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有人在背後利用這種方式給陛下您下了毒,所以即便是陛下您的身體再如何的強健也是抵抗不住的。”
“豈有此理!”
“來人,去給朕將那些個方士都給朕帶過來。朕要是要問問這一個個的,朕自問待對方也算是不錯了,爲何要這般對朕?”他以國師待之,然而對方居然給自己喫這種有毒的東西,這分明就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啊!
如果要是不能將這給問清楚了,自己如何能安心?
很快,那些個方士就被帶了過來。
這些方士在宮裏被皇帝供養着3,平日裏還有些宮女太監伺候。
只不過是因爲大臣們對他們不喜,而皇帝也不想在皇后的壽誕上因爲這幾個方士而跟文武大臣鬧得不愉快,所以這纔沒有將這幾個方士一起給叫過來。
這幾個方士過來之後,絲毫沒察覺到有任何的異樣。
反而問道:“不知陛下您召見我等所謂何事?”
“陛下,前兩日我已經爲陛下您煉製了幾枚不老丹,效果肯定比之前的更好。”皇帝服用這些丹藥的效果是肉眼可見的變差起來。
而且給他們的待遇也比不上從前了,所以他就乾脆加大藥量。
只要皇帝能看見他們的用處,必定還會像是之前那般的對待他們。
方士連忙將幾枚加大了藥劑的丹藥拿了出來,期待這皇帝的表現。
然而,結果卻是主動要讓他失望的了。
因爲皇帝並沒有像是往日那樣接過他的丹藥,而是道:“請清和郡君驗丹。”
方士搞不清楚皇帝這到底是要做什麼,但還是下意識的阻攔道:“這丹藥乃是本道花費了七七四十九個時辰才煉製出來的,而且這是專門爲陛下您煉製的。豈能由一個婦人觸碰,若是因此而損壞了藥效,誰能負責的了?”
路長安懶得聽對方的話,直接將丹藥拿了過來。
“若是這丹藥當真壞了,陪你便是。”
路長安如今有身孕在,自然不可能親自嘗藥。
她將丹藥碾碎,又讓宮人抓來一隻老鼠,將丹藥餵給了老鼠。
那老鼠起初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甚至還因爲剛剛喫過丹藥而精神亢奮。但沒過多久,老鼠就因爲承受不了這過強的藥性直接死掉了。
方士都嚇傻了!
他在煉丹的時候也會抓些老鼠來實驗,不過他屬於比較粗心的那種。並不會慢慢的等老鼠的結果,反正只要當時老鼠沒事兒他就不管了。
可即便是如此,老鼠也沒有這麼快就能死掉的啊!
難不成當真是天要亡自己,所以纔會讓自己遇見這麼倒黴的事情?
“陛下,這些都是假的。老道給陛下您煉製的丹藥絕對是能夠讓陛下您長生不老的。”
路長安已經聽的有些厭煩了,直接抓起剩下的幾顆丹藥,塞進了那老道士的嘴裏。
“既然你說這丹藥是沒有問題的,不妨你自己喫喫看?”
已經見證了老鼠下場的老道士如何還敢將這些丹藥喫下去,拼命的想要將丹藥給摳出來,但奈何這丹藥他在煉製的時候爲了能夠讓皇帝更加的好服用,還在外面加了一點蜂蜜。
結果現在反倒是害了自己。
“老道士,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道士,那不如就背誦幾片道文,也好讓我們知道你並非是徒有虛表,你看如何?”
那個真正的道士會做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老道士哪裏會背什麼道文?他完全就是個招搖撞騙的,所謂的道士也不過就是他給自己的僞裝罷了。
只是在弄虛作假這塊兒是有些天分,所以纔會闖出一些名堂出來。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才被帶入了宮裏。
“看樣子,這道文你是背不出來了。你連道文都背不出來居然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個道士,怕是道教的祖師爺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弄虛作假的弟子要氣個半死吧!”
“本道專研道法多年,怎麼可能會背不出來。只是本道會的道文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想不起來該如何背誦罷了。”
“哦,是嗎?那不如就先背個上清真經吧!”
老道士乾乾巴巴的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怎麼,不會啊。那就乾脆背誦個黃庭內景經吧!”
“還是不會啊,那就金液丹經,實在是要是不行九鼎丹經也行。”
老道士支支吾吾半天依舊還是沒有說出一句有用的來。
“看來只能再給你降低一點難度了,玄門早晚功課經這你總應該會了吧!”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老道士自己也清楚。
不管自己接下來說什麼都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轉圜的餘地了,只是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從未得罪過這婦人,可這婦人怎麼就偏偏跟自己過不去呢?
“既然老道士你身爲這幾人的師傅都不會背誦道文,想必他們這些人不用問也知道定然是一竅不通了。”
“陛下,這樣的人煉製出來的丹藥,您當真敢喫嗎?”
皇帝這心裏簡直是五味雜陳啊,自己當初純粹就是看這人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的厲害,便相信了對方當真是得道之人。
對他們煉製出來的丹藥,雖然沒有全然相信,可也是吃了不少。
結果現在告訴自己說這些人煉製的丹藥根本就不能喫,還因此害了自己的性命,他這心裏如何能夠不惱火呢?
簡直恨不得將這些個臭道士處之而後快。
“來人,將這些假道士給朕拉出去砍了。”
皇帝剛剛發號施令結束,便劇烈的咳嗽起來,隨後又是一口血噴出。
路長安眼疾手快的爲皇帝再紮了幾銀針。
“陛下如今最好還是心平氣和一些纔好,否則對陛下您養身子絕無任何好處。”
他都只有半個月好活的了,難道還不能容許他發個脾氣了?
“陛下,清和郡君這分明就是在擾亂視聽。她將這毒全部都歸於丹藥,就是想要爲自己脫罪,陛下您切不可上了對方的當啊!”
都到了現在了,這皇后還要跳出來說這話。
讓原本路長安的三分懷疑已經變成七分了。
“陛下,那些毒藥雖然臣婦暫時想不出辦法解毒。但若是要查這些毒藥的來源卻並非難事。”
皇后心裏沒有來的慌亂起來,但隨即又鎮定起來。
這個路長安,那些藥可是她費勁千辛萬苦才弄進來的,而且之後她更是將所有的痕跡都去除乾淨了,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就被她給察覺呢?
這必定是她誆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