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就一個弟子，不要說建一座大陣了，就是製作幾塊通訊牌都不容易，更何況，就算自己有了一座大陣，但要建立仙界網絡，必須有其他宗門支持，憑自己的影響力，這何異於癡人說夢。
“林兄，你怎麼了？”
程可行看到林暗在一邊發呆，臉上還有愁色，不禁關心地問道。
“方纔塵緣師兄一言，讓我聯想到很多，卻是越發迷惑，看來以後免不了還要多多麻煩塵緣師兄。”
林暗回過神來說完，突然窺見茶鍋中的水沸騰如滾，不禁叫了起來。
“哎呀，這水老了，塵緣師兄。”
想當初在水藍星時，無論是開公司還是帶團隊，都少不了泡茶這個事。
所以他還曾把陸羽的茶經認真看了看，對於煮水泡茶也算小有心得。
“水還會老嗎？”
衛塵緣有些詫異地問道。
“水有三沸，一沸時水泡如魚目，微微有聲；二沸時鍋邊水泡連珠泛起，有如涌泉；三沸時騰波鼓浪，則水已老，老則傷茶味。”
林暗順勢將陸羽的煮茶理論搬了出來，想來必然會引起衛塵緣的注意。
“真的麼？那我倒要試試。”
衛塵緣說完取出一隻鳳紋茶盒，自茶盒中用小勺舀出茶末，倒入鍋中。
細細攪拌，至茶湯微黃，芳香四溢時，衛塵緣將茶湯盛出，一一分置於隕星沙杯中。
一時間，杯中雲氣氤氳，星光璀璨，淡淡茶色猶如黃昏殘陽，又如月華漫天，甚是奇妙。
林暗拈杯而起，舉至鼻端，霎時間清香循鼻入肺，心神爲之一爽。
撮口而品，芳香而微苦，輾轉齒頰而回甘，恰似久歷人生之淡然。
“好茶，芳香流溢，輾轉成甘，清新舒爽，回味悠長。”
林暗喝完不禁讚歎道。
衛塵緣聞言微笑浮現，細品之後，卻將鍋中之茶澆到一旁石上，再次畫符取水。
看來，他要試試林暗所說的水老與不老的區別。
程可行對喝茶可沒什麼講究，吹冷一些，一口牛飲而盡。
“衛師叔，我在佈置傳送陣的時候總是不穩定，有時候成功有時候失敗，一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衛師叔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問題？”
衛塵緣取好水，啓動火爐之後，端起茶碗慢慢品了一口。
“傳送陣其實要看大型還是小型。”
“大型的最重要的是構建一個傳送通道，而這個通道的穩定性最爲重要。所以重點有兩個方面，一是選取的空間節點之間是否會有空間亂流等等影響因素，二是陣法的動力是否能夠支撐傳送通道的穩固。”
“小型的就比較簡單，可以同時以母陣的空間石做爲共用空間，傳送就等於是你將東西放進去，然後對方將東西取出來，這樣就不存在穩不穩定的問題了。”
程可行聽了衛塵緣的解說，眼前一亮。
“謝衛師叔，原來我一直用大型傳送陣的方式在做小型傳送陣，難怪一直不穩定，原來小型傳送陣還可以這麼操作，師叔你太厲害了。”
衛塵緣微微一笑：“這個其實只是常識，空間石的作用就是給了我們一個獨立空間可以做爲了節點，而陣法恰恰就是連接進入空間石的入口，相比起虛空架設通道，空間石中是穩固的空間，用它來製造陣法自然消耗的能量小，穩定性也更高。”
“那如果在通訊牌上刻錄上小型傳送陣法，豈不是可以直接傳送物品？”
衛塵緣聞言一笑：“你這個想法倒是新穎，不過太過奢侈了。”
“是啊，林師兄，哪怕是小型的傳送陣法，也需要配上空間石，空間石可比靈玉要昂貴很多倍啊。”
程可行聞言附和道，說完指着桌上的一塊空間石，那是宗主讓他送來給衛塵緣的。
“就這一塊空間石，看着只有拳頭大，卻比這裏所有的陣基材料加起來還要昂貴。最重要的是，空間石基本上都被各大宗門和城市用在遠距離傳送大陣上了，剩下的邊角料也是用來製造空間環儲物戒這些東西，哪有拿來放到通訊牌上玩的。”
林暗非常明白程可行的話，但他還是意識到這一點是可行的，只不過不是現在，而是要等到時機成熟。
只要可行，那就夠了，至於什麼時候用得上，那就要看火候了。
林暗看向茶鍋，鍋中水開始冒出一串串的小水泡。
“塵緣師兄，可以先取一瓢水，然後放茶末了。”
衛塵緣依言拿茶瓢舀出一瓢水，然後放入茶末，開始攪拌。
“攪拌的時候可以緩慢地把水倒進去。”
林暗再次對衛塵緣做着指導。
衛塵緣如林暗所言，邊攪拌邊注水，茶湯在攪拌中漸漸地變成微黃。
“好了，我們再嚐嚐。”
衛塵緣聽到林暗的話，關了火爐，重新舀了新的茶湯到三人杯中。
林暗端起茶碗來，先聞後嘗，慢慢感受。
程可行有樣學樣地聞了一下：“香，真香。”
“嗯，不僅香，而且是柔和綿長的淡香。”
衛塵緣說完吹涼茶麪，輕嘗一口，細細品味。
“口感確實更加細膩，清香更濃，苦味更淡了一些，回甘的時間變長，而且層次感更明顯。”
聽着衛塵緣的話，林暗也在品着茶味，說實話，即使在水藍星的時候，他也不善於品茶，感覺喝起來都差不多。
所以，這衛塵緣說得到底是真的，還是聽他說前面的水老了之後所以現在才刻意這麼說，以此證明他是懂茶之人。
“林師弟果然是懂茶之人，這一次星晨宗沒有白來啊。”
衛塵緣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後說道。
“這也是塵緣師兄懂茶愛茶，才能品味中其中的區別。估計程老弟就沒什麼感覺了。”
林暗笑着望向牛飲而盡的程可行。
程可行聽衛塵緣把喝茶說得這麼頭頭是道的，也覺得自己這樣喝茶有點暴殄天物。
“衛師叔，林兄，我得回去幫忙了，下次再來請教衛師叔。”
看着程可行起身，林暗也隨之起身，端起茶碗。
“塵緣師兄，那我也先走了，改天再來和師兄一起交流茶的其他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