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光滑鋒利,劍身瀰漫着淡淡光暈,看着就極爲不凡。
而且還能變換大小,肯定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這是給我的?”
蘇逍遙詫異。
這是什麼情況?
送我一塊能號令蜀山弟子的令牌已經夠珍貴了,現在連聖劍都拿來了?!
不是吧……蜀山的人都這麼熱情?
真·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正是。還請蘇公子切莫嫌棄,務必收下。”
玄微子一臉誠懇地說着,心裏卻肉痛不已。
這可是我蜀山鎮山之寶!是萬千寶劍中最強一柄!是當年蜀山開山祖師拼死於一處遺蹟中搶來的,威力極強,是萬劍之宗!
若不是小情從前輩這裏得到了太多神果和桃花仙釀,我斷然不捨得贈送聖劍啊!
但沒辦法,整個蜀山唯一能抵得上前輩恩情的,只有聖劍了……
玄微子表情愈發恭敬,雙手再次往前遞了遞。
“不了,這可是你蜀山聖劍,我要是拿了,成什麼人了?”
蘇逍遙擺擺手,思路很清醒。
自己只不過是付出了一籃子草莓和一壺桃花仙釀,收了人家的玉佩就夠珍貴了,現在要是再收了這柄聖劍,還要不要臉了?
無功不受祿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玄微子聞言,眼神黯淡下來。
蘇前輩是瞧不上這聖劍嗎?
也是……
蘇前輩修爲通天,定見過無數神兵利器,這區區鎮妖劍在我蜀山稱得上寶貝,可在前輩眼裏,怕是連廢鐵都不如。
沒看剛剛前輩隨手刮魚鱗,都有刀氣席捲縱橫嗎?
玄微子苦笑,無奈地收回聖劍。
“一會兒留下喫個飯吧。你這大老遠來的,也坐下歇歇。”蘇逍遙邀請道。
“多謝公子款待。”
玄微子眼前一亮,露出興奮之色,他就等蘇逍遙這句話了。
“那你先自行參觀一番吧。哦對,不要去屋子裏,屋子裏有人正在昏睡,免得你進去吵到他。”蘇逍遙不忘提醒道。
“小老兒記住了。”玄微子笑道。
“嗯,那我先去處理魚兒。”
蘇逍遙說完又繼續去給釣到的魚兒去鱗破肚。
玄微子眼神熱切地在院子裏掃視起來。
來之前他已經聽柳詩情說過了。
院子裏有一片池塘,池塘裏有三條化作寵物魚模樣的真龍,後院圈養着不知名神獸,門口看門的老黃牛也是極爲厲害,恐怕是一尊洪荒猛獸。
玄微子先看到在身邊不遠處握着的老黃牛。
老黃牛慵懶地擡起眼皮看了玄微子一眼,玄微子與老黃牛對視。
剎那間,
玄微子眼前一黑,意識猶如陷入漆黑的深淵。
深淵中空洞、寂靜、可怕,像是醞釀着一場極爲兇悍的風暴。
玄微子極力掙脫,卻被一隻無形大手拖着,在深淵中越沉越深。
下一瞬。
玄微子眼前逐漸恢復光亮,漆黑的深淵褪去,眼前只有一隻慵懶地收回目光的老黃牛。
好……好恐怖!
玄微子呼吸急促,渾身已被冷汗打溼,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跳。
“牛……牛前輩。”
玄微子壓低聲音,向老黃牛問好。
小情說的沒錯,牛前輩果然是一尊洪荒猛獸!
玄微子心有餘悸,他又看向認真刮鱗的蘇逍遙。
僅僅一頭看家護院的老黃牛就有如此神通,那蘇前輩本人該有多強?
玄微子無法想象。
待到整理好情緒,他又看到院子裏的池塘,抱着極爲恭敬的心情走了過去。
探頭看向池塘。
只見紅綠黃三條錦鯉正在池塘中自由地游來游去。
但映在池底的影子,卻是三條真龍虛影!
一股真龍威壓溢出水面,險些震得玄微子向後暴退摔倒。
“果真是三條真龍!”
玄微子眼神無比狂熱!
這可是真龍啊!
萬獸之祖!神獸中的神獸!
世界修道者千千萬萬,莫說見過真龍了,連見過蛟龍的修士都屈指可數。
相傳哪怕是在妖獸界,一條真龍也是一方巨擘,是一等一的超級強者!
然而這片狹小的水塘裏,
竟有三條真龍甘心化作三條錦鯉當成寵物伴隨蘇前輩身邊……
嘶!
玄微子想到這裏,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化神期……恐怕是我低估前輩了。
沒有個渡劫期的超絕實力,哪裏可能如此強橫?
玄微子滿心震撼地收回目光,他怕自己看久了,惹到真龍發怒,後果不堪設想。
……
屋內。
莫樓逐漸甦醒。
他緩緩睜開雙眼,想起了自己昏迷前之事,頓時心中一緊。
我死了?
不!應該沒有……
莫樓還能感覺到身上被子真實的觸感。
我應該還沒死。
莫樓緩緩坐了起來,眼底盡是不可思議。
爲什麼我沒有死。
他明明已經察覺到我在跟蹤他並想對他出手,他爲什麼沒有殺我?
莫樓心緒混亂,想不明白。
他至今想起自己飛身刺殺蘇逍遙時察覺到那魚線上的劍氣,就覺得渾身戰慄,額頭冒汗。
一根魚線都能激發出劍氣,那釣魚的本尊該有多強?!
而且那老黃牛絕不簡單,以我金剛不壞之身,一腳竟是踹的我險些骨骼寸斷,說不準還是它隨意一踢並未認真發力。
它十有八九是一尊洪荒猛獸!
那人竟有一尊洪荒猛獸做寵獸……
莫樓心驚不已,不自覺的手心冰涼,忍不住發抖。
“對了!我好像被匕首擦傷了。”
莫樓猛地想起自己昏迷前手臂被匕首劃傷。
“完了……”
莫樓瞬間臉色發白。
匕首上塗的毒名爲‘仙人醉’,名字雖然誇張了點,但也說明了其毒性猛烈。
當初蜀山掌教玄微子沾染了半滴仙人醉,就身受重傷,只能靜靜等死。
現在他被擦傷,毒性起碼是玄微子的十倍有餘!
實力與玄微子相仿的他,焉能擋得住這猛烈毒性?
“完了……我就要死了。”
莫樓驚嚇過度,嘴脣蒼白,身體發抖地擡起胳膊查看傷勢。
結果他眼珠子一瞪。
只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塗着翠綠色的草藥,原本漆黑一片的毒性,已消失不見。