長安的反應還算是不錯,成功的躲過去了!
“三皇子殿下,你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如果你要是再這麼胡來,那可就別怪我下狠手了。你是皇子,我只是一介婦人而已,如果要是能夠讓三皇子你給我陪葬,那我也算是圓滿了。”
“更何況,這些人也未必就能殺的了我。”爲了能活命,她也不介意暴露自己的祕密。
“是啊,你說的很對,所以接下來我不會再動了,就讓我看看魏夫人你還有些什麼本事吧!”
路長安抓着三皇子一直後退,知道背後碰到了石頭上!
路長安藉着餘光瞟了一眼,發現這石頭少說也有兩三千斤,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得罪了,三皇子!”路長安一手刀將三皇子給敲暈,然後躲到了石頭後面。再將石頭給舉起來,直接朝着圍攻她的北川士兵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