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看來我兒倒是自己已經選好了,不用娘再操心了。”
徐臘梅此刻纔算是明白巧雲之前爲何會跟自己那麼說了,原來竟然是因爲這個緣由嗎?
“當然,即便是我兒心裏已經選好了,只怕是也還得要見那鎮國公府的二公子一面。好歹也才能說得過去!”
徐臘梅自然明白她孃的意思。
“好,一切聽從孃的安排!”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長平侯開口了,:“梅兒心裏不必有太大負擔,你是我的孩子。莫說是鎮國公府的兄弟二人,就算是皇親貴族也未必不能嫁。”
長平侯的這話還真不是吹牛,先前皇帝就有要爲徐臘梅指婚的意思。
只不過是被他給婉拒了而已!
他是認爲自家大閨女已經嫁給了皇子,若是小閨女再嫁給一個皇子到底還是太惹眼了。更何況,小閨女的性子與大閨女完全不一樣。
大閨女能夠在皇家如魚得水,可小閨女的性子只怕是萬萬不行的。
所以他纔會想着讓小閨女自己來做這個決定!
與魏逸見面的時間約在了三天後。
程愫對這次的見面那是相當的看重,這三天時間更是直接就將魏逸給束縛在了家裏。讓他將自己身上的臭毛病都改一改,免得到時候見了人家長平侯家的小姐之後丟了臉面。
但可惜的是魏逸根本就不領他孃的這份情,甚至還認爲他娘這就是故意爲難他。
“一個女人而已,也值得花費這麼多的心思?”到現在魏逸對徐臘梅都還是抱着輕慢的態度。
啪!
程愫一巴掌打了過去,:“混賬東西,你可知道,爲何能夠讓人家徐姑娘見你一面,娘廢了多大勁?可聽聽你現在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難不成你當真就不想比過那兄弟二人?”
魏逸卻頓時暴躁起來。
“你只知道讓我跟那兄弟二人比較,可你知道那外面都是怎麼說我的嗎?”
“說我是外室之子,上不得檯面。至今也不過才只是個童生而已,還說我一輩子也不過就如此了。我倒是想跟那兄弟二人比較,可是我有那個資本嗎?說到底,我在外面人的眼裏只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從前他們忌憚着鎮國公府,不敢在他的面前將這些話說出去。
但如今不同,對於如今的他們來說,他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的忌憚,所以這也是他們爲何能輕而易舉的就將這些話給說出口的原因。
程愫自然不知道這些了。
“那些都只不過是小事而已,等你娶了長平侯府的嫡女,誰還敢看輕你?”
“你不是說了,魏澍也去了嗎?難道你認爲我一定能夠從魏澍的手裏將這門婚事給搶過來?”
程愫聽不得魏逸這副要認輸了的樣子,道:“你是我的兒子,難道你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當初我可是連沈氏都能夠扳倒,難道你連她的兒子都比不過?”
“可我不喜歡那徐臘梅。”
程愫算是看出來了,魏逸在這裏跟自己糾纏了這麼半天,主要的原因還是在這裏。
他的心只怕還在他那個外室的身上,這可不行。
原先還想着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即便是養在身邊也沒什麼相干的。可現在看來,那女人已經耽誤了她兒子的前程,肯定是不能繼續讓其留在她兒子的身邊了。
“逸兒,那徐家姑娘無論如何你都得要去見一見。若是你願意去見那徐家姑娘一面,得了她的青睞,我就將你那個外室給擡進門來做姨娘,你看如何?”
魏逸心下一動,之前他娘就曾經跟自己表過態了,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心裏多少還是有一點不太相信的。
可昨晚他纔剛剛得知嬌娘的肚子裏面已經有了自己的骨肉了,所以他必須要給嬌娘肚子裏面的孩子一個交代纔行。
程愫最害怕的是魏逸不肯答應,但現在既然魏逸都已經答應下來了,那她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
“這樣吧,咱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將你外室先接到府裏來。等到你與徐家姑娘的婚事確定下來了,我就將此事告訴給你爹,讓你爹給你們做出納妾,你看如何?”
魏逸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可他娘難得能夠退讓這麼多步,一時之間他倒是也就沒有想到那麼多了。
魏澍將禮送了出去,可又擔心自己送出去的禮要是不合人家徐姑娘的心意該如何?
想着想着,魏澍就難免想到了路長安。
畢竟如果他嫂子要是在這裏的話,好歹也能幫自己出出主意,甚至還能幫自己去打探一下消息。
遠在凌廣城的路長安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早就跟你說了要注意防寒,可你就是不肯聽,這下好了吧。”魏逸將自己的袍子脫下來給路長安披上。
路長安自然沒有拒絕丈夫的好意,但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會這麼的弱不禁風。
她這體質只怕沒有人能比自己更強了。
“算了,我還是給你請一個大夫回來吧。”
路長安一把將丈夫拉住,:“我看你當真是急糊塗了,難道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個大夫了?我這身體好不好,難道我自己還能不知道?”
“可你這幾天的精神大不如從前,喫飯也不如從前香了。”
他妻子是什麼樣的人,他這個當丈夫的難道還能不知道嗎?那一頓至少能喫十個人的飯量,如今卻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他這心裏會不擔心纔怪了。
“你呀,可真是個糊塗了!”
“我問你,我來這裏多久了?”
魏稷一愣,卻還是認真算了一下。“快三個月了吧!”
路長安點頭,:“咱們夫妻重逢也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了,難道你就沒有想到什麼?”
魏稷順着路長安的話去想,果然片刻之後魏稷直接就跳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我又要當爹了?”
路長安看着丈夫的傻樣子,忍不住笑道:“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魏稷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妻子這段時間的反常,之前他還半點都沒有意識到,現在才知道自己這到底多糊塗,怎麼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忽略了。
“你也真是的,怎麼就不跟我說呢?”
路長安白了魏稷一眼,道:“我這是前幾日才發現的。”實話說,要不是當時端上來的魚讓她一下子就忍不住的吐了,再加上她接近兩個月的月事都沒有來,只怕是她自己都想不到這一點。
畢竟頭一個月沒來的時候她還以爲是自己水土不服造成的呢!
想當初去京城的時候,不就是如此嗎?
她可是足足三個月都沒有來,所以這一次她自然也就理所應當的認爲只怕跟當初京城的時候差不多。
可沒想到這結果卻是天差地別,竟然是因爲自己懷孕了!
“你昨天還上城樓了!”一想到妻子懷着孕居然還敢跑到城樓上跟敵軍叫囂,他這眉頭就忍不住的一緊。
“怕什麼,這孩子皮實的很,不會有事的。”她剛懷上這孩子的時候,還在跟人拼殺呢。結果還不是好好的在自己肚子裏呆着?
“那也不行!”之前是因爲不知道,但既然如今都已經知道了自然也就不能夠再像是之前那樣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路長安被魏稷這副認真的樣子給逗笑了。
“行吧,誰讓你是孩子爹呢。總還是要給孩子爹一個面子纔行。”
其實就算是魏稷不說,她也不打算再冒險了。
畢竟就算是自己的身體再如何的強健,她也不能保證真的就一點事情都不會出。
孩子不僅僅只是她一個人的,還是跟魏稷的。
所以她不僅要對自己負責,也要對魏稷這個當爹的負責,同時更加要爲肚子裏還沒有出世的孩子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