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直到這時,劉成峯才徹底回過神來。
他眼神複雜的望着陳二牛。
身爲劉家的人,劉成峯當然知道,倘若陳二牛把柳葉針法公開之後,造成的震撼將會有多大。
甚至於,只要陳二牛經營得當,搞不好也能建立起一個堪比劉家甚至比劉家還大的大家族!
可陳二牛卻說,他並不打算公開柳葉針法,這是在給劉家面子嗎?
劉成峯咬了咬牙,忽然上前一步,朝着陳二牛鞠了一躬。
“謝謝你!”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了蘇明利家,根本沒有理會蘇友德幾人在背後的呼喊。
劉成峯不是傻子,陳二牛剛纔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他聽得一清二楚。
既然陳二牛給了他們劉家面子,那他也要知恩圖報,給陳二牛鞠躬表示感謝。
看到劉成峯就這麼走了,在場衆人都是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這時,陳二牛給中年男人的治療也接近尾聲。
等他將最後一根銀針刺入中年男人大椎穴上後,陳二牛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彎曲,輕輕在大椎穴兩邊敲了敲。
下一秒,中年男人連續吐了好幾口血,吐出的血通體黑色,而且量特別大,足足是剛纔老人吐的好幾倍!
看到中年男人吐了這麼多毒血,蘇友德和蘇明利頓時又驚又喜。
“爸,看到了吧!我早就說了,神醫的醫術絕對沒的說!爸,你現在終於相信我了吧?”蘇明利得意的笑道。
蘇友德呵呵一笑,讚賞的目光看向兒子蘇明利:“是我錯了,我老糊塗了,沒能看出來神醫的醫術超羣,我有錯!”
蘇明利倒也沒有在多說什麼,而是聳聳肩,轉身來到陳二牛面前,有些納悶的問陳二牛。
“神醫,爲什麼劉成峯還沒比完就走了?而且他還給神醫你鞠躬,是不是自認爲不如你啊!”
陳二牛聞言,向門口望了一眼,笑道:“或許是吧!總之這件事,以後你們就不要再提了。不然的話,將來或許會影響到你們村的人求醫治病!”
聽陳二牛這麼說,蘇友德和蘇明利都是神色一凜。
兩人不約而同的回想起,之前劉成峯威脅他們的時候說的話。
這些醫藥世家難道真的可以聯手封殺一個村子?
“好了,接下來就讓你們村的人挨個排隊過來,我要給每個人把脈,然後根據他們的病情不同,將他們分成幾組,每一組的人,開的中藥方子也是不一樣的!”陳二牛笑着說道。
蘇友德趕忙上前:“神醫您放心,我這就安排人準備!”
就在準備的空檔,張奕歡和陳二牛來到堂屋休息,她趁着衆人不在,忍不住低聲詢問起陳二牛來。
“二牛哥,你剛纔跟劉成峯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呀?爲什麼劉成峯聽了就直接走了?”
“這個……”陳二牛看了彷彿好奇寶寶的張奕歡一眼,解釋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我的柳葉針法雖然效果更勝他們家的柳絮針法,但我不會故意大肆宣傳柳葉針法。所以以後人們想解毒,劉家還是首選!”
寧A縣自古以來就出名醫,醫藥世家的數量更是不少。
除了擁有華老神醫坐鎮的華家以外,其他大大小小的醫藥世家誰也不服誰。
這其中,以劉家爲首。
劉家仗着柳絮針法在解毒方面的效果獨步天下,所以平日裏非常傲氣,就連張本堂也曾經受過他們的氣。
這也是爲什麼,張奕歡對劉家意見這麼大的原因。
“奕歡,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和劉家沒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斷人家的財路!更何況,我的情況你知道的,我的確不適合被大肆宣揚!”陳二牛笑着說。
張奕歡這才恍然:“對呀,我差點忘了,二牛哥你不能大張旗鼓的宣揚自己的身份,你的那位神祕師傅肯定不允許!”
說到這裏,她的小臉上滿滿都是鬱悶。
“真不知道你的那位神祕師傅是怎麼想到,以二牛哥你現在的醫術,恐怕就連華老神醫都不一定比你強多少,完全可以出來開宗立派了嘛!”
對於張奕歡的抱怨,陳二牛隻是呵呵一笑,並沒有說些什麼。
他心裏卻是不由得暗歎,在大哥張大山回來之前,他怕是得一直裝傻下去了!
只希望大哥能儘快回來,最好等過年的時候回來,到時三娃也回來,三兄弟就能重聚了!
隨後,陳二牛搖搖頭,就不再想這些事。
蘇友德辦事的效率很高,沒過多久就組織出來了一列長隊。
蘇家村裏的男男女女全都排在院子裏,等待陳二牛給他們把脈診斷。
陳二牛把脈診斷的時候,張奕歡也沒閒着。
因爲天太熱的緣故,她就拿着扇子在旁邊給陳二牛扇風。
雖然屋裏開着空調,可由於不少人排隊,堂屋門得一直開着,所以屋裏也涼快不到哪去。
至於蘇友德和蘇明利父子倆,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蘇明利跟村裏的幾個壯小夥一起,維持着隊伍的秩序,以免有人插隊或者有人遺漏。
蘇友德則是手持紙筆,將陳二牛診斷的每個人的名字統計下來,並且根據陳二牛的吩咐,把他們歸入四個不同的小組當中。
這四個小組分別是,輕症、普通症、重症以及特殊症狀。
前三種顧名思義,就是根據病人中毒的情況來劃分的。
至於最後一種特殊症狀,則是指一些身體太弱,或者身上還有其他疾病的村民。
例如陳二牛之前治療的那個中年男人,如果他來排隊,就得劃分到特殊症狀裏面。
酒精肝本身就已經對肝臟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倘若再和普通人一樣用藥,到時藥物傷肝的情況將會加劇。
針對這些人,陳二牛得根據他們每個人的不同情況,針對性的開出方子。
幸好特殊症狀的人並不多,全村當中也就五六個,大多都是酒蒙子,亦或是天生體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