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都怪我入戲太深 >第53章 我可以申請換廚師嗎
    安初虞安心在醫院臥牀保胎,一日三餐由席家的保姆阿姨送來。下午偶爾還有加餐,是裴悠悠親自送來的。裴悠悠一般會在病房裏陪她聊天解悶,到時間了就回家,臨走前問清她想喫些什麼,第二天再送過來。

    安致和知曉女兒住院後,帶着尹老師前來看她,問起她怎麼好端端的懷個孕差點流產。

    安初虞沒說與席箏爭吵那一茬,只說前段時間趕通告累到了,沒注意身體狀況。

    安致和嘆口氣,望向席箏,一副責怪的語氣:“自己老婆的身體狀況都不清楚,怎麼當人家丈夫的?”

    “是我的疏忽,沒照顧好虞虞。”

    席箏誠心認錯,沒替自己辯解一句,純屬是他這兩天受氣習慣了。裴女士稍有不順心就拿他說事,家庭地位可謂直線下降。

    安初虞皺了皺眉,制止的口氣喊了聲:“爸——”

    安致和一對上自家女兒就沒轍,再多的話也咽回去了,她正養着胎呢,不敢惹她不快,對孩子不好。

    尹眉也在一旁打岔,生怕安致和衝席箏發火:“席先生還年輕,不懂這些很正常。”她關心起安初虞,“孩子幾個月啦?醫生有說要住院多久嗎?今天你爸臨時叫我過來,沒來得及給你燉點湯。”

    安初虞清楚她的用意,一一回應:“兩個月不到。醫生說先住院一星期,之後再看情況。家裏的阿姨每天都有送湯過來,我都喝不完。”

    尹眉笑說:“孕婦是要少食多餐的,喝不完別勉強。”

    安初虞:“嗯。怎麼沒見丁蜜?”

    “她啊,高考結束就成小瘋子了,跟幾個同學跑去雲南旅遊,聽說下一站要去XZ,還想去青海,管不住她。”尹眉邊說邊掏出手機給她看丁蜜發過來的照片,一羣少男少女在風景宜人的地方高舉雙手,做跳躍狀。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容,無憂無慮的。

    安致和在邊上看着她們倆,心中喟嘆不已。他這女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長大了,堅硬的棱角被打磨得圓滑,整個人沉靜柔軟得像水一樣,內心卻是堅韌的,好像不需要任何人保護,自己就能搞定一切。

    作爲老父親,他心理矛盾,既希望她懂事,又不想她低頭。

    兩人小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醫院。

    沒過多久,病房門再次被人敲響,席箏去開門,祝翠西抱着鮮花和果籃站在外面,怯怯地喚了聲:“席先生。”

    那天下午席箏發火的樣子把祝翠西嚇得不輕,一見到他,她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他慍怒的臉龐和冰冷的聲音。

    席箏眼下倒是很溫和,脣邊笑意淺淡:“進來吧。”

    祝翠西縮頭縮腦地進了病房,徑直走到病牀邊:“虞虞姐,你好點了嗎?”

    “已經沒事了。”安初虞看着小助理這一身無法形容的打扮,眉毛擠到一塊,似乎不能理解,“你怎麼穿成這樣?”

    祝翠西穿着鼠灰色的防曬衣、藍色束腳運動褲,戴着土裏土氣的熒光綠遮陽帽,連臉都看不到,虧得與她熟悉才能認出她。

    祝翠西把花和水果放下,摘掉帽子,一張小臉熱得通紅:“拜託,我也不想這樣。我是安初虞的助理這件事不是祕密,萬一被人拍到我出入婦產科,下一步不就有人猜測我探望的對象是你。”.七

    安初虞被她的理由打敗了:“說得有道理。”

    祝翠西兩手搭在膝蓋上,乖學生的坐姿,努着嘴道歉:“那天都怪我,要不是我八卦,你和席先生也不會吵架,你也不會出意外。都怪我。”她很自責,先前在電話裏已經跟安初虞道過一次歉,見了面又忍不住說起這件事。

    安初虞瞥向她身後的席箏,語氣幽幽道:“遲早要吵架的。”

    “……”席箏用眼神投降。

    “已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安初虞視線移到祝翠西臉上,笑了笑,“不怪你。”

    祝翠西絞緊手指,萬幸的語氣:“還好小寶寶沒事,不然我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她這幾天一直在想,萬一那天席箏離開了,她一個人在那種情況下完全無法冷靜,再等救護車過來,一定來不及救治。

    每想一次,她都愧疚得難以入眠。

    ——

    住院滿一個星期,醫生檢查過後通知安初虞可以出院了,席箏就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帶着安初虞回老宅。

    裴悠悠要求的,說安初虞懷孕不滿兩個月,又是先兆流產,需得萬分仔細地照顧,等滿三個月,胎坐穩了,他倆再想搬出去住她就不攔着。

    席箏問安初虞怎麼想的,她沒生育經驗,決定老老實實聽長輩的。

    孕婦類的用品前些天陸陸續續買齊全了,除了保姆阿姨王嬸,另外請了個營養師,專門給安初虞一個人調理。

    安初虞見到了席箏的爸爸席向松,很威嚴的中年男人,一開口聲音卻很溫厚:“需要什麼就吱一聲,千萬別見外。哪裏不習慣也要說,他媽媽總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準備了一堆雜七雜八的,你未必都喜歡。”

    席箏的父母可能對安初虞有誤解,認爲她是那種內斂含蓄的姑娘,有什麼事喜歡憋在心裏。其實不是,她性格相當爽朗,哪裏不適絕不會委屈自己。

    這一點,與她相處久了自然會清楚。

    安初虞倒覺得這種誤解挺有意思的,哪怕不熟,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讓她融入這個家庭。這種父母心態很好理解:做得太少怕不夠,做得太多又怕孩子厭煩。

    “我知道了。”安初虞笑說。

    席箏放好東西后,到客廳找她:“肚子餓嗎?你早飯沒喫幾口。”她早上在醫院胃口不佳,只吃了幾口白粥。

    安初虞不客氣道:“有點兒餓。”

    “想喫什麼,離午飯時間還有好久,我讓阿姨給你煮。”

    “我可以申請換廚師嗎?”

    “嗯?”

    “之前住在我家,有天早上你烙了蔥油餅,很好喫,我現在就想喫那個。”那時她家裏食材有限,他都能做得非常好喫。

    席箏當然記得這樁事,他因爲做餅好喫,被她戲稱“武大郎轉世”,可把他氣得不輕。

    “行,馬上給你安排。”席箏說着就挽起袖子,讓她稍等片刻,轉身去了廚房,和麪、做餅、抹蔥油、下鍋烙。

    裴悠悠幫着保姆阿姨給小夫妻的主臥整理了下,從樓上下來時聞到香味,不用看就知道是兒子的傑作:“席箏下廚啦?”

    席向松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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